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方姨娘被打得血肉模糊
“报什么官！不嫌丢人呐？我就是判案的！”
池图川沉下脸来，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冒着寒气。
池母易怒上头没脑子，可他是从三品大理寺少卿，专门判案的。
虽说一直碌碌无为，可好歹也在这位置上呆了这么些年，此刻看着被吓得面无血色的方姨娘，再加上方姨娘先前找他的那些事……
一联想起来，池图川心中便猜到了个大概，只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池图川闷声吩咐道：“肖刃，去查。”
肖刃应声道：“是。”
池母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眼眶通红，笙儿最爱惜容貌，若是因此毁了容，她这个做母亲的，真要心痛死了。
池母泪流满面，对着陈大夫说道：“老陈，你去给小姐配药，务必要治好小姐！”
“不必了！”池允笙脱口而出，声线洪亮。
她与江揽月对视一眼，又连忙咳嗽了几声，装作虚弱的样子。
气若游丝道：“母亲，您还真是心善，就连我身边的小丫鬟，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陈叔从医几十载，居然还能诊断出我是贪吃至此……”
池允笙冷笑了两声，勾唇道：“真不知陈叔是庸医呢，还是受人指使？”
她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方姨娘，在两人身上之间做打量。
“小姐饶命！”陈大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簌簌发抖。
上一世，池母能被方姨娘母女害死，其中怎知没有他的手笔呢？
不管有没有，这一次，他胆敢跟着方姨娘陷害此事，池允笙必然不会放过他！
池允笙一脸嘲讽，“不劳陈叔费心了，本小姐瞧着，我身边的丫头，倒比你医术高明！”
这话说得陈大夫更是一脸羞愧地抬不起头来。
她脸上的杰作，本就是画出来的。
但是为了让池母放心，也为了让池图川等下查出真相，能杀了方姨娘，她便让江揽月去一趟配药，为自己诊治。
池母不放心，非要去谢国公府让她舅舅去宫里，给池允笙请御医。
池允笙连忙拉住道：“娘！先让揽月试一下吧，实在不行，再去请御医。”
众人接着在房内等了一个半钟头。
外面一阵脚步声，是肖刃带着两个年迈的老头进来了。
见来人，方姨娘马上给身边的云儿使了个眼色，云儿瞬间领会，连忙低下头，慢慢从旁边角落挨着走，想要溜出去。
星儿眼疾手快地拉住云儿，大声道：“云儿姐姐，您想出去？”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投到两人身上，云儿连忙垂下了头，紧张得连耳根子都红透了，结结巴巴道：“奴……奴婢出去给四小姐打点热水。”
“我们难觅院是没下人了吗？竟还要方姨娘身边的女使去伺候四小姐？”
“我……”
杏林春的吴掌柜立马认出了人，忙指着云儿一脸笑呵呵道：“就是她！就是她前几日在我这儿买了清桑子。”
一旁济世堂的谢掌柜，扶了扶脸上的叆叇，走近细细看了看低着头的云儿，忙确认道：“对，就是她，前几日在济世堂买了血稚花。”
坐在一旁的池图川脸色又青又紫，“两位大夫不会看错了吧？”
谢掌柜连忙摆手，正色道：“不可能看错！血稚花是稀有药材，平日里买的人也不多，再加上这血稚花可医可毒。太医院颁布的律令有严格规定，这种药进出都要有凭据，这姑娘买的时候，老夫还让她签字画押了呢！”
吴掌柜也立马附和，两人歪着头看着肖刃：“肖小哥，这人老夫给你指认了，请问去何处领银子啊？”
肖刃看了看池图川，见他紧闭双眼一脸发愁，只挥了挥手。
外人出去之后，池母方才发起怒来，直接将方姨娘从地上拽了起来。
“啪——”一下子把方姨娘的嘴都打歪了，打得她脑子发昏。
“你这个贱人还有脸哭？今天老娘不打死你，算你厉害！”
池母说着便抄起邱妈妈递上来的藤条，毫不留情地抽在她身上。
方姨娘被打的满地爬，“姐姐！姐姐饶命啊！老爷，川郎，相公~您救救妾身啊！”
“相公？谁是你相公？你这个尊卑不分的下贱货！”池母一边打一边嘴里骂着难听的话。
她本也是世家贵女，恪守妇道。
但这些年来，夫君宠妾灭妻，小妾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现在自己的心肝宝贝儿还被人下毒了，任谁也冷静不下来。
一下下的藤条，被使了浑身力气抽下来，那是要皮开肉绽的。
好在冬日里，方姨娘穿得多，不然真要被活活抽死了。
只是那脸和脖子上，全都布满了血痕。
池母自己抽得没力气了，将藤条递给了邱妈妈。
邱妈妈是从谢国公府跟过来的陪嫁，也是疼着池允笙长大的，此时恨不能解了这份怒气。
她将方姨娘外面罩着的那件厚褥，给扯了下来，隔着中衣一条条抽下去，很快就见了血。
“啊——啊！”方姨娘曲着身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够了！”池图川上前一步，一把抢过邱妈妈手上的藤条。
池母一身的怒气直冲脑门，她伸手指着他的鼻尖怒道：“池图川！那可是你女儿！”
池图川的气焰瞬间小了一半，他背身合眼，带着些许劝慰的声线道：“人都快被你们打死了。”
“那又如何！？”池母凶暴道，那声音大得几乎要把房顶给掀了，“这贱妇胆敢下毒毒害伯府嫡女，按照我朝律例也应该问斩！”
池母怒目圆睁，“我巴不得这贱妇被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池图川被她左一口贱妇、右一口贱妇弄得心烦意乱，口不择言道：“你瞧瞧你，哪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别大呼小叫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笑话？”池母哈哈笑了两声，而后盯着池图川的眼睛，恶狠狠道：“池图川，我真看透你了！”
池母气鼓鼓地坐定，强装镇定道：“既然老爷心疼，那就按律法来吧！邱妈妈，去报官！”
“诶，是。”邱妈妈应声。
还没踏出门，雪儿便进来回禀道：“老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