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较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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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晨想起那堆石头对姚丽的评价，说道：“姚丽是个看着很强势蛮横，其实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
“对呀，你这个评价非常准确，所以很多人也都在看姚丽的动作”王炳权点头说。
“你说，如果中腾公司并购了华远，华远公司这只下金蛋的母鸡就彻底没有了，最后得益的是姚丽的万家建材城，齐玉萍闹腾的那么起劲干吗？她就是再不喜欢石总，华远公司也是他们张家的，她要是和石总联手，再建一个华远建材城也不是不可能，为什么要自相残杀让姚丽一家独大呢？”叶清晨好奇的问，她虽然从那堆石头嘴里听说了他和齐玉萍之间争斗的缘由，但她也想听听别人的看法，齐玉萍的所做所为真的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王炳权听叶清晨这么问，摇头笑道：“这个理是个人都能想明白，可谁知道天下怎么会有齐玉萍这样愚蠢的人呢？生意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有水，她和她儿子是有名的散财童子，这些年不知道多少钱被人哄着骗着挥霍了。所以，尽管这些年齐玉萍一直在外面说石总这样那样的坏话，只有那些不知情的外人才会同情她，我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听听也就罢了，华远公司要是在她手里早就碎成渣渣，被风吹的没影了，哪可能有现在的规模”。
叶清晨心想看来外人的看法和那堆石头的说法差不多，这件事情，一是怪齐玉萍没脑子，二要怪姚丽太有脑子，而且心术不正，姚丽不知道给齐玉萍灌了多少迷魂汤。
2
叶清晨回到省城，朱媚见了她后告诉她的第一件事就是陆慎言和林洛菲大吵了一架，不，应该说是林洛菲和陆慎言大吵了一架，连大年三十都没有在陆家过。
叶清晨盯着朱媚喜形于色地脸，十分不悦地问：“这是陆慎言亲口告诉你的？大过年的，他告诉你这些干吗？送你的新年礼物，让你高兴一下？”
朱媚收了脸上的喜色，支支吾吾地说：“不是，他是心里烦，就想跟我说说话”。
“他总是跟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他想让你干嘛？他知不知道姚丽已经打上门来了？难道要让林洛菲也找上门来让你难堪？”叶清晨觉得心里的火噌噌地往上冒。
“他没想让我干什么，他只是心里烦，公司里的事不顺心，林洛菲又蛮不讲理，他心里的压力很大无处诉说，才找我说说话。姚丽打上门来，是姚丽不讲理，他又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也不能怪他”朱媚一味护着陆慎言倔强地说。
“公司的事不顺，就想办法让它顺，他是公司的负责人，那是他的职责！林洛菲不讲理，就要管住她，让她讲理，或者迁就她，自己咬牙承受自己酿下的苦酒，那是他做为一个男人的担当。他一味地找你诉苦算什么？能解决什么问题？他是怎么当公司的老总？他到底是不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叶清晨不仅对朱媚无语，对这个陆慎言也无语的，那堆石头说的对，他真是个又无能又讨厌的人。
朱媚侧了头，眼里又有了水色，戚戚然道：“每个人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有心烦的时候，他虽然是比我们有钱但和我们一样也是人，事业做的大，风险也大，压力也大。他公司遇到困难又遇到林洛菲那样不讲理的人，心里难过，想找人说说也很正常，怎么就没担当了？怎么就不是男人了？正因为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才会为了家庭为了公司牺牲自己的幸福娶了他不喜欢的女人”。
