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赶鸭上架

看守所里，看守人员叫：“龙敏雅，有人探视。”

龙敏雅疑惑地由看守人员带到窗口。

冷辉和冷心儿在玻璃窗外。通过对讲机通话。

龙敏雅：“是你？你赢了，是来看我笑话呢，还是来炫耀胜利者的威风？”

冷辉：“我没有跟你斗，何来的输赢？你是我带大的，你到今天的地步，我很难过，来看看你。”

龙敏雅冷笑：“何必假惺惺，我是叛徒，是你的仇人，你处心积虑栽培冷心儿，不就是为了斗败我，实现你复仇的愿望吗？”

冷辉：“你错了。心儿和你的纠葛，我并不知情，如果不是心儿几乎身陷囹圄，我不会来这里。当初，我是有过复仇的念头，可后来，我醒悟了，其实，正是我给你灌输的思想，毁了我自己的家，也害了你。”

龙敏雅：“我凭你传授的本领，打败了你，打败了许多敌手，我从不后悔。你很了不起，又有了更高的手段。输给冷心儿，我无话可说。”

冷辉：“艳珍，你应该跳出自己偏狭的思维，换个角度来想问题。你聪明好学能干，这上面，心儿和你不相上下。心儿能够笑到最后，不是她比你更有手段，而是她的心比你纯正。心明才能眼亮，你的心蒙上了尘埃，利字当头，怎么能不出错呢，这就叫邪不胜正。”

龙敏雅：“你不必用漂亮的说辞来嘲讽失败者。输了就是输了，即使你真是表示同情，我也不接受。”

冷辉：“我不要求你全部要接受我的看法，只想表达我的歉疚。你很有天赋，一点不输给心儿。只是你不如她幸运，那时我给你灌输的都是争名夺利的一套，教你如何不择手段，到收养心儿时，是我大彻大悟之后，所以心儿接受的，是怎样做人，是保持善良的心，是不做金钱的奴隶。你不满足在我的家族里获得一小份资产，才投靠地龙；可心儿呢，自从上大学，再没有用过我的钱，相反，拿自己打工得来的钱捐给孤儿院，你不觉得，这才是你们的差距吗？”

龙敏雅有些惊讶，看看站在冷辉身旁的冷心儿。

冷辉：“一个心智健全的人，应该有踏实的生活，有饱满的情感，我想，你曾经是个出色的女人，看你的感情世界，是不是很苍白，有许多憾缺？你一辈子没有认真喜欢过谁吗？”

龙敏雅深深叹了口气。

冷辉：“我移居内地时已经是六十来岁的老头，用了一辈子才悟出一些道理；监狱是最能让人静下心来的地方，好好改变自己，你现在还不到五十岁，如果想通了，还可以用你的才智做很多有益的事。这就是我今天来看你的目的。”

龙敏雅怔怔地，流下泪来。

姜山阴恻恻地：“你去自首，去检举，不但不受惩罚，还是立功人员。”

江问天：“我还真想过，可怎么洗清自己？回去还过以前的日子？别说要余晴谅解，就是她肯复合，我也养不起她。立功能挽回名誉，却解决不了吃饭问题。去找工作人家都会说，这家伙墙头草，靠不住。既然当了赌徒，只有再赌一把了。赢了，什么都有了，输了，本来就是穷光蛋，席上滚到地上。反正我没死罪。”

姜山阴笑：“果然想得周全。可凭你的智慧，一个人单干比这么多人更值得赌。”

江问天：“我本来不知道有什么秘密，就是到手也没门路出去。我连本市的小拍卖都没去见过。”

“实在。”姜山神色缓和下来，上去拍拍他肩膀，“所以，只有我们一起才能成事。杜金平故意兜圈子，你应该看得出来。他要你跟他一起，就没说点什么吗？”

江问天：“我感觉到他有别的用心，可猜不透。可现在离不开他。”

姜山：“不是猜不透，是不愿说。那就我来说，他觉得我们都是多余的，有你就够了。但是，得手以后，他能跟你分吗？他一个混混，能出得了国门吗？告诉他拍卖公司在哪里，他都拿不上台面去。他以为国际大拍卖公司也像白本本的狗屁拍卖那样？大牙都笑掉了。”

“有哪些不一样？”江问天确实对国际拍卖市场知之甚少。

“那必须是有合法可靠的来源，清晰的流传线索，相关介绍资料，鉴定报告，担保人，等等，上拍前的功课不知道要做多少。”

江问天：“老兄想怎么做？我这方面也跟白痴差不多。”

姜山：“老弟，我们都是文人出身，我们才是同一种人。你也不用跟我装猪八戒，我知道你是吐得出象牙的。直说吧，你对杜金平的判断。”

江问天：“难怪都说老山阴险到家，我的心思瞒不过你。”

“总共五个人，却五条心。谁也不是傻子，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看谁有更多的共同点。说吧。”

“我的判断，杜金平有个最隐蔽的据点，不到最后不会让别人靠近。而那棵标志性的大树，就在据点附近。”

姜山一拍他肩膀，竖起大拇指：“跟我想的一样。”

江问天：“那该怎么做？”

姜山：“赶鸭上架。”

乐乐用望远镜观察。山上的树林里冒起一道黑烟，袅袅升上空中，慢慢消散。

乐乐用对讲机：“山上发现浓烟，还是以前搜查绑匪的位置。”

周队长的声音：“很可能是特地通知我们具体位置。安排近距离侦察，尽快识别意图。”

两名公安汇拢。

一公安：“要不要上去擒住他们？”

乐乐：“隐蔽靠近，辨认在周围活动的人员。”

望远镜里，江问天和姜山在谈话。

乐乐：“我们的任务是监视侦察，不得擅自采取行动。也不要惊动他们，一切行动都要执行上级的部署。”

晚上，周队长、乐乐、冷心儿、小李在农家乐小院的房间讨论。

乐乐：“现在可以明确，姜山他们的栖身处就在那座屋子里。但只见两个人，还有一人在烧柴灶。为什么会出现浓烟，好像是故意的。如果这人是江问天，倒好理解，是给我们报信。可实际却是另一人，以老山的狡诈居然不阻止，颇让人费解。”

小李：“会不会是因为已经被发现，故意暴露吸引我们注意，暗中转移呢？”

周队长：“不可能。如果知道我们已经发现行踪，不可能从容谈话。但他们准备放弃这一驻地是肯定的。江问天究竟做了什么，是怎样的处境，我觉得这很关键，将决定我们采取怎样的行动。判断失误，会严重威胁他的安全。冷心儿，你的看法呢？我相信，以你对江问天的了解，判断更接近事实真相。”

冷心儿：“我觉得，问天正在利用敌人内部的矛盾。他们至少有两股势力在对抗。实力弱的一方掌握着信息资源上的优势；江问天既是他们共同防范的对象，又是需要拉拢的对象。双方都在寻找机会，争取在摊牌时取得有利位置。江问天则两边鼓动，促使他们尽早摊牌。虽然冒险，却是争取主动的一招。”

周队长：“再详细些，尽可能不出现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