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冷漠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攸的看向手机，全身神经线绷紧，看了看来电显示，瞬间松了一口气。
“喂，大煜煜……”声音疲惫，努力掩饰。
“雅雅，你会和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对吗？”郭煜的声音依旧温柔，今天更加格外温柔。
“怎么突然问这个？” 意外。
“今天我太开心了，怕是做梦……”顿了顿“想让你给我一颗定心丸吃吃。”
“厄……”垂下眼睑，拨弄着手指。
“雅雅，会吧？你会和我一直在一起的，对吗？”郭煜的语气似乎在期盼。
“会，会……”心虚，心慌，没底气。
眼眸闪烁，嘴唇干涩。
会吗？能吗？真的可以吗？
“什么？雅雅，我听不到？”王雅的声音如蚊子，郭煜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
握了握拳，提了提气，咬着下唇，磕了磕眼“会！一定会！我们会在一起，而且会一直在一起！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手机拿在郭煜的手里，开启了免提键，王雅的话清晰的放出来。
得知答案后，一只紧握成拳的手，用力的有些轻颤，骨节泛白，青筋暴跳。
“好，早点休息吧，明天见。”郭煜挂断了电话，抬眸看向紧握成拳的主人“听到了吧？”
苏泽岂一脸阴郁，全身紧绷，咬着牙根，像是强忍住愤怒的火种，随时会喷发出噬人的火焰。
“你……”听到王雅的答案，原本有些雀跃的郭煜，看向苏泽岂后，随之严肃起来“对雅雅，是认真的？”不敢相信。
“你…说…呢！”苏泽岂嗓音低沉，抬眸恶狠狠的看向郭煜。
郭煜不语，而是注视着苏泽岂，感受他身上与自己相同的气息。
对王雅势在必得！
感觉到苏泽岂对王雅的认真，并不输于自己，名符其实的强敌。
“放弃吧！你和雅雅不可能。”郭煜语气平和，倒像是朋友间的劝慰。
郭煜和王雅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基础深厚，这一点，苏泽岂怎么也比不上。更何况，苏泽岂与王雅的身份悬殊，一个是全校第一，优质恶霸，一个全班后几，幼稚弱女。完全是天壤之别的两个人，如何能走到一起？
“不要以为从小一起长大，就一定可以在一起。”苏泽岂也同样收敛了戾气，破天荒的心平气和，仿佛只是在跟合作伙伴洽谈合约“不见得我就比你爱她少。”
苏泽岂深信自己不比被郭煜爱王雅爱的浅，他会用自己的真心取代郭煜十几年的位置。
换句话说，苏泽岂会证明，没有王雅，郭煜会伤心。
但苏泽岂却是会窒息……
“我们的感情基础深，从出生就开始建立，你比不了，更不可能取代我！”郭煜看穿了苏泽岂，一针见血。
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反倒像是多年的好友，默契十足。
“认识的久不代表爱得深。”默契再足，也不会让步“你敢说你从一出生就爱上她了吗？我猜……你从确定自己对王雅的感情至今，应该超不过两年。”
郭煜惊诧不已，攸然语塞。
连自己都不太确定的事情，苏泽岂却能一语道破。
依稀觉得，应该是去年夏天和王雅一起出去游玩，王雅看到别人家的小宝宝很可爱，硬是要抱抱。那一脸的母性温柔，瞬间俘虏了郭煜的心，瞬时想象着和王雅一起抱着自己的孩子游玩。
自那起，郭煜才发现，自己对王雅已经产生了浓浓的爱意。
“正如你所说，时间长短不重要。雅雅的心在我这里，你，趁早放弃。”
“她对你是盲目的依赖，这只是习惯，不是爱情。越是熟悉的人，越很难相爱，因为彼此太过熟悉，反而麻木。”
比起口才，苏泽岂略胜一筹。
“你还是好好珍惜眼前人吧！许婕儿对你可是痴心一片！”郭煜拿出杀手锏。
许婕儿的实力不容小视，成为苏泽岂与王雅的阻力，游刃有余。
哪知？
“刘静文对你更痴情，怎不见你怜惜眼前人？”苏泽岂毫不示弱。
“你怎么会知道？”郭煜再次惊诧。
刘静文对郭煜的感情隐藏的再好，仍旧是没有逃脱郭煜的精明。只是碍于三人的关系，这层窗户纸不好捅破，只能装作不知。没想到一向孤僻自傲，不与人接触的苏泽岂，居然能发现。
“少言寡语不代表无知，更何况是和王雅有关的。”
郭煜深深蹙眉“你早就注意雅雅了?”