竟然还有这样让人无语的说法，叶清晨气结地盯着朱媚，她觉得自己和朱媚在陆慎言的问题上从来没法达成一致，这样一直吵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发了一通火后，叶清晨就缓了语气问：“陆慎言和林洛菲为什么吵架？”
“公司的摊子铺的太大，资金紧张，林洛菲就经常发脾气。前一段时间，她说万家建材城需要资金，就要抛掉手里昌达公司的股份，抽回资金。但陆慎言和他父亲都不同意，林洛菲做为公司的大股东还是陆家的儿媳妇，她要是向外抛股份，公司的信誉就倒了，今年想再融资就难了。林洛菲因此就和陆慎言闹过一场，说自己家被昌达公司坑了。陆慎言虽然很生气，但也没理会她，毕竟当初入股是她家自愿的。年前，两人发生矛盾的直接原因是林洛菲要抛出股份没人接盘，就是有人接，价格也压的很低，她觉得损失太大，转而要求公司原价回购。陆家更不可能同意，林洛菲当时就在公司大吵大闹，这让陆慎言和他爸更是难以接受，他们没想到林洛菲会这么自私不讲理”。
叶清晨虽然不是生意人，也听的懂朱媚说的是什么意思，昌达公司本来就资金紧张，林洛菲还要抛出股份抽回资金，甚至要求公司原价回购，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雪上加霜，林洛菲的做法真的很‘姚丽’，难不成林洛菲对她和陆慎言的婚姻有二心了？
叶清晨试探着问：“林洛菲这么做也有点太过份了吧？这是太不把陆家放在眼里了，想嫁人家儿子的时候，什么好话都说，什么好事都做，一碰上难事了就想过活拆桥，而且还拆的这么理直气壮。她一点都不顾忌自己和陆慎言的感情？她把事做的这么绝，以后和陆家怎么相处，她不想和陆慎言过下去了？”
朱媚沉默半晌，咬了咬嘴唇说：“不是，他们吵架时，陆慎言气极时说想过就过，不想过就离婚，林洛菲说离婚的事陆慎言想都不要想，她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这不能由着她一个人决定吧，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不可能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林洛菲这到底什么意思？她把陆慎言当什么呀？只要把人弄到手就行，过的好不好不论？”叶清晨觉得林洛菲的思维方式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有钱人都这么任性，这么玩人吗？
“所以，陆慎言现在特别难过，后悔当初错识了林洛菲和姚丽这两个女人，连陆慎言的父亲都说这两个女人每个人都长着两副面孔，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朱媚说这话时脸上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
“这么说，林洛菲和陆慎言这么闹，姚丽也参与其中了？”叶清晨问道。
朱媚摇头道：“姚丽一直不露面，假装一问三不知，但陆家都知道这肯定是姚丽的意思，只不过姚丽这个女人太狡猾，陆慎言和他爸明知是姚丽在背后唆使也束手无策”。
叶清晨想了想问朱媚：“昌达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朱媚不解地问。
叶清晨说：“当年姚丽和林清浩是因为他们经营的酒店门前面的路要修，酒店会停业，姚丽才把我们家诓骗到酒店来，目的是把她支付的房租抽回来，又让林清浩向聂叔叔和肖阿姨借钱，目的是把酒店的装修款结清，现在姚丽这么急着鼓动林洛菲把在昌达公司的资金抽回来，是不是昌达公司有什么事呀？”。
朱媚疑惑地看着叶清晨摇头说：“不知道呀，只听陆慎言说现在房子不好卖，资金回笼慢，主要是南岳华城摊子太大，占用资金太多，贷款下不来，再融资很难，没说别的”。
“房子不好卖，慢慢卖就是了，昌达那么大个公司，资产在那里放在呢，姚丽和林洛菲这是想干吗呀？”叶清晨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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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晨接到那堆石头约她的电话，她爽快地答应了，她心里有不少问题急着要问他。
