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圈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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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堆石头邀约叶清晨当观众的电话没到，张立阳请她吃饭的电话却先到了，叶清晨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张立阳说：“我到120查的，我去了那天急救林洛豪的医院，真的查到了你的电话”。

这个孩子也真够实诚的，他在电话里说要约叶清晨一起吃饭说说话，叶清晨想了想答应了。

自从大闹了林洛菲的婚礼后，那些原本离她很远的人一下子都来到了她身边，林洛菲、林洛豪、张立阳还有那堆石头，不论他们怀着什么目的，但都和姚丽有关。

她过去没有想过找姚丽、林清浩报仇之类的事情，是因为她和父母一样认为自己当年输在技不如人，这谈不上仇恨，而且这些年林老师一家人把欠聂重叔叔和肖阿姨的钱都还上了。林老师一家人的所做所为，让他们无法去仇恨林清浩，只能迁怒于姚丽。她之所以一直对她们满心怨愤只是因为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很不公平，对林老师和林清濯不公平，对自己和宁致远不公平，对聂明宇更不平。

现在她依然没有想过怎样去报仇，但如果有狠狠踹姚丽一脚或者打她几个耳光的机会，她也不想错过。

那天在华远公司办公楼里见了齐玉萍后，她挺好奇姚丽和齐玉萍之间的关系，自从和那堆石头见过几次面后，也好奇张立阳和那堆石头之间的关系。

和那堆石头见面之后，她又曾为他和张家的事情专问过朱媚，朱媚说她知道的也不多，因为这个人一直很低调，没有人真正了解他，外面传的都是些表面的东西。只听人说石总这个人虽然做生意很厉害，但人品很差，脾气也差。圈里所有的人除了知道他以前是张立阳父亲资助过的一名孤儿外，对他的身世知道的并不多。后来他在华远公司工作，十几年前张立阳父亲病重时立了遗嘱，自己死后由这个石总管理华远公司，直到张立阳长大成人。石总接手华远公司时，公司的规模远没有现在这么大，也就是个效益比较好的建材批发市场，公司到了这个人手上后发展很快，但他没有建大楼，而是不断扩大市场面积，市场的设计十分的合理，使进出的车辆人员都很方便，商品的品种也齐全，质量也有保证，批发城的信誉很好，人们都愿意去那里买东西，所以市场规模也随之不断气扩大。

但就凭手里捏着以前张立阳父亲立下的遗嘱，这个人一直把持着这个越来越庞大的公司，谁看着也会眼红。后来齐玉萍一直闹着想接管公司，可这个人就是不放手，还对齐玉萍特别凶狠。齐玉萍经常在外哭诉，反正这些年，齐玉萍和他的之间矛盾的闹的人尽皆知，说什么的都有，但这个人从来不为所动。以前张立阳小，也就罢了，但现在张立阳长大了，可公司还是在这个人的手里，而且这个人特别阴沉，城府很深，圈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很不好打交道。

不过叶清晨那天在办公室见他怼齐玉萍时，并没有觉得这个人做的有什么不对劲，反而觉得痛快。婚礼那天，只有齐玉萍一个人跳出来帮姚丽，被叶清晨推了一把。也许是因为她和姚丽的关系，她十分地不喜欢齐玉萍这个女人。

关于那堆石头和张家的关系都是些道听途说，要想知道真相，还是要问当事人本人，因此叶清晨和张立阳约了去她和朱媚去的那家火?店，叶清晨想和他聊聊天，想从他嘴里多知道一些他家和姚丽之间的事情，他家和那堆石头之间的事情。

那堆石头说让她只当个旁观者，什么都不用做，但她也应该了解故事背景才更清楚他的真实目的。

张立阳真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漂亮”这个词对他特别适合，只因为他漂亮的不分男女，让女人嫉妒的要死的粉白的肤色，是真正的白里透红那种，大大的黑眼睛，长长的睫毛，笑时嘴角还有个小小的酒窝，他似乎继承了齐玉萍容貌的所有优点。

如果换身女装，他就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用“雌雄同体”这个词形容，也不是很恰当，因为仅从他的外貌看，他漂亮的太女性化了，几乎掩盖了他做为男孩子应有的阳刚之气。

