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是个朋友吧
余岁安将便当袋扔到云海桌上:“去,还给他!”
云海骂骂咧咧地往前走着。
杨赛正好走到座位上,看到了余岁安今天所有的反常举动。
“死鱼,给老娘个解释。”杨赛目露凶光。
余岁安和顾择一一齐抬头,皆是一愣。
“什么解释?”余岁安问。
“你们俩...”杨赛指了指他和顾择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前是怎么跟我说的?”
“少他妈发神经,我面都要坨了。”余岁安说。
杨赛气愤坐下:“给老娘等着,老娘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了?”顾择一一头雾水。
“不用管她,快吃。”余岁安伸手去拿他的热干面,却被顾择一挡住。“什么意思?”
顾择一没有说话,只冲他空调旁边的座位挑了挑眉。
“操,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余岁安转身将桌子搬到顾择一桌子边上,然后坐了下来,将热干面拿来开始拌,“妈的,都他妈坨了,你先吃热干面吧,别的还能再放放。”
“哦,”顾择一放下油条,将热干面拿来,也开始拌。
班里同学看见二人低声说着话,都是一头雾水。
这俩前几天不是还势如水火吗?怎么突然就友好相处了?
余岁安三两下把热干面拌好,扭头看了看。
顾择一动作笨拙地拌着面:“还真是坨了,这玩意都黏一起了,怎么拌啊?”
“操,”余岁安看不下去了,将自己手中的面放在顾择一面前,又把他那碗面拿过来开始拌,“吃我这碗吧,拌好了。”
顾择一看着余岁安送过来的热干面,愣了愣,扭头看了眼,见余岁安直接把一坨面咬了口,面断了之后继续拌着,很快便拌得差不多了。
“看什么?”余岁安嘴里嚼着面,含糊问道。
“没什么,”顾择一随便找了个借口,“你真会拌面。”
“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少爷,”余岁安摇了摇头,“快吃吧,一会又他妈坨了。”
“那也占了个中看,还不错。”顾择一笑了笑,低头开始吃起热干面来,三两下一碗面就见了底,又开始去吃别的。
热干面这种东西,面如其名,真的很干,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噎到翻白眼。
就像现在的余岁安,被噎得直锤胸口。
妈的,偏偏今天又给顾择一买的太多,豆浆都装不下了。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喉咙好像堵了一坨铁。
顾择一听见他捶胸口的声音,扭过头去:“你怎么了?”
余岁安摇摇头,伸手推了推云海。
云海嘴里含着一口面,看他这个样子立刻反应过来,把桌上的豆浆递过来。
他猛的喝了一大口,终于缓过劲来,把豆浆放到桌上:“操,差点噎死老子。”
云海吞下嘴里的面,将豆浆拿去,动作自然地也喝了一口:“妈的,看得老子也感觉噎住了。”
余岁安吃完最后一口面,骂了句“傻逼”,然后起身去扔面碗。
顾择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云海桌上的豆浆,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放在手边的豆浆,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他们是一对啊。
妈的,差点忘记这茬。
顾择一其实能感觉到自己对余岁安有些好感,虽然这好感的基础一开始只在于对他有些愧疚和好奇心。但这愧疚翻过、好奇心被满足之后,剩下的就是实打实的好感。
少年时代的好感若是不控制住,很容易就会发展成喜欢。
余岁安这个人,只能当朋友,当哥们。
其他的,不想了。
顾择一不愿意当三翘人墙角,这是他最不齿的行为。
因为他也被人翘过。
在北京的时候,他跟一个男生谈了场恋爱,那人追了他半年多,他才同意。
说不上有多喜欢那人,毕竟发展到最远,也就是中午一起吃午饭,晚上遛遛弯,连手都没牵过,就被人翘了墙角,还是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
妈的,想起来就气。
想明白了是一方面,但心情能不能好起来是另外一回事。
顾择一一上午都有些低落,经常一节课就这样发呆过去。
余岁安神经大条,根本没发现,只一心看着自己的小说。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难得的没有生病,带着众人跑了会后就让他们自由活动了。
几个男生拉着云海嚷嚷着打游戏,云海把顾择一推了过去,然后自己走到了在树荫下乘凉的余岁安身边坐下。
顾择一看着他俩,窝着一肚子火。
你俩能不能尊重一下地下恋这个词?约会的时候能不能避避人?
越看越不爽,顾择一拉着众人躲到了主席台边,背对着余岁安玩起了游戏。
“你跟那个顾择一是个什么情况,”云海问,“高调示爱吗?”
“你他妈想啥呢?”余岁安看着小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怎么他们就高调示爱了?”
“还他妈不是高调示爱?你就说说吧,你给谁带过早餐?”云海很不服气,语调都提高了几分,“你他妈自己今天都是第一次在班里吃早餐。而且你还搬回去继续当他的同桌了,我都没吃过你带的早餐,这他妈不是高调示爱是什么?”
“再他妈瞎逼逼,老子弄死你信不信?”余岁安抬起头瞪着他,“还不是你他妈把老子在拳馆当陪练的事告诉他!”
“什么意思?他去拳馆找你了?”云海激动地站起了起来。
“喊什么喊?”余岁安有些不耐烦了,“坐下。”
云海乖乖坐下:“他去拳馆找你干嘛?”
“照顾我生意。”余岁安想了想,没说顾择一道歉的事,总感觉怪怪的。
“那也是好事,反正这小子有钱,”云海掏出烟,递给余岁安一根,“天天去都行。”
余岁安接过烟,走到灌木后面蹲了下来,点燃烟。
云海跟了过去,也蹲了下来,抽了口烟:“那你俩现在算是什么?好哥们了?”
“这他妈才认识几天啊?”余岁安说,“就是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