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顺子卖菜
李玉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干儿子小顺子，这孩子皮肤白皙，眼神干净，一进宫李玉就看上了他，认了干儿子。小顺子是家里苦啊，不要说吃饭了，连树皮都没得吃，无奈之下，家里人把他送到刘一刀处，用了一袋小米，咔嚓一下，净了身，送到宫里当太监，不要说小顺子了，宫里的太监，个个都是一部血泪史，重男轻女的年代，不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谁愿意挨一刀啊。混好了，家里也是大富大贵，宫里的娘娘们随便一个赏赐，足可以买几亩地，几头牛，没几年就是一个小地主了，混不好的，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可是宫里被人重用的太监又有几个呢？
李玉对小顺子说：“顺子啊，今天皇上有个差事，让你去西街守着169号的两个姑娘，你要去打听一下一个叫秦依依的女子，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看看院子里住的姑娘，是不是叫秦依依，懂了吧。”小顺子很乖巧，说：“好的，师傅。”李玉有拉着小顺子说：“我这里有500两银票，你刚好有机会出宫，去送给你城头的老娘，记得差事也要办好，这次事情，可能时间长，你不要着急，慢慢打听。”小顺子很感激师傅，他进宫不久，虽然有李玉喜爱，但也是学习阶段，还没有伺候主子，赏银自然是没有的。而李玉呢，恨他的人是一堆堆，送他钱的人也是一堆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谁也不敢得罪，所以他除了钱，啥也没有，现在有了小顺子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喜欢他啊，乖巧懂事，话不多，听说还认识几个字，对李玉也是尊重有加，上次李玉腰疼，这孩子硬是给他按摩了一夜，把李玉内心的父爱给激发了，有啥轻松活，指定就是要干儿子。这次去盯人，皇上自己都觉得没有希望，让小顺子去，反正无功也无错，不过可以出宫看看家人，就是天大的恩典了。
小顺子拿了钱，换了一套小厮的衣服，出宫去了。首先他去了一趟家里，西街位置偏，他家的位置也偏，刚好两个地方不远，小顺子能天天回家一趟，想想就美啊。见到老娘，自然是高兴得很，小顺子还有一个弟弟，因为他当了太监，能经常送点钱回来，家里日子也稍微好一点了，这次送来500两，顺子的母亲拿着银票，哭得伤心欲绝。小顺子劝着母亲：“娘，您不要哭了，以后能让弟弟好好读书，出人头地，就是我所有的希望。”顺子母亲抱着顺子，边哭边说：“娘对不起啊，这些钱，都是你的卖命钱啊，不是家里过不下去，娘怎么忍心让你去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顺子啊，这些钱，你留着一点，你买点好吃的，不要亏了自己。”顺子忙推辞：“娘，我不要，宫里什么好吃的都有，大总管对我可好了，这钱就是他给的，这几天，我都在宫外办事，每天都可以回家，娘，我好想你们。”十多岁的孩子，就算再懂事，内心对亲情的渴望是不可避免的。顺子母亲很高兴，自从儿子进宫以后，一年就一两次机会见面，现在可以天天回来，多好啊。
顺子跟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就出门了，他先来到西街169号，大门紧闭，刚好外面有个卖饼的摊位，就去买了一个饼，然后顺便打听一下。卖饼的大叔边做饼子边说：“这个院子里是住两个姑娘，她们每天早上出去，半下午回来，好像是在教坊学习盘头之类的，其余的就不太清楚了。”小顺子大概明白了，感谢了大叔，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珠就带着丫鬟小梅出门，刚好看到旁边有个买菜的小男孩，他的青菜都特别的新鲜，上面还有水滴，就跟小梅说：“我们要不要买点青菜，你看多新鲜。”小梅说：“小姐，我们回家就比较晚了，会不会蔫了啊。”买菜小童说：“姐姐，不会的，你在水里泡着，晚上回家吃刚好的。”小珠看着乖巧的顺子，笑笑说：“那就买一点吧，要是还有藕啊，葱啊就好了，我每天回家去菜市场，新鲜菜都没有什么了。”小童马上说：“姐姐要是相信我，你需要什么菜，我都可以给你送，你说个时间，保证比你自己买的都便宜，那菜市场都认识我，他们给我最低价。”小童憨憨的笑着，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小珠一听，那是不错啊，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菜了。说：“我下午申时回家，今天你给我买一个鸡，买点藕和葱就可以了。”好几天没有吃荤菜了，小珠想做个大盘鸡解馋，晚上回家太晚，买不到呢。小童开心的说：“没问题，我叫顺子，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啊？”小梅马上接口说：“这是我家小珠小姐，我叫小梅，你送菜直接找我就可以了。”小顺子一口小珠小姐，一口一个小梅姐姐，把两人哄得笑眯眯，又买了一点青菜，就去教坊上课了。
小顺子把菜送回了家，转身去了一趟宫里，告诉李玉，西街住的两位姑娘，不是秦依依。李玉高兴啊，这小子办事利落啊，人家傅恒公子，转悠了三天都没有打听到，你一天就知道了。李玉很快回来告诉小顺子：“你继续去盯着，那个房子的房主是秦依依，应该是两位姑娘租的，一定要打听到秦依依的住处。”小顺子接了令，出宫买鸡去了。
小珠今天学习了一个新的盘发款式，一路上跟小梅讨论，她想着不知道给依依姐盘的话，会不会好看。两人很开心的来到家门口，远远就看到了顺子，小梅忙迎上去，说：“顺子，谢谢你，你先跟我进屋，我把钱给你。”小梅要提菜，小顺子很懂事的说：“我提着，姐姐，你开门。”三人进屋，小梅问多少钱。小顺子说：“一共五个铜板就行了。”小梅不可思议的问：“顺子，不可能吧，我们买最少都是十个铜板，你买的这只鸡挺大，怎么才五文啊？”小顺子嘿嘿笑：“菜市场都是熟人，他们给我进价，以后姐姐买什么菜，你就喊我买，新鲜又优惠。”小玉在一边听着，发现这孩子真是实在啊，拿出十文钱，塞给小顺子：“顺子，拿着，人家给你进价，是看你面子，你要收市场价啊。”顺子不要，坚决只要五文钱，说这是帮忙的，又不是自己做生意，最后推来推出，小玉给了五文钱，然后留了小顺子一起吃大盘鸡。
小梅的手艺很好，很快大盘鸡香喷喷的端上了，还有一个清炒藕片，一碗青菜，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小顺子吃了一块，大呼：“姐姐，你手艺也太好了，真好吃啊。”小梅笑着，熟悉了，就相互问起了家里情况，当得知顺子很快就要去宫里当太监的时候，小珠和小梅沉默了，这么可爱的孩子，要去当太监，岂不是可惜了？当然，小顺子也有一些善意的欺骗，他总不能说现在就是太监吧，要是人家问你一个太监，不去宫里当差，来她家干什么，也不好回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