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债血偿

虎哥他们几个人虽然平时打架斗殴，无恶不作，但是却从来没有杀过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让他们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尤其是大壮，更像是丢了魂一样，在屋子里坐立难安，一会问问这个一会问问那个，借此寻求心理上的安慰。

躺在炕上的虎哥听得不耐烦了，坐起来狠狠的踹了他一脚骂道：“操你妈的，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叨叨的，烦死了，你他妈要是在敢废一句话，老子马上报警。”

听到虎哥这么一说，大壮不敢再说话了，耷拉个脑袋，萎靡的坐在地上。

虎哥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知道这事儿闹的动静挺大，心里合计要不要出去躲躲，刚准备找人商量商量，从屋子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你谁啊？”突如其来的陌生人给几人吓了一跳，虎哥问道。

小何没有说话，环顾整个屋子里的人，发现坐在地上的大壮，他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昨天劫道的那个人，小何不理会众人，径直走到大壮的跟前，瞪着血红的双眼问道：“俺妈和俺老婆是你们杀的？”

本就失魂落魄的大壮被突然找上门的小何吓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到底还是虎哥老谋深算，他眼睛一转，说道：“兄弟，你认错人了吧？你妈你老婆死了找我干什么？你得去找警察啊。。。”

小何看了一眼虎哥，语气冰冷的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一瞬间，小何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气让屋里的几人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虎哥兀自镇定的说道：“操你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兄弟们，给我干他。”

说罢，虎哥几名手下一拥而上，把小何团团围住。

小何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斧头，率先发起攻击。

“杀。。。”

小何一斧子狠狠的劈在冲在最前面那个手下的头上。

“咔嚓。。。”

这一斧，小何用尽全力，斧子的锋刃瞬间劈碎那名手下的头骨，鲜血混合着脑浆喷涌而出，这名手下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瘫软在地的大壮看着如同野兽一般的小何已经吓得肝胆俱裂，他不停的磕着头，哀求道：“大。。。大哥，不该我的事，我就踢了一脚，老太太就摔倒了，谁知道。。。谁知道磕到头了，你老婆是他强奸的。。。人也是他让我杀的，大哥你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大壮这时候再也不顾及虎哥的身份，直接把责任推到虎哥的头上。

大壮的哀求声，又让小何的脑海里浮现出母亲和妻子惨死的模样，此时的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他左手抓起大壮的头发，将其死死的按在炕上，另一只手举起斧子一下一下狠狠的向大壮的脖颈砍去。

“不。。。不要。。。救。。。”求生的本能让大壮不断挣扎，可是小何却不给他逃脱的机会，这一斧子又快又狠，只一下，就将他的脖子砍断，大壮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

喷射而出的鲜血染红小何一身，他面露狰狞，提着斧子向虎哥等人走去。

“你们几个偿命吧。”小何怒吼一声。

小何举手之间，连杀两人，早已吓破虎哥几人的胆子，几人不敢再与其对峙，慌忙夺路而逃。

“杀。。。杀人了。。。快点去报警，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虎哥边跑边喘着粗气骂道。

一名手下说道：“虎。。。虎哥，报警不是把咱们也搭进去了么。”

听完手下的话，虎哥骂道：“你。。。你他妈的是傻逼么？人。。。人不是咱。。。咱们杀的，到时候把。。。把所有责任全。。。全推到大壮身上，反。。。反正已经死无对证。别他妈废话了，赶紧去，去派出所找向辉，让。。。让他快。。。快点带人来。”

几名手下不敢再耽搁，立马向派出所跑去，而小何刚报完杀妻杀母之仇，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瘫软的坐在院子里。

接到虎哥手下的报案，向辉和几名下属不敢大意，在虎哥的带领下来到城郊虎哥的住处，走进院子，虎哥和向辉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只见小何满脸血污混合着泪水，一手提着斧子一手提着大壮的人头，坐在台阶上，表情异常骇人。