他对着叶清晨笑的很真诚开怀，是那种真心的喜欢溢于言表的高兴。像是根本忘记了她大闹林洛菲婚礼的野蛮，目睹他母亲和那堆石头吵架的尴尬。

叶清晨也被他感染，很快消除了和他的陌生感，很直接地笑问他：“怎么，不怪我搅闹了林洛菲的婚礼？你们可是亲戚呀”。

“那有什么，以前的事她们做的本来就不对，不过，你那天把林洛菲和姚丽可真是气的要死，我听林洛豪说林洛菲回去和陆慎言大闹了一场，后来两人蜜月都没有去度”张立阳笑着说。

看着张立阳笑盈盈的脸，叶清晨也笑了，她问道：“看来你挺幸灾乐祸的，怎么，林洛菲对你不好？”

“没有啊，我和林洛豪、林洛菲关系挺好的，只不过林洛菲有点太霸道了，从小就对我们指手画脚的，动不动就发脾气训斥我们，我们从小就不敢惹她，不过她是我姐，对我还是挺好的”张立阳说的很坦然。

叶清里呵呵笑着，点点头，从?里捞了些肉放到自己盘子里，人与人之间没有利害关系时大都能和睦相处的。

张立阳接着说到：“不过，你那天你和那么多人打架真是太帅了，我那天来的有些晚，进了宴会厅就看见你们在打架，后来我认出你就是清晨姐时，我特别高兴。我妈过去帮姚丽的时候，被你推了一把，差点摔倒。我把她拉回来了，挡着她不让她再过去。不过你煽林洛菲那一耳光太狠了，我听着都觉得自己的脸都疼，听说林洛菲的脸肿了好几天”，说完他竟然呵呵笑起来。

叶清晨也笑了，那天她记得推了那个女人一把，差点把她推倒，本想着她会再次扑上来，结果一直没见她再过来，当时人太多太乱，没再注意到她，原来是被张立阳挡住了。

“你妈和姚丽关系特别好是吗？我记得，你是林洛豪的表哥之类的亲戚，你妈和姚丽是表姐妹？”叶清晨好奇地问，看张立阳很坦率，她也不想遮遮掩掩。

“我妈和姚丽是表亲戚，姚丽的表姐和我妈的表姐是表姐妹”张立阳说。

叶清晨皱着眉头想了想，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算的亲戚，就说：“挺复杂的，从那里算的？”

张立阳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但她们自己很清楚，石哥不太喜欢姚丽姨，不让我和她家的人凑在一起，但我妈喜欢和姚丽阿姨在一起，她们的关系一直挺好的，所以我和林洛菲、林洛豪关系也一直挺好的”。

叶清晨呵呵笑道：“看得出来，你妈和那个石总的关系相当的不好，怎么会这样？”，她知道这样问有别有用心，但她想知道的就是这些。

“那天的情景你到看到了，从我小的时候开始，他们就一直那样，有时候石哥会把我妈撵出办公室，把门一锁就走了，不理我妈。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发那么大的火”张立阳说的很无奈，但明显他对那两个人的争执没有立场，谁也不偏，他到像个旁观者。

叶清晨觉得他的说法很有意思，没立场就立场，说明他心里是认可那堆石头对公司的掌控，这就和朱媚说的不太一样。

“那个石总真是你爸收养的孤儿？他到你家时你多大？”叶清晨问道。

张立阳摇头道：“他不是我爸爸收养的，是资助的，他没在我们家生活过，他进公司之前我们和他也不是很熟悉。我爸身体不好时，他才来公司的，后来我爸不在了，才让他管理公司，那时候我还小”。

“哦，他和姚丽的关系怎么样？他们熟悉吗？”叶清晨明知故问，她想从张立阳的嘴里知道，那堆石头为什么不喜欢姚丽。

张立阳撇撇嘴说：“这个就不好说了，他们俩肯定熟悉，都在一个圈子里做生意吗，但石大哥不喜欢姚丽，而姚丽有点怕石大哥，两个人基本上不来往。以前，他还让我妈离姚丽远点，后来也不说了，他连我妈也不搭理了，其实我妈也挺怕他的”。

这通话惹的叶清晨也笑了：“这个石总够横的，连你妈都怕他，她也算是公司的老板娘”。

“真的，石大哥特别厉害，只有他能镇住我妈和姚丽，他训我的时候总让我离那两个女人远点，说她们一个愚不可及，一个心术不正，可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姨，我怎么离远点？”张立阳无奈地摇着头。

