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配合调查
林耀很努力，没几年就成功的考入了宁海的重点高中，他家里条件不好，没办法像别人一样在外面补习，只能比别的学生更加认真学习。
那天自习下课，回到家时家里的灯关着，客厅里又是一阵酒气，直觉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他冲进了父母的卧室，就看见母亲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
“那个混蛋又回来了？！”现在的林耀已经不是之前的小鬼了，他长高了，也壮了不少，为了像个男人他甚至进了学校的篮球队,他不再是那个男人嘴里的娘娘腔了。
“你别。。。”女人从床上起来：“只是皮外伤而已，我养一下就好了。”
“什么叫养一下就好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有一次就有两次，有两次就有三次，他每次回来都要打你，你真的不怕哪天他就把你打死了么？”
“说什么呢？”女人骂道：“他是你爸，我的老公，怎么可能对我做这种事。”
“妈。。。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什么？”
“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女人叹了口气。
“离婚吧。”
女人皱着眉头看他：“他是你爸。”
“可他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其实你爸当年也挺好的，他人长得帅，又温柔，很会照顾人，你像他，所以那么好看。”
“我并不想像他。”
“如果不是下岗和喝酒，他的脾气不会变的那么差。”
“下岗也不是他酗酒打人的理由！！！而且他现在是出轨，我不知道你还在盼着什么？难道你觉得他还会回头么？”
“我知道那个女人，他们只是一起做生意，其实有些事我没告诉你。。。你爸有时候回来，都会带钱回来，你高中的学费的杂费，都是他出钱交的，他还给我别的钱，让你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去学校，你那个学校同学都是家里条件好的，不能让你丢人，他对你真的挺好的。”女人像是陷入到了回忆中，可怖的脸上却出现美好的笑容：“那时候，我和你爸还在学校里读书，妈妈真的很幸福，你知道么，你爸在学校里可受欢迎了，有许多女孩子追他，可他偏偏选了我这么个丑小鸭，他是那么的爱我，他发誓要爱我一辈子，一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
“妈，你清醒点！”林耀打断了他的幻想：“他已经有别人，你不要再做梦了！”
“至于钱的问题，你不用替我担心，没了我也可以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女人急着从床上起来：“你还是个孩子，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能打工赚钱。”
“你别闹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不准想别的事。”
“你让我看你这样，怎么还有心情学习？”林耀眼睛通红，像是随时都能滚出眼泪。
女人摸了摸林耀的头发：“乖，妈答应你，等你上了大学，妈就离婚。好么？”
“我们说好的，不能反悔了。”
“嗯，妈答应你的事，哪一件是没完成的。”
可惜林耀还没考上大学，该发生的不幸还是发生了。
那晚他们全班都在教室里晚自习，政教处的几个老师走到班级门口，在门口碎碎说着什么，听不真切。又把他们的班主任叫了出去，与班主任说了什么，似乎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情发生，政教处的老师和班主任的面色都不太好。
之后班主任回了教室，把林耀叫了出去。
“林耀，你恐怕得去一趟医院，你妈出了点事。”
林耀瞪大了眼睛，焦急问道：“我妈出了什么事？“
“我们说不好，你还是自己去医院了解吧。书包不用收了，这个赵老师骑车带你过去。”
林耀和赵老师，几乎是小跑的来到了停车场，坐上了赵老师的自行车，也不管带人安不安全，俩人就朝着医院赶。
进了医院，就看见一个民警站在门口，确定了林耀的身份，他带着林耀和赵老师前往手术室。
“具体是你家邻居报的警。”
“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时候赶过去你父亲已经跑了。”
“你的母亲头撞到了柜子，整个人倒在血泊里。”
“你这里如果可以的的话，找个时间我们需要了解一些你家里的情况。”
林耀整个人都在颤抖。
民警安慰他：“你放心吧，我们送过来的时候，你母亲还有呼吸。”
林耀不想说话，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手术室外安静的可怕。
直到手术室的灯灭，林耀第一个冲了过去：“医生，我母亲还好么？”
“你母亲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林耀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
“不过什么？”
“病人的大脑受到了永久性的损伤，估计无法再醒过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母亲。。未来很有可能是一个植物人。”
林耀不相信，他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
“不过也不一定。。。”医生安慰他：“还是有很多植物人清醒过来的案列，重点是家里人不要放弃。。。。对了，只有你过来么，你父亲呢？”
民警和赵老师面面相觑，医生也明白自己说错了。
就见林耀的脸上扯出一抹极其难看的表情，他咬牙切齿：“他死了，早他妈就该去死了！”
那天晚上，是林耀这一生的噩梦。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送进了重症病房，赵老师告诉他不用急着去学校，等情绪稳定了先和班主任这里联系，学校会评估他的情况再做定夺。
民警又问了他一些关于那个男人的事，他也都说了，没有任何隐瞒。
他一直在医院里待到凌晨，是民警让他先回家休息。
“我开车送你回家吧，你老是熬着也不是个办法。”
“我没事。”
“你家里有别的亲戚么？比如外公外婆之类的。”
林耀看着他。
“你还是个孩子，还要学习，不可能一直陪在这里，如果有信得过的亲戚，可以联系他们，如果你开不了口，可以把亲戚的联系方式给我们，我们来帮你联系，这种事情后期调查，总会和他们有接触，你瞒不了的。”
“我外公外婆都去世了，妈妈倒是有两个兄弟，但是他们都不喜欢。。。他。。”林耀想要说出那个男人，却还是说不出口：“我妈为了他，和家里人断了关系，我不知道舅舅他们会不会来看她。。”
“没事，之后的事交给我们处理吧。”
“谢谢。”
“不用，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你自己也要坚强。”
“嗯，我会的。”林耀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民警一起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