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十二文一串
把空间里的山楂种下三颗，把成熟的桃子，土豆，西红柿收好又种下，忙完出来天快亮了，她又赶紧把吃食从空间取出来等待几个兄弟醒来去镇上。
等待的过程中她揉了白面，蒸了馒头，又烤了几个土豆带上，几兄妹一人拿着一个烤土豆一边走一边往镇上去。
尽管天刚亮，可勤劳的庄稼人已经起床开始劳作了，快秋收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收麦子水稻。
“大郎家的，你们这又是去镇上卖吃食啊？”路过的村民总会问两句。
“对啊伯伯！”秦小风总是不厌其烦的回答。
“呦，这几个小贱种还真是有办法，这都过去几天了居然还没饿死。不过我看也快了，这都啃上泥了。”秦二郎的妻子吴氏端着一个碗和王寡妇站在一起，看到秦小风等人就想到几天前发生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原本秦老太拿回几块大野猪肉，她高兴的以为可以开荤了，谁能想到秦小云那个小娼妇居然抢回去了。秦老太回去不得劲，这几天天天骂她，这一切都是秦大郎家的这几个小贱种害的。
秦芸寻声望去，就看到王寡妇和吴氏低着头嘀嘀咕咕。
她懒得搭理几人。
吴氏看对方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那个气啊！想到几天前秦小云那个小娼妇还任由自己打骂，家里的活计都是他们兄妹几个做，如今他们分出去了，干活的事情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她这一双手这几天就没好过！
想到冬天马上来了，寒冬腊月得自己还要去河里给一家子洗衣服，她就浑身不得劲。
吴氏直接走上前，把秦小风扛着的糖葫芦拿下一串来，直接一口吃掉一个。
酸酸甜甜，真是好吃啊！
吴氏又吃了一颗，这味道真是美味。
秦芸等人被她这么不要脸的行为给惊到了。
王寡妇见吴氏都吃了，而且吃的津津有味她也忍不住了，直接上手也拿了一串开吃。
两人一边吃一边还想要再拿几个回去给家里小孩尝尝。
刚伸手就被秦芸用木棍把手打开了。
“要死了啊小娼妇！”吴氏吃痛，缩回手。
“这糖葫芦一串十二文，给钱吧。”秦芸伸出手要钱。
十二文？？？
吴氏和王寡妇的动作停下，看着秦芸冰冷的眼神，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十二文，你怎么不去抢？再说了我可是你婶子，吃你一个破糖葫芦你居然还收我的钱？”吴氏瞬间跳脚了，指着秦芸破口大骂。
“你这个小娼妇，真是忘恩负义，以前在老秦家，吃我们穿我们的，如今吃你一个糖葫芦，你还敢和我要钱？！”吴氏说着说着还想要伸手拿几串糖葫芦，秦芸上前阻止却被吴氏一把推到地上。
“哎呀～呜呜呜～婶子你不要打我，你要是想吃这糖葫芦我给你就是了，你不要打我。大不了，我们少卖几串，不买鞋子穿，也不买粮食了。”秦芸哭的梨花带雨，眼角偷偷打量刚到的里正和许书言。
吴氏看到秦芸妥协，十分得意，直接上手把所有的糖葫芦都抗到自己怀里。“算你识相，不然我打死你。”
“婶子，你能不能给我们留点？我们兄妹几人实在是没吃的了，就想着靠糖葫芦卖点铜钱，买点糙米下肚。”秦芸给秦小花小草一个眼神，兄妹两人很快就懂了直接就开始飙泪。
“姐姐，我好饿啊，姐姐我的脚好冷啊！”
“呜呜呜，姐姐我们是不是快饿死了？”
三姐弟哭的伤心欲绝，很多人都闻声而来。
“吴氏，你这是在干嘛？！你难道要逼死他兄妹几人不成？”里正板着脸，十分恼火。
