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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重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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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很直接地摇摇头道:“我自己并没有涉足那个行业,我只是在兴隆公司投了钱,做生意选对合作人是首要的,我不会跟无能的人合作,也不会插手合作伙伴的事情,虽然我是兴隆公司公司的股东除非必要的事情,我从来不插手陈宗强的事。

因此除了早期和我相识的人知道我和陈宗强有相识于微末的亲密关系,是兴隆公司的股东之一,绝大部分人都以为我和陈宗强之间只是生意场上的朋友。

沈思明微笑着点点头道:“人,才是做成一件事的根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陈宗强有种大智若愚的精明,你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你周围的人都不简单,我想不只是陈宗强,只怕你和不少合作伙伴都有某种渊源吧,他们都很信任你。当初你突然出手几乎瞬间拿下了齐玉萍和张立阳手中的股份,那么短的时间找银行是不可能,没有一众人相帮是做不到的”。

石磊没有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对沈思明的评价多说什么,而是接着说:“陈宗强起自草根,精通世事,非常聪明能干,不需要我插手,他把企业经营的很好,很快就成为能和昌达公司竞争的对手。

刚开始兴隆公司与昌达公司的冲突并不明显,毕竟两家不在一个档次,但随着兴隆公司的发展壮大,两家公司在不少大项目上发生了竞争,但因着昌达公司特有背景关系,他们都占了上风”。

沈思明看着石磊,低笑道:“所以从那时,你就开始算计昌达了?”

石磊笑着说:“我算计昌达公司不是因为陆明诚利用强大社会关系打压了我们,而是因为我看到了昌达公司致命的缺点。

昌达公司的优势在于陆明诚的社会关系在政府各部门,但权力和金钱这种东西,利用它的人一定要有极强的掌控能力,否则,很容易被反噬。而陆明诚和陆慎言恰恰都没有这种能力。他们公司在过去好几个大项目上有过失误,看似赢了,实际上却只赔钱赚了个吆喝,在南岳华城这个项目上表现的尤为明显”。

沈思明看着石磊想了想问道:“陆明诚以前的失误都是因为他们自己判断的失误吗?南岳华城这个项目太过庞大,陆明诚虽然不是个十分精明的生意人,但毕竟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这个错误犯的太过轻易,代价也太大”。

石磊翘了嘴角笑了一下说:“陈宗强竞标南岳华城项目也并非完全为算计昌达公司,毕竟这个项目本身是个优质项目,城市南扩是大势所趋,政府的长远规划也十分有利于这个项目的成长,而且政府也希望在最初的发展中有一个高标准的样板,如果兴隆公司能够拿下这个项目,可以说近十年的发展资源都有了”。

“可你觉得你们很可能拿不下这个项目,所以你们做了两手准备”沈思明说。

石磊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用略带讥讽的口吻说:“这个项目众人瞩目,它已经跳出纯粹的商业行为,夹带了满满的政治色彩,在这种情况下,陆明诚的优势展现出来了,但他的致命缺点也表露出来。

这个项目,陆明诚想拿,他的关系网里的人更希望他拿,所以事情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这个项目他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其实这个时候,昌达公司因为以前决策的失误,资金已经十分的紧张,如果他们稍有警觉或者理智的分析决策,完全可以避免这次错误,可是他们的坏习惯已经养成,改不了的,在关键时刻就会成为自己致命之处。

竞标价到了我们的底线,我们就放弃了做这个项目的打算,我们是商人,有利可图才是我们的做生意原则。

可我们知道昌达公司对这个项目是势在必得,因为他们后面的背景也希望他们得,因此到最后他们完全是被推着走,烈火烹油,竞标价越推越高,昌达公司拿到这个项目时,竞标价早已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沈思明想了想问:“红松实业最后的竞标价是你们故意透露出去的?否则的话昌达公司的报价不会仅超那么一点”。

石磊抽着嘴角笑道:“我们是放了点风出去,但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就不得而知,突然抬到那么高的价格,如果不放铒出去,害怕鱼要脱钩”。