王炳权说的那些关于那堆石头的话没有让她对此人退避三舍，反而让她更放心的与他相处。现在，她更相信那堆石头对她说的那些话，他所做的事的确实是“锦衣夜行”无人喝彩，他不相信任何人，他也根本没有朋友，他心里有气，想要出出气，需要一个观众为他鼓掌，而自已是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又与姚丽水火不相容，是他的最佳观众。
叶清晨觉得自己对那堆石头越来越了解，他是一个沉默寡言谨慎缜密的典范。即便是他找上门来让她当观众，也从不在她面前露出与生意有关的半点口风，可见这个人的谨慎。但这也恰恰说明他是把她当外人，对她没有什么别的企图。只怕将来他对付姚丽的时候，她也只能在他做完所有的事后，只看到一个结果而已。
这次他领着叶清晨去的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火锅店，店不大，但干净整洁，味道上乘。
叶清晨以前没注意过，现在细细观察，发现他选择衣着、车、吃饭的地方都具有那种低调实惠不引人注目的特点。
两人坐下后，石磊的第一句就问：“张立阳去玉阳县了？”
叶清晨点点头说：“嗯，他向你汇报了？”
“他要做点事，还不喊的人尽皆知？”石磊摇头道，随后又问：“把林洛豪也拉着一起回去了吧？”
“是，他是打着跟林洛豪探亲的幌子去玉阳，如果林洛豪不回去，他有什么借口去玉阳县玩，你怎么知道林洛豪是张立阳拉去的？”
石磊笑道：“张立阳想去玉阳县找你们玩，林洛豪说不想回去，张立阳问我怎么办？”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叶清晨好奇地问：“张立阳连这样的事也问你？他不是挺怕你的吗？你怎么说的？”
“怕是怕，有事了，他不找我找谁？我说，你把东西买好去找林洛豪，把他拉上车就走，他肯定会跟你去，说不定心里还巴不得你去找他呢，于是张立阳就照做了”石磊说。
叶清晨讶然，林洛豪竟然是这样被拉到玉阳县的。这堆石头也太狡猾，猜测人心真是不一般。
石磊看了看叶清晨表情说：“林洛豪其实也并非不想去玉阳县，而是不敢去而已，他就是个性格懦弱没有主见什么都听姚丽的软包。张立阳说，林洛豪的爷爷去世的时候，林清浩竟然没有通知林洛豪和林洛菲。林洛豪觉得那件事情后他爸变了，这段时间对他们都很疏远，年前回玉阳县，临走时才他们知会了他们一声，他觉得他爸并不打算让他们跟他一起去玉阳。
姚丽知道林清浩一个人回玉阳县后大发雷霆，在家里把林清浩和林家骂了几个小时。今年姚丽是一个人在家接待客人，四处拜年，走关系，没人和她装妇唱夫随，到处去秀恩爱了”。
听说林清浩放了姚丽的鸽子，让姚丽大发雷霆，叶清抿着嘴笑了，林清浩终于做了件让人痛快的事。她看了看对面的那堆石头，觉得这个家伙的眼光就是利害，什么都能看的透。
叶清晨撇了撇嘴道：“姚丽想把别人当一辈子的牵线木偶，可惜林清浩终究是林家的人，他终究会找到自己的位置的”。
石磊把服务员端上来的菜看了看，把两盘肉放在了叶清晨前面，他先在锅里放了点青菜，煮熟了给叶清晨捞了些。叶清晨做出一副拒绝的表情，他当没有看见，用眼神示意她先吃菜，叶清晨很不情愿地吃了两口。
石磊笑了笑说：“林清浩竟然不把自己父亲去世的消息通知自己的儿女，那可是他们的亲爷爷呀，这心里得有多少怨愤，才会这样做！”
石磊的这句话说到了叶清晨的心里，她冷笑了一下说：“林老师病重的时候，姚丽只让公司的财务给林清浩借了三万元。林洛菲和林洛豪知道林老师病危住院抢救，却也都没有去看望过。可见姚丽平日是怎么对待林清浩，是怎么教育林洛菲和林洛豪的。
林清浩在姚丽母子三人面前再没有脾气，此时也会生出三分气性的。所以林老师去世的时候，林清浩也就没有通知他们。
林清浩对姚丽那群人失望一点也不奇怪，但以前多少还有点幻想吧，特别是对林洛菲和林洛豪，总念着他们是自己的孩子，这些年他留在姚丽的身边多少也是因为他们。人只有失望到极点才会彻底不抱希望，林清浩大概不再对姚丽和她的孩子心存幻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