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截然相反的父女
“难道他不是朱允熥的同党吗？你脑子是被门夹了吗？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臣明白了，下了朝立刻把邹缉缉拿归案”
“别等下朝了，来人呢，把邹缉拿下，陈瑛”
“臣在”
“抄邹缉家，没收一切财产，诛灭三族”
“臣遵旨”
此时的邹缉，早已经汗流浃背，他以为昨天皇帝没搭理他，他能幸运地躲过去，昨天只不过是朱允炆有事，没想起他，留着这个邹缉在，把整个朝堂都污染了。
禁卫军把邹缉架走的时候，他吓得尿了一裤裆，甚至连求饶都喊不出来，他知道自己罪大恶极，皇帝绝对不可能饶过他的。
“陈瑛”
“臣在”
“你这个猪脑子机灵点，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把你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朱允熥同党的事情，抓紧侦办，敢有一点徇私枉法，哼哼”
朱允炆没说完，可朱允炆的冷笑，却让陈瑛更加心惊胆战。
陈瑛不知道皇帝今天为什么骂他这么狠，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陈瑛不知道的是，从现在开始，朱允炆三天一小骂，五天一大骂，要骂到他怀疑人生。
“诸位爱卿，各位各司其职，抓紧时间工作去吧，退朝”
早朝终于退了，朱允炆已经安排完一切，剩下的，就交给这些大臣去落实了。
下了朝后，朱允炆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呆在皇宫里，还是应该回魏国公府，但朱允炆倾向于离开皇宫，现在的皇宫，让朱允炆浑身不自在。
“小东子”
“奴婢在”
“让你打听的事情，都打听了吗？”
“回皇上，都打听了，邹缉的女儿现在住在京师，平常以给别人洗衣服为生，生活过得很是贫苦”
“怎么可能？她不是会谱曲会唱歌会弹琴吗？随便一曲也不至于让他的生活很贫苦吧？”
“皇上有所不知，自从吴王当了摄政王之后，曾去过青龙山大剧院看表演，吴王对邹姑娘一见倾心，便想把邹姑娘纳入吴王府，可邹姑娘死活不同意，惹恼了吴王，命人敲断了邹姑娘的手指，打断了一条腿，把嗓子也毒哑了，邹姑娘现在是歌不能唱，琴不能弹，舞也不能跳”
“朱允熥好狠的心呢”
“更可恨的是邹姑娘的父亲，本来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后来为了讨好吴王，又主动去劝说邹姑娘，邹姑娘还是不同意，听说邹姑娘的手指，一条腿，还有嗓子，都是他父亲亲手干的”
“禽兽”，朱允炆摇了摇头，说道：“走吧，咱们去看看她吧”
“是，皇上”
朱允炆换了便服，在小东子的带领下，带着着两个明卫，暗处不知道有多少暗卫，除了皇宫，已是中午，在一家饭店吃了点饭，便去寻访邹墨，也就是曾经在荆州的爱莲。
在小东子的带领下，几乎走了快半个时辰，来到了外城秦淮河岸，这里依然是车水马龙，花船无数，莺莺燕燕。
小东子带着朱允炆，走到岸边一个破旧的房子跟前。
“黄公子，到了”
“爱莲住在这里？”
“是的，黄公子，秦淮河上的姑娘多，邹姑娘在这里能接到不少洗衣服的营生”
小东子上前敲了敲门，喊道：“家里有人吗？”
“谁啊？来了”，随着一声嘶哑声音的应答，便听见有人朝门的方向走来，嗞呀一声，门，打开了。
“你们是洗衣服还是来拿衣服的？”，一个头上用粗布挽着发髻，一边的碎头发隐隐遮挡着半边脸，挽着袖子，露着白皙的手腕和一双纤纤玉手，身上穿粗布衣服的女人出现在了朱允炆的面前。
虽然碎头发隐约遮挡着半边脸若隐若现，但朱允炆一眼便能认出，这就是曾经的爱莲。
“爱莲姑娘，我们家黄公子来看你了”，小东子赶紧说道。
“黄公子？”，爱莲看着眼前之人，愣住了。
这个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曾经，她恨透了这个人，就是他，让她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就是他，让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流落烟花之地。
这个人，害了他全家，也害了她的一生。
不，这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吗？
“爱莲姑娘，好久不见”，朱允炆说道。
“黄公子，好久不见，小女子姓邹名墨，爱莲这个名字，黄公子还是不要再叫了”
爱莲是风月场所的花名，谁愿意让别人一直叫曾经那一段不光彩时期的名字。
“好”，朱允炆看着眼前凄惨的邹墨，心中不是滋味。
曾经的邹墨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可如今......
沙哑的嗓音，一双纤纤玉手几个指头变形，一条腿根本没有沾地，碎头发后面，朱允炆隐约能看见脸上的一条伤疤。
“黄公子，请进，我这里地方小，东西多，有些杂乱，还望公子见谅”
朱允炆微微点头，走进院子，整个院子里，搭满了花红柳绿的衣服，全都是花船上姑娘们的衣服，旁边还有正在洗的衣服，东西是多了一点，但并不杂乱。
邹墨瘸着一条腿，给朱允炆搬了一个凳子。
“黄公子，请坐，我去给你沏茶”
“邹姑娘，你别忙活了，让小东子帮你沏茶吧”
“对对对，邹姑娘，你坐，陪着黄公子聊聊天，其他事情我来做”
“多谢......张公公”
邹墨站在一边，没敢坐，黄公子什么身份，她一清二楚，这里哪有她坐的份。
“邹姑娘，你坐吧，你站着说话我心慌”
“好”，邹墨也没推辞，便坐在了朱允炆的对面。
朱允炆能感觉到，邹墨变了，不是外形的变化，而是内心的变化。
想当初，邹墨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即使当初知道了他是皇帝的身份，见了他总是板着一副脸，像是朱允炆欠她钱似的。
可现在，那种冷冰冰的感觉没有。
“邹姑娘，你的手......长时间泡在水里，对你的伤势不利”
“我知道，但我得生活，得吃饭”
“邹姑娘，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我命不好”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不知邹姑娘......”
“黄公子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