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由的陆泽
关研之、秦飞两位教官陷入沉思，陆泽也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等着两位教官给出答案。
格斗馆里的演示已经进行了十几分钟，有些学生已经做出了选择，选择跟着关研之或者秦飞学刀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秦飞的屋子里没人，而关研之的屋子里，正陷入古怪的沉默当中。
有些学生想敲门，却被身边的同学拉住，指了指坐在两位教官身前的陆泽。
想敲门的学生缩了缩脖子，哪怕是大家已经经过了一个月的格斗训练，敢拿着武器往人身上招呼的学生也不在少数，但是面对这个第一天就把人打躺在地上吐血的煞星，还是有些畏惧。
许久之后，秦飞仿佛回神一般抬头，看了陆泽半晌，才试探着开口：“陆泽同学，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或者不回答，但是如果回答的话，一定要说实话，懂么？”
“秦教官您问吧！”陆泽看了关研之一眼，严肃说道。
关研之抬头看了下门口聚集的那些想敲门进来却不太敢的学生们，想了想走过去把门关上，这才回到座位，秦飞也在此时询问道：“你是有传承的是吧？或者说有人教你刀术，是不是？”
陆泽才刚刚犹豫了一下，想一下到底该怎么说，关研之就接话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藏着掖着！就像之前，你觉得能藏的住，其实在我们眼里看来，很明显的事！”
“两位教官，我只能说我算是有传承，但是这到底算不算传承我也说不好！”陆泽一听关研之的话，干脆实话实说。
“算？”关研之、秦飞两位教官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数，秦飞开口道：“那就是遗泽咯？这些都是无所谓的，我们这些当教官的，也有获得遗泽的，比如吴雪，那不就是从遗泽里得到那个锤子，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跑题，秦飞赶紧把话题纠正过来：“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人教你刀术，你不如一直跟他学下去，说实话，大环刀现在国内肯定有传承，但是传承在哪，谁传承下来的就不一定了，与其去费劲找寻，还不如就直接学下去，更方便一些。”
陆泽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现在要的不是一个学习刀术的途径，而是有教官指点、指导的途径，想到这，陆泽无奈的开口：“两位教官，我肯定是会一直练下去、学下去的，但是学校现在不是在让我们挑选教官么？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指导我的教官啊！”
“这个...”关研之插话，只是说了两个字就犹豫起来，半晌才继续说道：“这个重要么？”
“啊？”陆泽一愣，再次出声：“啊...啊？？”
“没有人规定学生一定要找一个教官啊！”秦飞也插话：“你有合适自己修习的刀术，有合适自己锻炼的方法，谁规定一定要有一个教官指导你的？”
“是...是这样的么？”陆泽已经懵了，他完全没有想到秦飞会说出这种话，看了看关研之，这位也是一脸的诧异，他才反应过来，这两位好像不是在说笑。
关研之和秦飞俩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同时也意识到一件事，这次挑选教官的事，好像有什么误会！
想了想，关研之开口道：“这次挑选教官和学生，没有任何一条说学生必须挑选一位教官作为导师吧？”
陆泽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把之前所有的通知和消息都在脑袋里边过了一遍，这才恍然答道：“确实没有！”
“是呀！没有任何人规定你们在学校里必须挑选教官啊！”秦飞补充道：“你们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比如刘自言这样的学生，他是有家传传承的，你认为在校的这二十个教官，谁能教导他？适得其反啊！所以学校从来没有规定学生必须有教官指导，只要你自认自己所学不需要教官指导就可以了！剩下的一些基本的问题，我记得开学典礼那天也说过，你去问任何一个教官，教官都会竭尽所能给你解释的，我记得没错吧？老关！”
“那天确实说过！”关研之也给予确定的回答。
陆泽这次真的懵了，想了半天，才试探的询问：“那学分呢？学分难道不是...”
两位教官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最后还是关研之给了解释：“学分？你们的文化课学分是讲师通过考试给的，跟教官有什么关系么？四百分毕业确实没错，但是谁规定学分必须从教官这里获得了？你测试成绩突出加了二十五分，是我们给定的么？”
懂了！
这下陆泽是真的懂了！
他上课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诸葛志学把讲师和教官分的这么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区别是他一直没有想明白的。
但是这会关研之和秦飞的一番话让他彻底明白了这其中的区别！
教官和学分没关系！
他们只是一些教导学生格斗技巧的教官，不负责评判学生的表现，也不跟学生是否学业出色关联，一切都是学生们自己脑补出来的！
换言之，教官对个人的评价，其实没那么重要！
再说的夸张一点，学生有没有教官，其实无所谓！
“这...这有点...”陆泽有点尴尬，若不是今天和这两位教官的一番谈话，他同样被这学校的制度给迷惑了，谁能想到，在开学典礼上都被逐个介绍的教官，其实跟学习成绩几乎没有关系呢？
同时他也明白了两位教官的意思，有自己的路，那就自己去走，基础的问题所有教官都可以告知解惑，但是关乎自身的问题，只能按照自己的路子去走。
这一瞬间，陆泽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天的开学典礼上要逐个介绍每一位教官，而所有讲师都是一句带过。
这些教官其实牺牲很大！
非常大！
是学生们难以想象的！
教官们有些是碰到奇遇，有些是个人觉醒，但是大多数还是有传承的！
华夏的传承，可不是嘴上说说就算了事，那是需要很复杂的过程，很复杂的程序才能被双方承认的。
但是这些教官们，他们无私的贡献出了自己一生所学的经验！
真正的做到的无所求，这些教官真的是很让人尊敬的人，他们抛却了所谓的门户之见，抛却了所谓的个人荣辱。
赌上了一生的名誉，只为了教导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学生，只为了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可以成材！
也许这些教官每一个都有私欲，但是这微不足道的私欲，对比他们需要面临的风险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秦飞等了片刻，等陆泽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关节，才继续说道：“我们确实不负责你们的学业，但是我们负责你们的言行！如果你们的言行出了问题，我们有责任矫正过来。如果闯出了弥天大祸，我们也有责任清除你们！懂么？”
“清除？”
“是的！”关研之接话道：“这些学生来自各地，成长环境都不一样，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在成长过程中是不是走错了路。所以我们就要负责他们的言行，确保不会出现大的纰漏！这些话说给你听听就好，不要外传。因为你的背景我们都知道，所以才说给你听。陆海将军和陆校长都是我们很敬佩的人，希望你和陆帆不要给他们丢脸！”
听到陆海的名字，陆泽还是挺高兴的，但是紧跟后边的陆江两个字却让他有点不爽。
他不太懂为什么这个学校里所有的教官好像都对陆江很恭敬服从的样子，也没听说他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教官，我再问一下，如果我不找教官的话，格斗课...”