向辉哪见过这等场面，举起手枪壮着胆子命令道：“你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手中的武器。”

小何抬起头看着虎哥等人，双眼再次迸发出野兽一般的目光，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正常人的思维，只想杀光眼前这些人。

小何慢慢的站了起来向虎哥走去。

“不要动，在动我就开枪了，马上投降。”向辉再次警告说道。

小何置若罔闻，还是提着斧子向虎哥等人走去，向辉心中一横，扣动手中的扳机，可能是他心里过于紧张，也可能是被小何的漫天的杀气震慑住，这一枪竟然打偏了。

枪声刺激到小何骨子里最敏感的那根神经，让他彻底愤怒了，毫无顾忌的直奔向辉几人冲去。

“操。。。”

向辉顾不得其他，一股脑的将子弹全部射向走过来的小何。

当啷一声，小何手中的斧子掉落在地上，身中数弹的小何，仰天长啸，他不明白，为了祖国边境的安稳流血付出的他，为什么到最后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倒地的一刹那，他仿佛看见了三排的战友，看见了母亲慈祥的脸，看见了文秀正笑着向自己招手。

小何微笑含着眼泪死去，至死，他也没有闭上双眼。

确认小何已经被击毙，向辉这才长出一口气，扭头对虎哥呵斥道：“虎子，这到底怎们回事？”

虎哥连忙解释道：“辉哥，昨天我的一个兄弟跟这小子闹点矛盾吃了点亏，于是晚上就去他家找这小子麻烦，这小子不在家，结果我这兄弟一时冲动失手把他妈和他媳妇给弄死了，回来之后我一直劝他去自首，这不我这兄弟刚准备去派出所自首，结果这小子就找上门了，我一直在苦苦相劝，唉，没想到，事情闹成现在这样，辉哥，这也怪我没约束好我的这几个小兄弟。就是可怜了我这个兄弟，死的太惨了。”

虎哥是老油条了，把责任全都推到大壮的头上，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听完虎哥的解释，向辉心中也了解了大概。就像虎哥说的那样，现在人已经没了，死无对证，再加上自己平时也没少收到虎哥的好处，便寻思将此事大事化小。

“以后管好手底下的人，别他妈的惹出事还得我给你擦屁股，告诉你没有下次了。”向辉训斥道。

虎哥连连点头，谄媚的说道：“放心吧，辉哥，以后我们肯定老老实实，奉公守法。。。辉哥，改天找弟兄们一起吃个饭吧。”

向辉不耐烦的摆摆手，招呼几个下属联系医院把这几具尸体拉走了。

回到所里之后，向辉立刻向上级汇报了这一情况，局里结合之前小何一家被杀案，很快给出结论：大壮和何光南因为一点矛盾，大打出手，大壮心中气不过当晚来到何光南家欲找何麻烦，由于何当时不在家，大壮一时冲动失手杀掉何的母亲和妻子，何回家之后欲求报复杀掉大壮。接警过程中，何光南抵死反抗拒不投降，出于保护群众生命安全的角度，被迫开枪将其击毙，由于此案主要当事人已死，予以结案。

事后，虎哥找机会请向辉吃了顿饭，席间他塞给向辉一个厚厚的信封万分嘱托帮忙把此事压下去，向辉装模作样的收下信封，其实即使虎哥不找向辉，向辉自然也不希望这个案子再有什么波折，难得虎哥这么懂事，向辉也就来者不拒了。

小何的妹妹没过多久便知道了家里的惨剧，身边的亲人一个也不在了，小娜伤心欲绝，也无心上学，带上哥哥给的钱失踪了，何家的房子从此就空了下来。

而这件案子的某些细节成为镇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的人说，是因为小何的妻子和人偷情在先，被小何捉奸后愤而杀人，也有的人说，因为小何惹上了黑社会，才导致一家被灭门的。

可笑的是在国家边境前线的流血牺牲的战斗英雄，为报奸妻杀母之仇，愤而杀人的事件竟成为街头小巷无知百姓吹牛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