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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各显神通

庭院里,冷心儿对着池塘发呆。

吴敬诚拄着杖从回廊走过来:“心儿啊,还在伤心?你饭都没好好吃。”

冷心儿:“没什么,吴老伯。”

吴敬诚:“有什么疙瘩解不开的?”

冷心儿:“他对我有很深的误会,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过去的。其实,是我先伤了他,您可别怪他,他本来不是这样的。”

吴敬诚:“哟,都对你这个样子了,还替他说话。”

冷心儿:“本来就是,是我先伤了他,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吴敬诚:“哦?我一直觉得你很真诚,原来也会耍心眼。”

冷心儿:“吴老伯,我可没跟您耍过心眼。”

吴敬诚:“我知道,知道。说笑话呢,我要不相信你,还会来关心你呀?生意场上没心眼的人,还不如没屁眼的人呢。”

冷心儿笑了:“您又逗我了。”

吴敬诚:“龙敏雅的话你也听出来了,句句在恭维我,又句句是放的冷枪。”

冷心儿沉静了片刻说:“吴老伯,我想用您的名义给市长信箱写封信。”

吴敬诚:“哦?写什么呢?”

冷心儿:“就如实反映情况,指出两个方案根本出发点上的差别。”

吴敬诚:“管用吗?就怕龙敏雅使了什么手段,人情社会啊,道理不一定就能赢得了关系。大局的利益和个人的利益有的时候不一定一致。官场上,升迁和惠民侧重点往往是不一样的。”

冷心儿:“可我知道,大型项目是一定要经过听证会的;还有省里的巡查组年前来查过,还要回访整改落实情况。如果市里还讲不通,就直接向巡查组反映。因为我们的方案是符合国家战略要求的。龙敏雅的方案很显然是破坏性开发,而且真正投入运行具有不可控制的巨大风险。”

吴敬诚:“看你文文静静的,还有股百折不回的勇气。你大胆去做,老伯支持你!”

夜。城中的一个老弄堂。路灯昏黄,一座小院,大门陈旧暗淡。

几名男子鬼鬼祟祟窜到门前。最前面的耳朵贴上门,听了听,然后捅开锁,钻了进去,另几个也跟进去。

客厅的灯亮着,主人是个四十出头的男子,正在条案上的观音像前敬香。看到几个不明来历的人闯进来,惊慌地地问:“你们……”

来人二话没说上去就将他扭住。

杜金刚在几个团伙成员簇拥下走进了客厅,稍稍环顾,看了一圈,自己在椅子上坐下,点燃一支烟。

主人:“杜老板,你这是……”

杜金刚:“挺好。外面看有点旧,里面却布置精巧,会当家的人不露富,很好,真的很好。”他不接话头,自说自话,莫测深浅。

主人:“杜老板,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杜金刚:“没事,玩玩。听说你女儿上高一,又漂亮功课又好,我这帮弟兄呢,全是念不好书的,想让他们开开眼,学习学习。”

主人浑身发抖:“杜老板,你拿我怎么着都行,求你放过我女儿……”

杜金刚拍拍他脸:“怎么说话呢?我又没捆着她,怎么叫放过?你一下有了这么多女婿,今后谁还敢跟你过不去?”

有人到了木楼梯口。

主人哀叫:“杜老板,求你了!我给你下跪……”

杜金刚将烟头一甩:“你出尔反尔,签好了协议还推说印章不在,你耍我啊?”

主人:“我再也不敢了,明天到公司所有手续都办给你。”

杜金刚:“你拖了我的时间,利息呢?这利息怎么算?”

冷心儿挎着包走在古镇街道上。

人们经过时都朝她看,还悄悄议论:“像,真像。”

有一个声音大些:“美女蛇!”

“真的和展馆里一模一样。”

冷心儿惊奇地看周围。

展览馆前,有一圈人在指指戳戳。

冷心儿朝展览馆走去。

围观的人纷纷避让。

一进大厅,正面墙上是一幅巨大的漫画。一条大蛇盘在树上,头却是冷心儿的面容,十分清丽,尾巴扬起,还卷着一个铃铛,仿佛在发声,标着四个字:我很纯洁。

画面很夸张,却富有表现力。

冷心儿喊:“江问天,你出来!”

江问天抱着双臂晃出来:“真实写照,很有收藏价值的。”

冷心儿:“你觉得很有趣吗?”

江问天:“有趣。”

冷心儿冷笑一声:“酸得冒泡。”

江问天点着头:“泡也就这么冒的,脸也就这么黑的。”

冷心儿眉毛一拧,又转为笑容:“你倒真是尽得秦老师真传,艺术表现学了,发泄方式也学了。和那幅乌鸦啄女人的画可以媲美。”

江问天:“是很像,我才知道,黑心女人都是这个样。”

冷心儿:“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等你知道了,就得意不起来了。”

江问天:“难道你知道?”

冷心儿:“我知道,但现在不会告诉你。”

江问天:“你也只能这样说,反正你编谎言的本领和她不相上下。怎样?有兴趣收藏吗?”

冷心儿:“你好好收藏吧,将来江大师的拍卖专场,说不定拍出个惊爆价,到那时我再考虑给你捧个场。”转身走出。

江问天:“看上去细皮嫩肉,脸皮真的厚到斧劈不留痕了。”

山庄里,冯一鸣正饶有兴味地向龙敏雅描述。

“看不出,那穷酸小子够恶毒,搞怪也一溜一溜的,我以为冷心儿会气得大哭一场,哪知她若无其事,还叫江问天去上拍卖,绝!真是棋逢对手了。这一回合,两人互损,平手。”

龙敏雅:“这就是仇恨的力量。让他们互相开撕,我们做自己的事,不用理会他们。”

冯一鸣:“我看江问天长期阴阳不调,三十朝外还没碰过女人,才那样搞怪。要不晚上弄个野鸡给他尝尝鲜。也许撕得更厉害。”

龙敏雅:“别干蠢事!对当官的那套对他不适用。当官的怕落下把柄,搞艺术的没那事还要放出点风声,才显出风流。再说了,江问天之所以搞怪,是因为对冷心儿又爱又恨,你让他发泄情绪,真要轻松了,放下了,那狠劲就没了。何况这种人,哪是野鸡能搞定的。没三分三的女人,谁吼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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