“你不是说昌达公司对这个项目是志在必得吗?怎么会有这种担心”沈思明笑道。

“再蠢的人都会有聪明一时的时候,何况陆明诚到底在商场混迹了这么多年,如果他真的放手我们就会很被动”石磊说。

“所以你做任何事都是留余地的,有备无患,我想如果那个项目真的砸到你的手里,你同样会有应对之策”沈思明笑道。

石磊也笑了,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个项目若是真的砸到我的手里,我有能力让它起死回生,而陆慎言却不能”。

“我看陆慎言虽然不是个生意人,但却是个很正派通透的人,他有他做人做事的原则,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有自知之明就已很难得,清晨看好他也不算看走眼”沈思明说。

石磊对这件事头痛至极,若陆慎言真的是个像张立阳、林洛豪之类愚蠢无能的俗物也就罢了,事实上陆慎言除了不是个经商之才,在其它各方面都是十分优秀之人,可以说他的容貌品性都是让人无可指责的人。

石磊苦笑着对沈思明说:“这也是让叶清晨最意难平之事,因为她十分推崇陆慎言,所以在她眼里陆慎言就是个纯洁无辜的羔羊,而我就是个凶恶的大灰狼,狠毒的吃了那只纯洁的无辜羔羊”。

沈思明哈哈大笑道:“对清晨这种感情用事的人,很多道理是难以讲通”。

石磊说:“所以,以前我不能在她面前讲你的坏话,现在不仅不能讲你的坏话,连陆慎言的坏话也不能讲了。

其实昌达公司走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陆时诚和陆慎言不仅仅是在南岳华城这一件事情上的失误。陆明诚是从政府机关出来的,他对公司管理有很大的官僚体制色彩,冗沉低效,昌达公司股份持有人背景复杂,他本人又缺乏强有力的掌控能力,在很多事情上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致使公司决策左右不定。

就拿南岳华城这个项目来说,危险就明摆在那里,可陆明诚依然往里跳,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他就是想退也退不下来了,后面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有那么多人想通过他从那个项获取个人私利,没人真的为昌达公司想。

他所具有的那些优势,在风调雨顺的时候,自然是左右逢源,可一遇到困境,那些所谓的优势都变成了劣势。

陆慎言回来加入公司后,虽然他和陆明诚一样能看到一些问题,但他们都没有能力和魄力改变现状,林洛菲嫁入陆家后,他们很快放手让林洛菲插手公司的事务,一方面是借助万家公司的财力,另一方面未尝不是借林洛菲之手除旧布新。只不过林洛菲和姚丽可不是救人于水火的大善人,她们不仅没有帮到陆家,还在他们落难之时狠狠的踩了他们几脚。

林洛菲入公司后,一味的谋取自己的利益,其它人看在眼里,立即开始自谋生路,几乎所有的人自顾不暇,作鸟兽散,陈宗强最早开始收割的就是那些隐性持股人的股份”。

“起诉昌达公司破产的是你的人吧?”沈思明问。

“打草惊蛇罢了,船都要沉了,有些人还抱着侥幸心理想大捞一吧,敲一下,他们就开始逃窜了”石磊笑道。

沈思明听石磊讲了半天,突然问道:“你在南岳华城这个项目上使诈的手段这么娴熟,布局这么完善,应该不是第一次用了吧,小蛇吞大象的过程怎么可能在一件事上完成呢?”

“冰冻三尺自然非一日之功,日积月累才会有最后一击的成功,昌达公司虽然表面上看是败在项目的失误上,实际上却是败在陆明诚和陆慎言他们两个掌舵人身上,可我这话说给清晨听,她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认为我是在为自己的恶行找借口”石磊淡淡地说。

沈思明靠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脑后沉思了一会说:“其实,严格说来,你做的这些,是算计的狠了些,抛开你在后面做的手脚不说,这些清晨肯定不会知道。

仅就她知道的那些事情,那些在商场上也不算什么,也都说的过去,而且说明你个人很有远见卓识。清晨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这个理她应该明白,她既然已经跟了你,就不应该对你求全责备”。

石磊摇摇头说:“她懂这些道理,但她不讲这些道理,也不会遵循这些道理,她有她的坚持,你不明白她经历的事,和所处的环境。

她现在最恨的大概就是我把她千方百计弄到手,让她身处现在这个环境。她现在不吵也不闹,只是等着毕业了,走她想走的路,去她想去的地方,离我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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