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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决裂(6)

1

林洛菲居傲地看着林清濯口无遮拦地说:“林清浩这辈子靠着我妈才有能有口饭吃,离开我妈他能干什么?行,我现在出钱给他口饭吃,你少在我面前说你们的大道理,你们说来说去也不是为了钱吗?装什么高尚的人”。

林清濯冷冷地看着林洛菲说:“林洛菲你听着,林清浩再怎么样也是你的父亲,你最好嘴下留德。我告诉你林洛菲,如果林清浩此生没有认识姚丽,林清浩不会是那个狗屁总裁助理在你家吃饭,更不会生下你们这些无德无行的不良之辈。如果没有认识姚丽他可以是个儒雅端方的学校教师,可以是个清清白白的国家干部,可以是个尽职尽责的公司职员。他还会有个夫妻恩爱的美满家庭,会养育几个好学上进知书达理的孩子。他绝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以至于这十几年像个没有脊梁骨的丧家犬一样,终日心怀愧疚的在姚丽身边苟且地活着。我们本来就比你和姚丽高尚一万倍,用不着在你们面前装,你们不配”。

林洛菲还想说什么,林清濯眼神如刀锋看向她,对她没有一丝的亲情地怒斥道:“想掏钱就赶紧掏,闭上你的臭嘴”。

林洛菲看着林清濯冰冷的眼神,畏惧地闭上了嘴。

朱媚一直盯着林清濯,听林清濯痛骂林洛菲,心里说不出有多爽。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林洛菲就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有几个当官的亲戚,不仅不把同学放在眼里,也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经常在同学面前肆无忌惮的贬损老师校领导以显示她自己不可一世的门第。

不过那时他们都以敬畏的眼神看着她,因为老师在她们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在林洛菲嘴里则一钱不值。她还清楚记得林洛菲用轻蔑地口吻谈论学校一位严厉的校领导在她的某个高干亲戚家卑躬屈膝的样子。

叶清晨斜眼看了看朱媚喜不自禁的样子撇了撇了嘴。

林洛菲付了钱后,看着林清濯说:“现在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林清濯抬脸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她和姚丽说:“这就完了?不能吧?当年姚丽和林清浩丧尽天良,骗走了肖玉玲孤儿寡母的抚恤金,让他们生活无依;骗走了聂重义的全部资本,让他们公司破产;骗的曲凌、叶玉西倾家荡产。这些人都是林清浩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亲好友。为了替他还债,我和我的父母卖掉了自己的房子,住在大杂院里,省吃俭用近十年,才还清了那笔债。这玉阳县,早已经没有他林清浩的一砖一瓦,你们现在把他送回来,觉得他应该住在哪里?住在我家?可以,我们这里都高尚的人有良心的人不能不收留他,但你们的把房钱拿来?”

姚丽这一会很是后悔带了这么多手下来这里,听这群当年的受害者一笔一笔的给她翻这本旧帐,在这里,姚丽当年那一套欺人的说辞根本没人听。

但她也不能支着自己的脸让林清濯打,涨红了脸,强辞道:“当年借钱的是林清浩,与我有什么关系?”

“与你没关系?姚丽,你又想用那你套超市归你,酒店归林清浩的说辞来敷衍我们吧。姚丽,我问你,你的超市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不是用酒店赚的钱开起来的吗?当年你的三、四套房产从哪里来的,不是用开酒店赚钱买的吗?你们办假离婚,把房产、赚钱的超市都分到你的名下,把一个快要关门的酒店分到林清浩的名下,还拿着这个快要关门的酒店作幌子,骗走了肖玉玲和聂重义的钱,骗曲凌和叶玉西卖掉房子付酒店的租金,而你则和酒店房东勾结偷偷抽回你已付出的房租。现在你对着你的这些手下,对着你自己的儿女说,我刚才说的是不是事实?”

