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吻没了
凌晨。
李韬收起天唐牌雨伞,恭敬道:“姜总,若是没有别的安排,我先退下了。”
被姜储一灌醉酒的男人,摆摆手推开面前别墅大门走了进去。
男人戴着佛珠左手扶着昏沉的额头,眉峰处透出戾气,在他一进门的那一刻屋内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他脱下黑色西装挂在门口,冰凉的手指撕扯开高定领带,习惯性解开衬衣领口的两粒扣子,别墅大厅的冷光打在他身上给人一种又冰又欲的感觉。
酒精使得男人意识昏沉跌跌撞撞,迷离消沉的意识一晃便跌倒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
“唔……。”
软软的,甜甜的。
比梦中的触感更缱绻温柔,他一时沦陷敲开贝齿,无师自通深入。
“唔……救命。”
惊醒的女人望着近在咫尺好似有着魔力的一双桃花眼,有一瞬的恍惚。
她感觉到对方带着酒香的唇瓣,烫的得吓人。
伸手用力推动男人的宽肩,男人猛然间睁开眼睛也愣住,她愤怒咬了对方的唇瓣。
“嗯?”姜蘅吃痛,酒醒了几分,借着暖色调的灯光,看向身下的短发倩影。
丹凤眼内杏眸微垂,眼中在短短几息之内蓄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荧白的肌肤好似刚破了蛋壳般细腻光滑,柔顺的短发凌乱的可爱。
女人?
手戴佛珠的男人瞬间酒醒了。
何小沫趁机推开压在身上的带着冷气的男人,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姜蘅扶着昏沉的额头揉着眉心,缓缓起身,漆黑的眸中温润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疏离:
“谁让你来的?”
灯光浅浅地打在一旁短发女孩白皙的侧脸上,那一汪委屈的星眸眼尾潮湿泛着猩红,让人看上去着实心疼。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何小沫惊恐的看着方才占了自己便宜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俊眉润峰,冷白五官上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已经冷的可以凝结出冰渣。
一瞬间,屋内的空气仿佛都染上了屋外的冷空气。
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姜蘅收敛眼底溢出的那丝不该有的神色,盘着手腕上的檀木佛珠,看起来格外不近人情:“不想死,就滚。”
“立刻。”姜蘅不由分说直接赶人离开。
他的家里不能出现女人。
也不可以出现女人。
“是姜储一给我钥匙……”来拿合同的。
姜蘅不听对方解释,直接把人拉到门口,语气没有夹杂丝毫的温度冷的可怕:“那你去找他。”
去找姜储一。
酒精的作用加上方才冷唇触碰到的柔软,使得他莫名地燥热起来。
这触感,和梦中的那极致的柔软不停交织在一起,霸占着他的意识让他险些丧失理智,他克制着心田的欲望,眼底氤氲出不明的怒气。
拉着面前无助的女孩,直接推向雨夜。
何小沫觉得好笑,分明是他占了自己的便宜,怎么看这架势,还像自己主动占了他的便宜似的。
她丢的可是初吻,初吻讷,就这样没了!!?
本人都没计较,一个大男人还从这矫情发疯起来。
男人透过窗外看向女孩被夜雨打湿的倩影,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初吻没了......
这不是做梦。
回过神来,他好似又想到什么于是拿出手机给姜储一打了过去:“你怎么能把学生送我家里?你不知道我……”
姜储一哼着曲子,打断了大哥的训斥:“surprise,新婚快乐……上手感觉怎么样?”
姜蘅压着火,气得冷唇发颤,没有回应。
姜储一顿时安静下来:“不会……”
死了吧。
“大哥……你别吓我。”
姜储一有些怕了,虽然他讨厌那个假小子学生,可也真没想着害死她。
谁让她非拉着自己去领证……
“外面下着雨……你把人接走。”姜蘅揉着眉心,说话的语气依旧毫无温度,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姜储一闻言松了一口气,痞帅的冷唇用力一吹,额头鬓角的刘海被扬起,他看了看左右两侧缠着自己的舞女,实在不想辜负了这个秋夜。
“大哥,新婚夜把嫂子接我这来不合适。”
“新婚夜?”
姜蘅凝眉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他知道姜储一从小顽皮,可没想到他竟然胡闹到如此地步。
“姜 储 一”他一字一顿的喊出姜储一的名字,真的怒了。
难道不知道这样恶作剧做会出人命吗??
天煞孤星,命格与女人犯冲,只要靠近他的女人皆没有好下场,这在姜家不是什么秘密。
姜蘅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父亲是个情种,担心母亲黄泉路上孤独,便随她一起走了,接下来的两年奶奶,和旁支的婶婶(姜蘅一母亲)都死了......
为了破他命格中的煞气,爷爷和千年军人世家的薛家为他预订了一门娃娃亲,盼了9年薛家终于迎来薛韶秋,没想到医生抱出来却是个——死婴。
五年后,爷爷又从杏林世家季家为他定了一门娃娃亲,第二天一把大火季家五岁的季悠悠被烧的——骨头都不剩了。
他一度认为那都是巧合,于是几年前从网上交了一个“女性网友”。
超话里谈得很投机的一个女人。
原本约好见一面的,可自从约定见面那天开始,这个女孩就彻底从他世界消失了……
方才,无意识中亲吻到了那个短发女孩,甚至还近距离接触到了她的身体,姜蘅不敢想象她会受到怎么样的折磨。
姜储一不肯来,外面又下雨,万一闪电劈下来......万一汽车撞上来......
他犹沉思片刻最终打开屋门,拿起门口的唐天牌雨伞追了上去。
阴冷的秋风拂过男人俊俏分明的五官,深邃的眼底充满了担忧,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深夜的大雨中。
“姜 储 一,混蛋。”
何小沫疾步奔走在别墅间的小路上,越想越生气,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把自己随便送人糟蹋了啊。
居心叵测的畜生。
可恶,可恨,这笔债她要记在复仇本本里,画个圈圈,再标记一颗五角星。
夜风袭来,何小沫紧了紧身上已经湿透的大衣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一声惊雷,加快了脚步小跑起来。
龙山区都是别墅,这里本就僻静不好打车,更别说雨夜了,只能先走出这里再想办法了。
朦胧一天的细雨不想怜悯这个女孩,下得更紧密了,啪啪的雨点无情地拍打在女儿精巧的小脸上。
忽然头上砸下来的细雨消失了。
何小沫撩起明眸看见凭空出来的那把雨伞,回过头看去。
大雨已经打湿了他的白衬衣,隔着单薄的衬衣,隐约可辨出他线条分明的马甲线和结实的胸肌。
尤其是半敞开衣领的之上滚动的喉结,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见过最帅气的脸,甚至比开了眉眼的某影帝还要英俊。
何小沫意识到自己灼热的眼神好似被对方察觉,旋即尴尬囧迫的低下头去。
“去哪?我送你。”姜蘅把整把雨伞打在女孩头顶,尽可能的同她保持着距离。
“回……学校。”
她已经没有家了,宿舍便是她唯一的归宿了。
姜蘅抬手看向手腕间的机械表,已是凌晨。
“我送你回家。”他平静地勾了勾唇,这个时辰学校是进不去了。
何小沫闻言从雨伞中钻了出来,摇着头有些抗拒:“不,不……我不回家。”
她语气坚定,好不容易有了不回家的借口,她当然不愿意回那个本就不属于她的家。
姜蘅上前一步,再次把雨伞打在女孩头顶沉思片刻:“先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