“很简单啊！想去哪去哪啊！不怕被人看的话去操场，怕被人看的话也可以在格斗馆里申请一个这样的封闭空间！”关研之指着身边的屋子说道：“不过必须向学校提出书面申请，回头你找柳锐副校长，他管这个！要不直接找陆校长也行！”
关研之才刚说完，门口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陆泽也不在这碍事，起身向两位教官抱拳行礼道：“那两位教官我就先走了，谢谢您二位了！”
关研之和秦飞都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等到陆泽推门离开，秦飞才纳闷的说道：“他刚那个抱拳礼跟哪学的？看起来怪怪的！”
“你管他从哪学的，人家有传承好吧，别瞎打听了，回你那边去吧，再不回去学生们以为你失踪了呢！”关研之虽然也纳闷这个问题，但还是下了逐客令。
陆泽从关研之的屋子出来，便楼上楼下的找陆江，虽然他很不想找这个老叔，但是没办法，柳锐的屋子门口人太多了，根本也挤不进去，找陆江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让他诧异的是，门口写着陆江告示的屋子里，没人！
门口来来回回的学生不少，但是大多都是探头看一眼，一见没人就自顾自离开了。
陆泽正纳闷呢，一回头正看到一个熟人从不远处走过，他赶紧追上去，拍了拍对方肩膀，等对方回头才开口问道：“李莉，你见到陆校长了么？”
“陆泽？”李莉一回头看到是这位，下意识的退了半步，随后才觉得有些不礼貌，尴尬的停住，问道：“你找陆校长？校长没在，昨天出学校办事去了，说是明天才会回来。”
“出学校办事？”陆泽一阵腹诽，他和陆帆都不知道陆江不在的消息，但是李莉知道，这算什么？
“是呀，昨天就走了！好像挺急的，你有事找柳校长或者孟校长呗！”
“我也想啊！”陆泽无奈苦笑，指了指柳锐和孟津的屋子：“你看那人堆的，我能进得去么？”
“也是哈！那没办法了，只能等明天校长回来再说了！”李莉听陆泽话，看了一眼两位副校长屋门口那人群，吐了吐舌头。
“那行吧，你忙吧！我走了！”陆泽无奈，现在看来是不成了，等下课以后再去找柳锐好了。
“陆泽，等等！”
陆泽刚要离开，就听李莉叫他，诧异问道：“怎么了？还有事？”
李莉有些不好意思，纠结了片刻说道：“我听莫老说了，那天是你把我从屋子里拽出来的，我还要谢谢你啊！”
“哦哦！你说这事啊！”陆泽挠挠头发：“不用谢，二十个教官看着呢，你肯定不会出问题，只是让我过去试试罢了，侥幸把你拉出来！”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李莉的表情很坚定：“我那天应该是惹出不小的麻烦，可是我自己都不记得了！要不是莫老提起来，我都不知道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你是觉醒了吧？”陆泽刚要再客气客气，突然想到一些事情，随口问道。
“是呀，后来才知道的！觉醒了木系，木系偏水系，主要是一些攻击能力！”李莉很实在的回答，在她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
“别这么实诚，自己也留点后手！”陆泽觉得这个女生很有意思，说话很直接，问什么说什么，没问的也会顺嘴说出来，有点傻乎乎的。
“你呢？你能把我从屋子里拉出来，本事也不小，找好教官了么？”李莉笑了笑也没反驳陆泽的话，随口问起他的事情。
“教官啊，还没想好！”陆泽嘴可比李莉严实多了：“我再看看，反正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不着急的。”
“哦，那好吧，我看到陆帆好像在孟校长那边，听莫老说那天陆帆也试过，结果没成功。”
“她啊，半桶水！”陆泽已经想离开了，他可不是什么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性格，单独和一个女生聊天，才说了没几句话就觉得好别扭。
李莉虽然是女生天生有些羞涩胆怯，但是这方面要比陆泽强的太多太多，看出了他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微笑着挥手：“那就这样吧，你去忙吧，我走了！对了，陆校长收我做徒弟了！走了！”
陆泽一阵发呆，现在都流行抢人了么？这才开始选教官，已经就有人被定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