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病发

廉靖宇以为扶绥没落了，殊不知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罢了。

“如此甚好，那这协议就此签下吧高太子。”

“可以。”高盛楠爽快的答应了。

“那这个时间...”

“廉皇，协议时间是否延长，本王做不了这个主，待本王回国之后禀报父王，再给予答复吧。”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个说辞，廉靖宇也不好再提起他的要求了，只能寄希望于在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内能拥有足以对抗扶绥军队的力量。

两人在双份协议上添上了一模一样的一句话，加盖两国官印，协议就此签下。

协议签完，廉靖宇就迫不及待的想赶走高盛楠了：“不知高太子准备何时回扶绥啊？”许是对自己的计划有着盲目的自信，廉靖宇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些。

“打算明日便启程回国了。”高盛楠心下不屑。

“那还请高太子赏个脸一定要参加今晚的晚宴啊。”

“这是自然，定是会好好陪陛下喝一杯。”

“如此甚好。”廉靖宇说完便宣布退朝了顺便叫人准备晚宴宴请文武百官和高盛楠等人。

廉泽清和高盛楠离开皇宫，坐在酒馆的雅阁。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泽清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两月后，皇宫内

太医正在给廉灼华上药，每每碰到，寝宫内总是响彻着惨叫，廉靖宇阴沉着脸站在一边，皇后靠在侍女的身上，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廉灼华的每一声惨叫都让她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一下。

“别哭了，哭哭哭，有用吗？”廉靖宇心烦。

廉灼华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背上已经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杨梅疮，虽然不痛不痒，但是太医使用的外用药恐怕是有腐蚀的作用，才使得他不住的发出惨叫的声音。

“朕每个月花那么多钱是让你们吃白饭的吗？一个月了，不仅没有好转还更严重了？”

太医身子一抖，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太子殿下的情况和普通的不太一样，臣怀疑太子本身有其他的.....”

廉靖宇的衣袖甚至甩出了声音，砸在安静的空气中，皇后声音颤抖着，“什么...什么意思？”

“回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因为长期慢性中毒导致身体的自愈能力变得非常差...”太医尽量用不是那么专业的语言给廉靖宇和皇后讲述现在的情况。

“什么！”皇后猛地站起身，剧烈的动作使得她咳嗽起来，半天不能平息。

廉靖宇沉声问到：“你的意思是太子被人投毒？”

太医不敢抬头，“中毒时间太久了，臣也不能确定是先天从胎里带的毒还是后天长期接触了什么东西导致的。”

“废物！”皇后哭着扑到廉灼华身边，疼惜的看着满身溃疮的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太医忙叫人拦住皇后，他还不确定体内的毒是不是会改变这个病的传染性。

自从那件事以后，廉灼华没过多久身体就开始出现不适，太医虽然怀疑过梅疮，但当时那个女子已经被打死，尸体也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青楼的老鸨也拒绝承认自己的人有这样的病，太医也只能按着目前的症状来治病。

一直过了一个月，症状从一开始的是好是坏，到最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太医不得不二次确认这唯一一个没有经过皇室筛选的人是否是这个病的来源。

在皇室众多人的压力下，老鸨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也只是说宁媚儿在服侍了一个外来的客人之后，不久就出现了身体不舒服，她们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随便抓了些药吃着，后来她就失踪了，再后来就是皇宫来人问话了。

虽然基本上确定了是哪种病，但此时距离被传染已经过去了很久，之前的治疗方案肯定是不能再用了，太医们紧急调整治疗方案，之后症状有了明显的好转，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半个月之后，又突然加重，杨梅疮从一小块一小块逐渐连成片，甚至比之前的生长势头更猛，双足也逐渐出现间接性无力的症状，太医院的人个个都胆战心惊，生怕哪一天自己的脑袋就分家。

廉灼华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但整个后宫因为皇后的手段导致适龄的人实在太少，廉靖宇为了借助当年皇后家的势力对抗其他人对廉泽清的支持，不得不设立廉灼华为太子。

当年皇后的父亲作为文官，几乎与叶将军齐名，二人被称为江夏的两根神柱，虽然意见不同，但也算惺惺相惜。可惜英年早逝，后来叶家被灭门，基本上等于皇宫大洗牌。

皇后虽然在后宫手段狠毒，但也没有被人抓住把柄，廉灼华也是老实本分，没有表现出什么野心，十几年就这么过来了，一直没有对皇后和廉灼华下手也是因为他们没有犯什么大错，贸然下手对自己不利，但现在.....

廉靖宇看着床上不停哼哼的人，和市井农妇一般毫无形象的皇后，他心中的想法开始改变了。

皇后手段虽然强硬，但也不乏那两家没落以后有娘家支撑将孩子生下来的，现在想想，应该也有不少适龄了。

廉靖宇性情冷漠，帝王不能有太过丰富的感情，这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当年老皇帝退位，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把皇位传给廉泽清的时候，他一道圣旨直接指定廉靖宇为新皇，在当时的朝堂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对廉靖宇来说，凡对他有利的，他也不吝啬，各种手段都无所谓，只要能把对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就行，对自己有威胁的，让他觉得无法控制的危险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抹杀，也许这样的狠戾才是当皇帝的必要条件吧。

太医院人人自危，最后还是一个廉靖宇比较信任的人对他说，“皇上，城西郊外有一处医馆，最近好像来了位神医，治好了好多人的顽疾，城中许多百姓都愿意找他看病，只是......”

“只是什么？”若是有可能，他会选择放弃廉灼华，但现在放弃未免太过明显。

太医叹了口气，“只是这位神医总是见首不见尾，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医馆。”

“派人去请，今天不在明天再去，明天不在后天再去，派人守着，一定要把人带回来。”廉靖宇下了命令，揉了揉眉心，从廉泽清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高盛楠来江夏之后，他的失眠就更加严重了，太医的药换了一波又一波，也无法缓解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