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天尊的做局
冷心儿沉静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吴老伯,您待我好,我知道,我也跟您说说我的心里话。我从小失去妈妈,六岁遭到绑架,都跟一件事有关。我长大后,有了一定业绩,想聘用我的单位有不少条件比沈总的公司好,可我选择来这个城市,为的就是揭开真相。”
吴敬诚:“你原来是这地方的人?”
冷心儿:“记忆中依稀有些印象。那一年中我被人转卖几次,每转一次手,就会问我家住哪里,父母姓名,我说一次,就挨一次毒打。所以后来不管谁问,我都说不知道。我每天在心里背上无数遍,在人前却像个完全没有记忆的白痴。”泪水滴下。
吴敬诚搂住她:“可怜的孩子。那么小,就有这样的心思,太不容易了。”
冷心儿:“后来,我被警察解救了,我怕绑架我的坏人还在,不敢说出真相,就被送进了孤儿院,再后来,被人收养了。养父条件不错,也很爱护我,受到很好的教育。我一直有个心愿,找到自己的家,揭穿坑害我一家的人。我告诉自己,只有自己努力,有足够的能力,才能实现心愿。”
吴敬诚:“你这么出色。你父母的遗传基因也一定很优秀。能告诉我你的本名吗?”
冷心儿:“吴老伯要替我保密,暂时不让别人知道。”
吴敬诚:“我答应。”举起手,“我老不死吴敬诚对天发誓,如果泄露心儿姑娘的秘密,必遭天打雷劈。”
冷心儿笑:“您又逗我了,哪用得着这样。我本名秦心,心儿是小名。”
吴敬诚:“好名字,好名字,难怪头一次听到冷心儿三个字觉得有点怪怪的,剑胆琴心,用了谐音,起名的人既有学问,还很文艺。你呀,也真不愧剑胆琴心。”
冷心儿:“您取笑了。”
吴敬诚:“为了你早日实现心愿,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出力。”
镇政府在街头发调查问卷,。工作人员向行人问问题。当然,问的人都是有选择性的,正像龙敏雅说的,问,必须问,但答案早就有了。具体操作只是个过程,想得到什么答案就能得到什么答案。
展览馆前,吴镇长和记者采访了江问天。
记者问:“江先生是画家,也可算文艺界的代表,两种方案您会选择哪一种?”
江问天:“如果从我个人心愿,当然是选择发展文化啦。”
吴镇长一怔,表情有些不满,心想龙敏雅找了这样一个货色,居然唱反调。
江问天用手比画着侃侃而谈:“可是,实事求是地看待,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无论你是画家、作家、表演艺术家,说到底,也都是凡人,有人的基本需求,谁离得开经济?吴氏的方案,我想平常人不太会关注的,拥护者多是文化人。它就像彩纸糊成的楼房,经济耗费又小,效果又很漂亮,可能住人吗?老百姓实际得到的利益又在哪里?”
旁边有人议论:“实在,说得实在。”“谁说江画家是只会画画的呆子,讲得头头是道。”
记者:“江先生的见解真是精辟,入木三分。”
吴镇长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
吴敬诚和冷心儿的谈话在继续。
冷心儿:“我已经查到了害我一家的人,龙敏雅就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我也认出来了,他们正在谋划一件事,说准确点是重大的犯罪。我来这里一方面是为了事业,另一方面是调查他们的犯罪证据,要让他们受到制裁。”
吴敬诚:“这太危险,应该让公安去做。”
冷心儿:“我现在的身份还是冷心儿,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谁又相信我就是秦心?公安局又怎么受理毫无凭证,像天方夜谭一样的指控?所以我就拿自己和手上的一件东西做诱饵。他们一定会上钩。”
吴敬诚十分担忧:“太危险了,我实在不放心,要不我派人暗中保护你。”
冷心儿自信地:“不用的,谢谢吴老伯。倒不是我自大,您是纯粹的生意人,您的手下反侦察能力不见得比我高,被发现反而不好。我对犯罪心理学专门研究过,我敢说,现在警方已经关注这件事了。我表面越是孤立无援,对手越容易上钩。风险是必定要承担的。”
吴敬诚:“既然你有决心,那我不给个态度就说不过去了,原定项目不变,和龙敏雅争到底!”
冷心儿:“吴老伯,还请您从企业利益考虑,不要为了支持我而冒险。我还有其他途径。”
吴敬诚:“不完全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家乡父老的明天。我告诉你调查到的情况,也不是我真的甘心退出,而是看你有没有承担的勇气。你比我想象的更坚强,更优秀,又恰巧我们有共同的对手,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老K带着冬瓜等人走上山道。
一个手下两手撑在腰里:“哎哟,走了老半天,累死我了。”
老K:“事成了进天堂,事砸了入地狱。下地狱的路是滑滑梯,上天堂的路就是爬天梯,你选哪条?”
冬瓜:“老K说话真有大哥范儿。”
老K:“别乱叫啊,往后,我,平哥,老山,就是三驾马车,没有谁是大哥。”
天空又高又蓝。山坡起伏,山路蜿蜒。
这些人在树木、草丛里走着。
对面又出现一队人,杜金平带着J勾等人迎了上来。
“老K!”“平哥!”两人抱在一起。
杜金平:“咱日月山会师,不下于当年的井冈山会师啊。”
老K:“他搞武装斗争,咱搞金钱斗争,都是游击队。哈哈。有进展吗?”
杜金平:“想不到江问天一边搅冷心儿的局,一边又救她,这小子有点真功夫,J勾和小四两个人都没拿得下。可能要你亲自出手才能摆平。”
老K:“也真玄乎,怎么非要那幅画才能解开秘密。你不是当时就在里边吗?”
杜金平:“可我只知道就在日月山,还能把整座山翻过来?藏东西本来只有老牛知道。偏巧路过的秦亚新撞见了,那幅画,画的就是日月山,画的青铜尊,也就是那件宝贝。真实的名称应该叫天尊,因为侧面刻着一个篆书的天字。他的画分明就在暗示。这一点,我们谁也不要怀疑老山的判断。他就是惯于做局的,他编故事,你我都是他故事里的人物,他要你经历什么,你就得经历;他安排什么结局,就是什么结局。”
老K:“这倒是,杜老板终究没有走得出故事。不过这幅画,却是另一个高手做的局,就看双方斗法了。谁做的套路深,谁善于破局,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