叶清晨听的忍不住抚着额头笑出声来，让儿子离自己的妈远点，这堆石头也真够有意思的了，难怪张立阳说连姚丽也怕他，叶清晨想想就觉得好笑，对那堆石头的好感大增，她不喜欢那种唯唯诺诺的人。

她笑不可支地对张立阳说：“这么说你也不赞成你妈管理公司？”

张立阳不置可否地含糊道：“石大哥把公司管的挺好的，我也跟石大哥说让我妈在公司里面管点事，她就不这样闹腾了。但石大哥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公司里的人只听石大哥的，我妈就是想插手也插不进去”。

“那你呢？你能管公司的事吗？”叶清晨追问着，她想知道是不是像外界传的那样，那堆石头把持着公司不放权。

“我是公司的副总呀，当然能管事，公司里的事只要我想管都可以管，当然大事还得听石大哥的，他说了才算”张立阳嘻嘻笑道。

叶清晨又呵呵呵地笑出声来，这堆石头真是个有趣的人，张立阳也真是个不长心眼的人，若把公司真给他了，这个公司的未来也真够悬的了。

见叶清晨笑的开心，张立阳也笑起来道：“清晨姐，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多好看呀。我记得小时候到你们那里去，你带着我们哪都敢去，你爬到树上摘果子，树枝头的果子太远了摘不上，你就站在树上摇树枝，人就跟着树枝一晃一晃的，明宇哥哥在下面喊你下来，你不下来，还站在树上笑，故意摇着树枝在上面摇摇摆摆地吓我们”。

听张立阳说起聂明宇，叶清晨收了笑容，沉了脸说道：“林洛菲才是你姐姐，我这个姐姐和你没亲戚关系，不要瞎套近乎”。

“我觉得自己和你更亲，我就喜欢你，你比她漂亮多了，也可爱多了”张立阳说的直接，也很真诚，叶清晨看着他笑了。

看张立阳这么单纯，叶清晨直接问道：“嗨，林洛菲和陆慎言关系怎么样？”。

张立阳想了想说：“林洛菲和陆慎言的关系真不好说，她和陆慎言来住了好多年，早就听姚丽说陆慎言是林洛菲在国外交朋友，但是总有各种理由婚事定不下来。

后来他们回国，陆慎言不愿意和林洛菲交往了，林洛菲却非要嫁给陆慎言，但两家的大人关系很好，后来姚丽入股了陆家的昌达房地产公司，陆慎言又同意和林洛菲交往了，他们又把婚事给定下来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叶清晨点点头又说道：“我怎么听说，林洛菲和陆慎言在国外就是恋人，还有了男女关系，陆慎言回国后因为与我朋友旧情复发，反悔了，陆家反对陆慎言不负责的行为，不同意陆慎言和我朋友在一起，所以他们俩又复合结婚了”。

张立阳笑了笑，耸耸肩说：“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姚丽和林洛菲嘴里实话不多，我说的都是我妈给我讲的，但姚丽入股昌达公司后才定下婚事是真的”。

叶清晨“啊”了一声，对张立阳的这个评价很吃惊，这孩子到底算是哪头的。

她笑道：“你不会是因为我不喜欢她们俩才对我这么说吧？”

张立阳摇了摇头说：“我说的是事实，但我不会对别人这么说，可你又不是外人。你的那个朋友，那天我见了，又漂亮又温柔，和陆慎言特别般配，不要说陆慎言了，就是让我选，我也不会选林洛菲的。林洛菲这个人吧很不讲理，她要是想得到的东西，就想尽办法要弄到手，非常霸道的，也非常讨厌人，但她是我姐，很聪明能干，从她就领着我们一起玩，对我和林洛豪都挺好的”。

叶清晨对面前的男孩子的坦诚有一点点惊异，问道：“我记得你和林洛豪差不多大，今年有二十四、五了吧”。

“我和林洛豪同年大几个月岁，二十四”。

“你这人挺单纯的，不象二十四岁”

张立阳有些无奈地摸摸自己的脸说：“我这张脸我也没办法，怎么都不显老，太愁人了”。

叶清晨抿嘴笑了，心想：我说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