此时的姚丽觉得对着周围这一群对当年的事情知根知底的人再说什么此事她无关之类的话已无意义,但也只能强撑着气势说:“你不服,可以去法院告我呀”。

林清濯冷笑着望着姚丽高声说:“我为什么要去法院告你?我现在就是法官,我现在就在这里审判你,判你把欠我们的还给我们,判我们林家和你从此一刀两断再不相干”。

周围的众的听的一片“哗”然,曲凌大声说:“把钱放下,赶紧走人,不要脏了我们这块地方,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以后滚的越远越好”。

站在一旁的林洛豪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对当年的事他一知半解,后来只听过姚丽的一面之词。此时他觉得自己无法再站在这里,走上前对林清濯说:“我爸的房钱我付”。

林清濯看着林洛豪付了款,没有说话,他长的像林清浩,因此也有几分像自已的父亲,只可惜他是姚丽的儿子。

林清濯转脸对姚丽说:“你说林清浩不是你的丈夫,但他是你公司的员工,在你的工地受伤,这是工伤,过两天,我们的律师会到你的公司去找你们另算一笔帐”。

“林清濯,刚才我们已经把林清浩治病的费用都付清了”姚丽又叫道。

“那只是你们应该还欠我们的钱的一部分,与林清浩这次受伤治疗费无关,你不把那笔帐算清,我们为什么要照顾和你一起欺诈我们的林清浩?”

“林清濯,你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姚丽咬牙切齿道。

“不服吗?不服到法庭去告呀,我们正好把过去的旧账翻一翻,听说你要飞黄腾达了,我们也去你发达的地方看看,看看你怎么沐猴而冠在那里装人的”林清濯嘲讽道。

“林清濯,我算认识你这个假清高的伪君子”姚丽冷笑道。

林清濯傲然冷笑道:“我是不是伪君子,上有天 ,下有地,人心自有公道,你说了不算。不过,从今往后你姚丽与我林家再无半点关系”她看了看林洛菲和林洛豪说:“你们放下林清浩走吧,从今天以后,你们是你们,他是他了。姚丽和你们就是有泼天的富贵,和他都没有半分关系。你们的父亲生了你们,他的亲人受苦的时候,你们不会眨一下眼,踏着他们的痛苦得意洋洋的享乐。他的亲人病重得生命垂危的时候,你们该玩的玩该乐的乐,没有一丝的同情,你们之间早已没有了骨肉亲情。所以,我们林家也和你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们俩个想改姓,我们没有意见,我们林家从此与姚丽和你们是陌路人”。

2

姚丽离开了玉阳县,她走的狼狈不堪,但也一身轻松,她从来都不怕别人骂她,她坚信这个世道从来都是成者王候败者贼,胜利者才有最终的发言权,当她站在成功的顶点的时候,那些弱小者嘴里的言词都不过是些耳旁风。

她唯一后悔的是今天自己误判了林清濯,她本来可以把林清浩扔在哪个康养院了事。只不过因为林清濯和高云霞在林清浩住院期间一直没有出现在医院,她认为是因为她们没有原谅林清浩当年的所做所为,是在赌那口气。也正是因为这个误判,她才想着把废物一样的林清浩扔回玉阳,扔到她们面前,她就喜欢看到林清濯、曲凌这群人对她满心愤恨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不想便宜了林清濯她们,她本想再嘲弄她们一次,才有了这一昏招。她本以为故作清高的林清濯还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对她从来都不屑一顾的林清濯竟然给她下套,而她还上当了。

当年她第一次到林家的时候,一屋子的穷酸教师,可个个傲气十足,视她自以为傲的门第家财如粪土,视她为心术不正的小人敬而远之。那个看似温和闲散,与世无争的高云霞,在听到她炫耀般自呈家世时眼中的那丝讥讽的笑意,让她任何时候想起都如芒在背。

