第34章 自己真傻

院子的舞台上，歌妓在卖力的表演。穿的花花绿绿，也舞的人眼花缭乱。

李宁他们走来时，卖唱的歌女眼睛一直盯着他们，当看到李宁和卢慧牵着手，有说有笑时，细心的人会发现，唱的走调了。有几处都慢了几个节拍。

郑金引着赵坡几人，在亭子里坐下，张红就滚在李宁的怀里。

郑金的夫人黄丽，则抱着小张发逗弄着，不时地拿案上的水果和零食给他吃。

李宁看到这一幕，眉头深皱，时而还叹着气。

卢慧见李宁闷闷不乐，悄悄的伸出手握住李宁的手，似乎给予他力量，又似乎给予他决心。

老人精郑金目光四移，看到李宁的表情，心里一沉，竟不知下面该怎么处理。

终于歌妓张苗，实在唱不下去了，跑到后台。

赵坡倒是和崔庆有说有笑，也许是觉得这次任务完成的好，也许是说到了什么可笑的事。

李兰则依偎着崔庆，侧着脸，看着崔庆，一眨不眨，好像这个世界，只有崔庆一个人似的。难道崔仆射同意了他们的婚事，不应该呀？那他们凭什么那么高兴，把忧愁全扔给自己？要不要也分点给他们。对，把他们的快乐拿走一些。

李宁微微一笑，低头看了下张红，故意用手指抠着卢慧的掌心，“红红，你说你慧慧姐和兰姐谁漂亮？”

“都漂亮。”

“红红，你说慧慧姐和兰姐谁的眼睛长的好看。”

“都好看。”

嗯？“咱们换个话题，你说慧慧姐和兰姐，谁的嘴巴长的难看？”

“都不难看。”

被小孩套路了，卢慧则望着他：“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郑金的心里一松，看着台上问道：“怎么停下来，不歌舞了。”

张苗走过来十分抱歉地说道：“对不起，突然觉得嗓子不舒服。”

郑金刚要说话，李宁接口：“郑伯，清静一下，我们讲讲话也好。”

张苗感激地看了眼李宁，正不知进退呢？

李宁邀请道：“慧慧，这是苗姊姊。

卢慧站起身，双手相扣，右手在上，侧身福了一福。

张苗赶忙回礼。

“这位姊姊也好漂亮，三位姐姐，都很漂亮。”

李宁忍不住拧了张红嘴角一下：“就你嘴甜。”

“慧姊姊，宁哥哥弄痛我了，有句话叫什么香什么玉来着，哼！不让你抱。”

卢慧和张苗都大笑。

卢慧拉着张苗坐在旁边，张红走到卢彗跟前，还不忘回头白了李宁一眼。

李宁一看，这长大了，又是一个小妖精。

郑金凑到李宁身边，打量了四周一下。塞给李宁一锭东西，悄声说：“让小王爷费心啦”。

李宁刚要推掉，郑金忙用手一盖。

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姑爷，现在官事一了，我今日也没请外人。当尽兴而归，你看下面该如何安排。”

赵坡正和崔庆谈帐目上的事，闻言站起来，先看了眼李宁。李宁和张红你一个怪相来，我一个怪相去。玩的不亦乐乎。

“现在尚早，放着二个大郑的诗作大家，若不做二首诗，怎也说不过去。让二位各作一首，以表示感谢这次官差上，郑家主的支持，若不然现在我们还在渠上呢。”

张苗虽和卢慧讲着话，心思却全放在李宁身上，上次做的诗自己传唱后，差点让自己进入府城。早就想拜会李宁，但自己的身份卑微。现在听到又让李宁作诗，兴奋的神色，卢慧都看出来了。

卢慧知道一首好诗，的确可以改变一个歌妓的命运。看着张苗渴望的眼神，决定帮她一把。

可李宁还在和张红你一个表情来，我一个表情去，玩的不亦乐乎。

再看崔庆，李兰你侬我侬不知在做什么呢。

赵坡一说完，看到二个大诗人各玩个的，把自己当成了空气。也不敢说李宁，怕这位闹，捏着崔庆的软柿子说：“崔郎君，你看该写首什么诗呢”。

崔庆站起来，转了几圈。站在李兰面前双手一拍有了：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众人皆鼓掌，李兰更是含眩欲滴。

李宁还在没心没肺地逗张红，赵坡也不敢催，求助的看着卢慧。

卢慧拉住李宁的手说：“宁郎，我看到苗姊姊，很是感触，但我写不出诗来，你帮帮我好吗？”

李宁望了眼卢慧，又看了眼张苗小声说：“你让我写。”

卢慧点了点头。

李宁说：“这诗的格式唱起来难度大，起调，转承皆不好把控。今天除了我压力比较大，大家都很高兴，我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

说着看了下赵坡，吓的赵坡慌忙转过头去。

“同是天涯沦落人呀。好我把这首送给苗姊，希苗姊好运。”

李宁说：“我这首诗要写出来，拿笔来，一旁的仆人拿来笔墨纸砚。

李宁假装的拧眉沉思，卢慧刚把墨研好，李宁便龙飞凤舞的写道：

红叶满寒溪，一路空山万木齐。试上小楼极目望，高低。一片烟笼十里陂。吠犬杂鸣鸡，灯火荧荧归路迷，怎逐横山时近远，东西。家在寒林独掩扉。

卢慧拿起纸哼了二声，递给李兰：“兰姊，你看这样唱可对？”

赵坡又来捏软柿子了：“让李娘子把这二首唱一下好不好？”

众人纷纷起哄，李兰本来就喜欢唱歌，试了二下调就唱了出来。

果然李宁写的那首词适合演唱。

张苗更是大开眼界，这京师的坊间果然不一般，无论唱腔，音调。相貌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心想：快快练好，走出这板渚。否则这一辈子便完了。要是能接触李宁多好。也许他能把自己带到京城，随便找个归宿，只怕比板渚最好的都要好呀！

自己真傻，连太子都不敢请的人，卢慧都搞定了，那这卢慧是不是说什么李宁都听呢？

张苗拿起案上的桔子，剥了几颗递给卢慧，又不经意的抓把零食递给张红：“小妹妹，让姊姊抱抱好吗？你叫什么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