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攻一守
幸亏朱棣收兵了，要不然，朱允炆就要崩溃了。
战争太残酷，城墙上，到处是血迹，很多不幸的士兵，被投石机投来的大石块砸的稀巴烂。那些被弓箭射中的士兵，算是很幸运的，起码还有救。
朱棣停止了攻击，朱允炆瘫软在地上，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场景，朱允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趴在城墙边上开始哇哇大吐起来。
恶心反胃的不止朱允炆一个人，还有很多第一次经历战争的人也在作呕，这其中就包括朱棣撤兵后，跑上城楼的伊王朱榏。
眼前的惨象让伊王目瞪口呆，胜利不代表着没有牺牲，血腥的味道，被石头砸烂的尸体，让每天锦衣玉食的伊王把早晨吃的早饭全都吐了一个干净。
朱允炆趴在城楼上吐完，总算好受了一点。小宝作为朱允炆的警卫员，一直紧跟在朱允炆身边保护，手中还端着一碗清水，小东子一直在轻轻拍打朱允炆的后背。
朱允炆睁开眼睛，朝城下的城根处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朱允炆又开始作呕起来。
相比较城楼之上的景象，城根下景象更加惨烈。
尸体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鲜血横流，惨不忍睹，闻到血腥的苍蝇在尸体上嗡嗡作响，一个时辰前，他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人，可现在.....。
“皇上，你没事吧？”，耿炳文和盛庸来到朱允炆跟前问道。
“我没事”，朱允炆摆了摆手，自嘲道：“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参与战争，不好意思啊，让你们见笑了”
“皇上，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都这样，想当年老臣跟着太祖第一次打仗，吓得都迈不开腿，见多了，就好了”
“这场面还是少见点好，这死去的人，可都是我大明的子民，哎，战争......”，朱允炆叹了一口气，倚着城墙坐了下来。
“皇上，你还是回营去休息吧”
“不用，我得赶紧适应这种环境，这仗，才刚刚开始，耿将军，盛将军，一定要把受伤的士兵照顾好，还有，牺牲士兵的尸体，要好好收殓埋葬，记下他们的名字，让兵部给他们的家人足额发放抚恤金”
“皇上放心好了，臣知道了”
“行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别管我了，让我在这待会”
“臣等告退”
朱允炆坐在地上，紧闭双眼，左右两边是小宝和小东子，二人陪在朱允炆身边。
城楼上的战场很快便被清理了一遍，可是城楼下的那些尸体，无人清理，朱允炆把城门给封死了，也出不去，只能任由其发臭，腐烂。
当日，朱棣没有再发动攻城。
朱允炆也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休息，钻进营帐就再没他出过营帐一步。午饭根本没吃，晚上的时候，实在饿得不行了，强行往嘴里塞饭，恶心也要咽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朱允炆刚醒来，便有人来禀报。
“叛军又开始攻城了吗？”，朱允炆看着报信的人问道。
“皇上，叛军没有攻城，是向阳向百户传来了消息”
“哦，什么消息？”
“向百户说，叛军在制造攻城的梯式云梯，他让皇上赶紧想应对的策略”
“梯式云梯？”，朱允炆喃喃自语，不明所以。“小宝”，朱允炆喊道。
“皇上”
“去把耿将军，盛将军，曹国公，林忠他们都赶紧请来，我有事和他们商量”
“是，皇上”
大约一刻钟后，几个人全部来到了朱允炆的大帐之中。
“耿将军，梯式云梯是什么东西？”，朱允炆问道。
“皇上梯式云梯就好像是上楼的楼梯一样，皇上怎么问这个？”
“向阳来报，叛军在建造梯式云梯”，经过耿炳文的解释，朱允炆想起来了，电视上演攻城的电视剧里看到过，类似于现在从飞机上走下来的梯子。
“皇上，观音门城楼这么高，想建造梯式云梯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建造一个怎么也要好几天时间，但是，如果叛军真的用梯式云梯攻城，我们得增加兵力了”
“耿将军，有什么应对梯式云梯的好办法吗？”
“弓箭，火枪”
“我不是说对付人，我说的是对付梯式云梯，最好是他们还没到城墙跟前，就把这个东西给毁掉，用火烧怎么样？”，朱允炆问道。
“火烧的确是个办法，可是带火的箭射到云梯上，根本燃烧不起来”
“如果用油呢？把油浇满云梯，哈哈哈，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朱允炆突然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
看的几人惊讶不已。
突然朱允炆又倒吸一口冷气，问道：“咱们现在有什么油？比如晚上点灯的油是什么油？”
“皇上，有紫苏子油，大蔴、白苏，还有柏油”，林忠赶紧回答道。
“那这些油好点燃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是把这些油涂在木板上，用火一点就能燃烧吗？”
“这个可以”，林忠说道。
“好，那就好，这些油常见吗？能买到吗？”
“皇上，各地都有专门制作灯油的作坊，大户人家家中常备，百姓家一般就很少了，毕竟能点的起油灯的百姓很少”
“曹国公，小东子，你二人现在立即回内城，去找方孝孺和郭英将军，让他们联合朝中所有官员，在京城大量搜集灯油，尤其是那些权贵人家，让他们把家里的灯油全部贡献出来，有不交着或者私藏者，让郭英将军带兵给我抄家，算了，还是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从他们手里买吧”
朱允炆一边搓着手一边来回踱步，“对，从他们手里买，还有百姓家如果有，也出钱买，现在立刻就去办，越快越好，时间紧迫，明白吗？”
“臣明白”
“奴婢明白”
“等等等等等，还有，除了灯油以外，在京城搜集小口径的罐子，瓶子，也用钱买吧，越多越好，赶紧去办，还有，告诉郭将军，谁敢在这个时候哄抬灯油和小口径罐子的价格，让郭将军直接抓人”
“如果能解释尽量解释一下，就说是前方战事需要这些东西，晚上没有灯，就让他们早点睡吧”
“行了，就这些，立即去办，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是，皇上”
李景隆和小东子出了营帐，会内城去了。
安排完他们二人，朱允炆还是在一直搓手，在营帐里来回踱步。
突然，朱允炆来到案前，提起毛笔在纸上开始画图。
众人一看，皇上这是又要造东西了。
朱允炆画的很简单，就是一个三角形的结构，像是斜着的屋顶一样。
“耿将军，林忠，孙大，你们现在立即安排所有人，砍伐木材，做成这个三角形的支架形状，竖起来最少要有九尺高，人不能轻易地爬上来才行，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不用太长，九尺高，九尺宽吧，应该够用了，还有把这一面，高低错开，挖一些窟窿眼”
朱允炆一边画，一边说，像是自言自语，又想是说给他们听。
但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他们不知道，但皇上造出了省力的滑轮和上下移动的狼牙滚木，还有避免伤员二次伤害的担架，这些东西看似简单，但是却极其实用，现在已经没有人怀疑皇上是在做无用的东西。
“皇上，这是做什么用的？”，林忠好奇地问道。
“为了防守梯式云梯的，灯油和罐子是为了烧毁云梯，但我怕会下雨，如果下雨，云梯不能毁掉，还得靠人防守，这个东西，可以避免防守士兵造成更大的伤亡，也可以组织敌人攻上城墙”
朱允炆想的一切办法，做的所有东西，都是在为守住观音门，减少士兵伤亡为前提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