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水落石出
另一边，焰阳国
“什么，已经被人买走了！”当铺中，叶挽晴的声音拔高了不少，她没想到刚刚和阿娆混熟，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把那套母亲留下的彩蝶穿花头面买下来，却被告知已经有人买走了。
“那老板知道是什么人买走的吗？”
当铺的老板摇了摇头，回答道：“这种死当的东西客人给银子就可以买走，我们从来不会留意。”
见再问不出什么结果，她垂头丧气地出了当铺。
自己的杀身之仇已报，让她顿时没了奔头，眼下连自己母亲留给她的头面都没能保住，叶挽晴顿感情绪低落极了。
阿娆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提议道：“世子，要不然，咱们再去将军府把叶二小姐揍一顿。”
那天看她揍得挺爽，阿娆似乎找到了讨她开心的方法，当即撺掇她当起了老鹰哔。
叶挽晴看向阿娆，颌首赞同，小丫头懂我。
叶雪柔可不就是欠揍吗！
是夜，叶挽晴和阿娆带着麻袋，轻车熟路地摸进将军府，再次故技重施将叶雪柔揍了一顿。
爽！
听到了动静之后，阿娆赶忙拉着叶挽晴出了将军府，她顺手将麻袋丢弃在了巷子里，突然停下了脚步，将身子靠在了墙壁上。
“怎么了？”
“嘘，是三皇子的马车。”阿娆让她不要出声，目光盯着远处的一辆马车。
叶挽晴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提着衣摆，十分斯文地坐进了马车。
“殿下，接下来去哪？”马上的车夫询问道。
马车里的声音淡淡的，“万香楼。”
“三皇子为什么那么晚去将军府呢……”叶挽晴疑惑了起来。
阿娆面无表情道：“共度春宵。”
叶挽晴一捂嘴，那么方才那个浑厚的声音，说的是……
“阿娆，他方才说接下来去万香楼？”
阿娆点了点头，“嗯，万香楼。”
好一个大渣男，刚刚和自己庶妹共度完春宵，下半场竟然还要去万香楼pc！
“阿娆，你说，咱们要不要找个机会把三皇子也套上麻袋打一顿？”
叶挽晴明显是尝到了当老鹰哔的甜头，揍完叶雪柔之后，她觉得心情十分舒畅，甚至还想趁热打铁报复一下渣男，为民除害。
阿娆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棍子，“就等世子这句话呢，奴婢早就想揍他了。”
“那事不宜迟，咱们跟上去。”
......
万香楼
轻纱烟罗帐后面，白玉珍花步摇轻轻摇曳，女子身穿一袭水烟翠绿软罗裙，嫣红的唇勾着笑，声音又轻又媚：“真是让人意外啊，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来逛这种地方。”
慕容堰站在门口，他的脸微微发白，嘴角挂着莫测的笑，温润的声音气定神闲道：“让人感到意外的，难道不是你么？”
“御史府的徐、小、姐。”
“看不出来，太子殿下二十了迟迟不纳妃，原来是好这口。”
徐婉蓉淡定地将匕首从床上的小倌胸口拔了出来，拿出帕子擦了擦上面的血，嗤笑了一声：“怪不得你和沈世子，成天形影不离的。”
慕容堰没有表现得很生气，而是淡定地关上了门，坐到了厢房的桌边，声音慵懒地开口道：“徐御史府的家风向来森严，徐御史也是刚正不阿。小姐来这种地方，寻小倌，杀人，你爹知道吗？”
徐婉蓉收起匕首，将沾满了血的外衣脱了下来，当着慕容堰的面换了一件素白的衣裳。
她坐到桌子边，顺手倒了两杯茶，自顾自拿起一杯喝了起来，淡然地说：“太子殿下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哈，徐小姐果真是个聪明人啊。”慕容堰抬眸盯着徐婉蓉的脸，收起了慵懒的神情，道：“本太子很好奇，这个小倌究竟犯了什么事，徐小姐能这么恨他，亲自来青楼捅他这么多刀。”
徐婉蓉森然地笑了，意味深长道：“如果我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此人是个奸邪小人，祸国殃民。所以，就来杀了他，太子殿下相信吗？”
“徐小姐还真是......任性啊。”慕容堰见她森然邪笑的模样，微微蹙眉，但他很快地恢复了平静，语气骤然冰冷了几分：“那将军府的叶大小姐呢，也是因为做了梦，才买凶杀的她吗？”
“哦？杀害官女子，可是要坐牢的，太子殿下可别乱说。”徐婉蓉勾着鲜艳的红唇，将手中的茶汤一饮而尽，手指捻着小杯子转动把玩了起来。
“那你明知会坐牢，为何要杀她呢？”慕容堰眯起了眼，沉声道：“不要以为柳章替你改了大理寺的案卷记录，找了个替死鬼，这件事就没人知道了。”
徐婉蓉有恃无恐道:“哈哈哈，太子殿下，你又是怎么笃定我就是凶手呢，你有什么证据么？”
“徐小姐，你曾有很长一段时间省吃俭用，叶大小姐死了之后，你却突然十分阔绰，还买了很多颜料，这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你的异常。”
“存了那么多钱总是要花的，这能看出来什么？”徐婉蓉又倒了一杯茶，浅抿了一小口：“小女子喜欢画画，买颜料犯法么？”
慕容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自顾自说道：“杀害叶大小姐的那四个游手好闲之徒，已经全部确认死亡。有三人在西北边境贩卖人口时意外坠崖而死，而另一人，在外城的客栈被毒死了，凶手用的是砒霜。”
“呵呵，即便有人被砒霜毒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姐还记得那副长河落日吗？柳颜曾点评说小姐的画功了得，但朱砂和雌黄的配比太过浅薄，导致画作徒有气势，颜色寡淡。我想，徐小姐应是把朱砂和雌黄用在毒杀那几个凶手身上了吧。”
慕容堰接着说道：“徐小姐一开始是想用朱砂下毒的，因为砒霜在各间药房都有严格的出入记录，很容易被查到。然而朱砂加热后会形成有毒气体，根本难以收集，徐小姐在炼制过程中自己不慎中了毒，所以后来才改的用雌黄下毒。”
“所以徐小姐总是一副看似憔悴，弱柳扶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