“至少比你早。”
“怎么可能？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怎么会注意到她？她那么……”
“平庸无奇？”嘴角邪魅上扬，眼眸凌冽。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雅雅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你怎么可能会注意到她？”郭煜心慌。
自己面对的不是一时兴起的假想敌，而是蓄谋已久的强敌，整个计划凌乱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世间万物，皆有可能。不要用你的无知，来衡量一切。”
“你！”郭煜气结“总之，我和雅雅已经在一起了！”
“那又如何？不到最后一刻，我有的是机会！”
“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我会让你自行退出。”
郭煜没有了以往阳光男孩的温柔，而是浑身长满利刃，决心要与苏泽岂兵戎相见。二人互不退让，彼此各凭本事。
夜里。
公寓内，乒乒乓乓摔砸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
东倒西歪的沙发，掉落地上的相框玻璃碎了一地，茶几被踢到角落，茶几上的花瓶被扔出几米远，花瓶内的鲜花与水四溅横飞。
几本杂志被用力的抛出，重重的砸在了电视机上，电视机晃了几晃，最终还是向后倾倒，所幸并没有报废。
房间里的人还在继续发泄般的肆意打砸！
脚边的遥控器也没能幸免，捎带着，将客厅里的灯泡打了个粉碎。
公寓客厅内瞬间黑暗一片，月光倒是透过窗户独占了鳌头。
身上的校服已被汗水浸湿大片，服帖在身上，露出由于愤怒而上下起伏的小腹。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校服，这是王雅的夏季校服。
本来就不大，再加上汗液的侵占，更加憋闷的包裹在身上。
想到郭煜与王雅接吻的画面，暴躁的恨不能将一切摧毁。
苏泽岂一个气急，恨不能将校服撕碎，徒手揪住校服下摆，只需稍稍用力便可将校服撕毁。卯足了力，揪住一角，握紧拳头，却始终没有最后用力。
终究还是舍不得……
虚脱的瘫坐在地上，一片狼藉的中间，略显颓废。
汗水顺着发梢流下，脸颊处的汗痕清晰可见。
拿出手机，点开名叫缘世的录音，点击播放。
“那个……苏泽岂同学，你好……我仰慕你很久了，但一直没有勇气向你告白。这不……高三了么，我不想把这份爱一直埋在心里，所以……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
这是王雅向苏泽岂表白的录音，虽一早就知道王雅并非真心，但他还是欣喜的不得了。将这段录音完好的保存了下来，并取名为缘世。
缘世，情缘永世，寓意：情愿与你相守永世。
听着录音，苏泽岂眼眸低沉的看向窗外，抬眼看向天空。
“阿一，你是我的，永生永世。”
“啊！！！”戴着眼罩睡觉的王雅，猛然坐起身，似做噩梦受到惊吓般。
摘下眼罩，努力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
一向睡眠质量不是很好的王雅，今晚更加糟糕，居然梦见苏泽岂。
梦中的苏泽岂异常的冷漠，突然伸出魔爪，掐住王雅的脖子，直到窒息。
王雅被噩梦惊醒，便再无睡意。
抱膝坐在床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早上。
一整夜没有睡好的王雅，必定会顶着一对儿熊猫眼儿。
王雅的母亲陈碧霞因为蛋糕店里有加急订单，要早点到店里。刚好王雅的父亲王旭通，因为工程图的问题，被助理早早打电话催促。为了搭上顺风车，陈碧霞与王旭通一同出了门，夫妻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家宝贝儿闺女的一对儿熊猫眼儿。
王氏夫妇走后没多久，王雅也背着书包出了门。
睡眠不足，情绪低落，王雅无精打采的低着头走向楼梯间。
身边多了一个人都没察觉。
“难得，你还会失眠？！”阴沉的声音充斥整个楼道，显得格外响亮。
瞬间呆若木鸡，机械的看向声音来源，惊恐“你，你……厄！”
没等王雅惊讶完，只感觉手腕一紧，整个人就被苏泽岂牵着走向了顶层。
苏泽岂绷着一张脸，凛冽的让人害怕。
王雅手腕处有些生疼，也不敢叫出声，更不敢挣扎，她感觉到危险气息，苏泽岂真的生气了！
对于苏泽岂在校外的那些传言，她都有听过，虽没有亲眼见过，但能够传的绘声绘色的，必定不是空穴来风。
越想越心虚，越想越害怕，生了气的恶霸苏泽岂会怎么对自己？
难道自己也要成为智商仅为三岁的残障人士？
现在求饶的话，能不能保留到六岁智商？
嘣！
“厄！……”
随着头部传来的疼痛感，王雅才拉回自己的思绪。
原来自己已经被苏泽岂狠狠地推到了楼顶的墙边，不止头部，肩部也被磕的生疼。
恶霸果然是恶霸，下手真重！
王雅吃痛的揉揉脑袋，揉揉肩，但就是不敢叫出声，更不敢看向苏泽岂。
“啊！……”手腕被拽起，靠在墙壁上，尺骨撞击到墙壁，疼得钻心。
“很疼吗？”苏泽岂面无表情，靠近王雅，没有半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