当年为了转嫁风险欺诈这些人后,姚丽再未踏上玉阳的土地,这十几年来他们从末再见面,但彼此心里都明白,他们之间的壁垒越来越高,怨怼越来越深。

她哄骗怂恿林清浩借钱、拉曲凌、叶玉西入坑后,心里从来都没有一丝的愧疚,相反,她觉得特别的痛快。林岳一家看不起她,她更看不起林岳一家,在她眼里,他们就是一群躲在硬壳里的软体动物,走入外面的世界,分分钟就会被碾成粉齑,她觉得自己给林岳、林清濯这群满嘴只会讲仁义道德大道理的酸儒们好好的上了现实一课,让他们为对自己的慢怠付出代价。

那段时间,她不仅没有愧疚,还暗暗地希望林岳或林清濯能找上门来和她理论,那时她就能居傲地嘲讽他们,让他们去找林清浩撕闹,到法院去碰壁,看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那时她就能把他们当初自以为傲的尊严踩在脚下,扯下他们的不垢不尘清高自持的假面具,最后狼狈不堪地向她低头,求她高抬贵手。

可惜她没有如愿,林岳、林清濯根本没有再理她,对林清浩也一如既往地心平气和,还卖掉房子搬进贫民窟借钱替林清浩还了债。甚至曲凌和叶玉西最后也悄无声息地回到玉阳后又开始开餐馆开书店一切从头再来。那一群人并没有如她所想互相诅咒撕咬变成仇人,相反竟然抱成一团共度难关。

那时,她不怕林岳、林清濯那种站在道德至高点上蔑视他的穷酸书生。但曲凌把她按在路边的绿化带里暴打的经历,却让她终生难忘。她所奉行的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让她对这种绝对的力量型的碾压心存畏惧,曲凌用拳头同她讲的道理她很懂。

只是,在后来的这些日子里,林清浩和林洛豪每次从玉阳回来,她都会假装无意地问那些人的情况,她比旁人更想知道他们的情况。她知道她一起抱成团住在大杂院里共度难关,知道他们没有成为仇人而是变成了亲人,知道他们过的越来越好,她的心里因此极不舒服。

她比讨厌任何人都讨厌林岳、林清濯和曲凌这群人,她觉得自私自利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但这群人的存在告诉她:不是,无耻的只是她,而不是所有的人。因此,她越来越渴望能彻底如碾蝼蚁般地碾压她们的,但她们却没有象她所希望的一样被碾成粉齑坠入尘埃,而是依然高高在上的藐视着她,就像刚才林清濯的眼神。他们一直活的很好,那怕是在最艰难的日子。

3

扔掉林清浩的念头不是今天才有,她诱骗怂恿林清浩时并没有想过要甩掉他,相反,她想更牢的把他抓在手心里,被她随心所欲的驱使。

林清浩在意识到自己被姚丽利用后,也曾经对她很愤怒,但那时他已经走入穷途末路了,除了依附她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似乎是听天由命地留在她身边。那时,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大不如从前,但还能勉强维持两人间的夫妻关系。

林岳、林清濯没有像她相像的那样找上门来,让她发泄对多年被慢怠的愤怒,让她很失望很不爽。林清浩曾在万家百货批发大厦落成,公司运转正常后向她提出过偿还借款和补偿曲凌家的损失的要求,被她冷笑着一口拒绝,满心恶意轻蔑地对林清浩说:“你让她们跪着来求我,我可以考虑”。

从那以后,林清浩绝口不再提让她偿还债务的话,但也从此视她为路人,不再对她抱任何希望。她可以对他颐指气使呼来呵去,他会如仆役般听从但再无半点夫妻情分。

她也曾用尽办法想把林清浩重在握在手中,她知道林清浩每月的工资,除了留下必要的生活费,全部寄回家中还债。她曾因此讽刺过他在她这白吃白喝,他就住到公司宿舍不再回家。她说她开她的车,拿她的工资,他就把车钥匙扔给她,递给她辞职报告。她对他明示暗示甚至主动到他的房间投怀送抱,他都无动于衷,她恨的牙痒,但为了颜面,她只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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