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万年前的白龙
乐溪的雷击还在持续着,每一次酝酿的时间都会逐渐缩短,且一次比一次强烈。他拼尽全力接下,每一次雷击后都是浑身的伤,靠着灵力修补自身。
有几次没修复好就接下雷击,险些没撑过去。
正当众人都被这惊人的场景吸引了目光,心惊胆跳的时候,年晚舟却是在感应着什么。
自从她变成了龙之后,对周围一草一木这些的感应越来越强,灵敏到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竖起耳朵听。
“呼...”微不可察的清风吹拂而过,穿透结界,卷起了年晚舟的一缕发丝。
年晚舟看着那道风失神了片刻,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她便被带入到一个洁白的空间里。
温和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响起:“终于是等到你不被监视的时候了,年晚舟。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啊?”年晚舟也不慌张,熟悉的场面和方式让她以为是小天道。
“我啊......”温和的声音笑了起来,诡异又银铃般的笑声在空间回荡,“我是与你相似的人,一样被骗的、被献祭的人,噢,我现在或许不应该被称为人。我如今是什么,也没人知道。”
这道声音说的云里雾里,年晚舟也没听明白,追问它:“那你是什么呀?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吗?我曾经也与你这般天真无邪,以为自己真的是拯救所有人的救世主,可他居然将我献祭了,呵呵~”纯白的空间现出一条白龙,身型比年晚舟要多大许多。
堪比真正的神龙之姿。
“多亏你召唤了多年前我留下的雷云,不然我都忘记了,原来我曾经也是白龙呢。更久以前,我也是人啊,与你一样有着自己的家人。”
“你是...万年前的白龙?大家都跟我说过你,你好厉害啊。你的家人,那你现在是残魂还是什么呀,需要我帮你什么吗?”意识到是自己的前辈,亲切感油然而生,可很快就被眼前的白龙给击碎了。
可眼见白龙身上沾染出几分黑色雾气,年晚舟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
“看到了吧,那么,你能帮我把这个去除吗?”白龙又痴痴地笑了起来,渗人的笑意使得空间变得异常寒冷。
很快,白霜便覆盖在年晚舟的脸上。
那黑雾...已然全部依附它的身上,或者说,它们本就是一体。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年晚舟颤抖着声音问道,她不怕黑雾,但是她察觉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可是将你带来这里的那位,害的我变成这样的。你以为你来到这里,就是在当救世主吗?你不过和我一样,也是个献祭品呢。”龙漂浮着,一个旋转来到了年晚舟的面前。
扑面而来的是万年累积而成的压迫感和威严,让年晚舟后退好几步,险些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年晚舟抬头仰望,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虚幻的白龙嘴唇轻启,吐露着冰凉刺骨的话语:\\\我便是你日后的经历。”
它猛地一甩尾巴直接盘住了自己,掀起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似乎要凉透人的身心。
白龙说完后缓慢地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能感觉到,它浑身上下充斥着疲累和迷茫。
“你能准确些告诉我,这都是什么吗?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如今的模样会是我日后的经历,为什么是献祭品?”在强大的未知面前,恐惧战胜了寒冷,年晚舟不解地追问。
带她来这里的人,好像是小天道,还是世界本源?
“你身上的黑雾,便是献祭后才留下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啊......”
她已经快二十年没有见过小天道了,有些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好像是有人刻意在模糊什么。
二十年的时间,对她这个曾经的学生来说,是非常久的。
她已经快四十岁了,可每日被大家关爱着,总觉得自己始终都是个小孩子。一切好像还停留在她病逝之前,没怎么改变过。
白龙的躯体变得越来越透明,强烈的悲伤、压抑在风中弥漫,整个空间也在跟着变化。
“你怎么了?”
“我累了,睡吧......”白龙气息逐渐变弱,奄奄地说着。
随后,巨大的白龙化作了一团夹杂着黑雾与白色灵力的光慢慢消散。
“等等,你别走,你还没告诉我呢!”年晚舟伸出手去挽留它,可刚碰到它,风突然炸散、消失不见。
空间若隐若现之时,它的声音也变得空灵起来:“你慢慢思考,等时间对了,我或许会重新苏醒后再来找你。你...莫要轻信带你来的人,他对你说的话。”
......
“轰”的一声惊雷将年晚舟从空间中拉出,她体内还残留着刺骨的冷意、恐惧、悲伤,这些感觉都在告诉她:刚刚所经历的,并非只是一个幻境。
那个空间,很像是白龙生前心中未被完全侵染的一处,还保留着从前的善意。
但它,好像不怎么清醒,而且还带着黑雾。
年晚舟睫毛挂着白霜,抬头看向空中惊雷的来源处,是乐溪历经了种种磨难,成功晋升了。
惊雷持续了整整两日,似乎是被什么干扰后一直没停下。
虽说并未重击乐溪,但也十分惊悚,怪异之处不亚于当年卫温茹晋升之时所经历的。
年晚舟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之色,刺骨的冷意让她久久无法释怀,就好像病逝后那种冰凉的温度,置身在冷柜中......让人透不过气。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瘦小的背影在黑暗下变得微不可查,然后,年晚舟就这么穿过了结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没人发现她的离开,就连一直在上空研究龙形云的宗主等人,也未曾发现有人穿过结界。
年晚舟一路狂奔,来到后山结界直接跑进去,钻进了一潭清水中蜷缩成一团。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感觉这样很安心,很舒适,就好像回到了妈妈的子宫一样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