本来今天就在和许夫子商量着扩建私塾和束修费的事情，这要是商量好了对村里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可刚出门就看到秦大郎家几个孩子哇哇哭，这让里正很是尴尬。
“哼，这个小娼妇前两天卖了那么多野猪肉，怎么可能没钱？里正你可别被她骗了！再说了我们老秦家的事情自己可以解决！”吴氏嘴巴一憋，直接反驳道。
“婶子卖猪肉的钱都拿去给小花小草看郎中了～”秦芸弱弱的开口，眼神里充满了害怕。
说到这里大家才想到前两日小花满脸血痕，小草满身伤痕的模样，个个看着吴氏面露鄙视。
许书言看着哭的伤心欲绝的姐弟三人，忍不住开口道：“王里正，若村中居民都是这般作为，那学堂也没必要扩建了。正好许某身子不适，省了很多事情。吴家婶子，你家小虎性格顽劣，想来是受父母作风影响，你若如此不可理喻，恕在下无能，你另给小虎找学堂吧。”
许书言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成功让王里正和吴氏愣住了。
王里正怒不可遏，直接指着吴氏大骂：“你这个无知妇人！赶紧把大郎家的东西还给几个孩子！该给的钱一个不能少！你要是耽误了村中学堂的建设，我看你也没必要在青山村待下去了！”
里正话一出来，周围的村民就坐不住了，个个义愤填膺地指着吴氏和王寡妇。
“这两娘们脸皮真厚！居然欺负无父无母的六个孩子！”
“就是，你看几个孩子面黄肌瘦，衣服破破烂烂，连个好鞋子都没有！”
“哼，许举人是大好人免费盖学堂给村里的孩子上学，束修费也比镇上便宜一半。如今学堂里就十个孩子上学，里正千辛万苦说服许举人扩建学堂，这要是因为两个妇人耽误村里孩子考秀才，那她们两个就是我们青山村的罪人！”
“滚出青山村，别来祸害我们的孩子！”
周围的村民原本还只是看热闹，可谁家没有几个男娃？
许举人刚来半年，免费修建了一个小学堂，就只有十个上学名额。这段时间，里正天天往许举人家里跑，希望由村里出资扩建学堂，争取让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孩子可以读书。要是因为吴氏和王寡妇，许举人厌恶了青山村，去了隔壁村庄，那他们可就亏大发了！
士农工商，士可是在第一位，要是有条件，谁家不想出一个秀才一个举人老爷？
吴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在村民的催促下不情不愿把糖葫芦还给了秦小风，自己手上还剩下几颗山楂，如今变得十分烫手。
“不就是几个山里红嘛！有必要吗？”吴氏嘟囔到，可也不敢反驳。
要是因为自己小虎没法去许举人的学堂上学，那秦老太和秦二郎不得撕了自己？
“婶子，这一串糖葫芦十二文。”秦芸小声提醒道，发现吴氏用恶毒的眼神盯着她，吓得她赶紧跑到里正和许书言的身后躲着。
小手抖着轻轻拉扯着许书言的衣袖，任凭别人怎么看都是犹如惊弓之鸟，害怕到了极致。
“赶紧把钱给了，别耽误村里的正事！”王里正发现许举人脸色不悦，赶紧开口提醒。
王寡妇和吴氏两人不情不愿地掏出十二文给了秦小树。
两人拉拉扯扯离开了。
周围的村民也散了。
秦芸走到里正和许书言面前行一礼：“今日多谢许夫子和里正伯伯仗义执言！”说完，一人拿了五串糖葫芦塞进他们手里。
“这糖葫芦是我们兄妹自己做的零嘴，希望许夫子和里正伯伯不要嫌弃。”
这这这……
许书言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红彤彤的糖葫芦笑了笑，留下一串把剩下四串还给了秦芸。“秦姑娘，许某就不客气了，一串足矣。”
王里正也学着许书言还了四串。“好孩子，以后有困难就来找伯伯，你们爹没了，以后伯伯就是你们的依仗！快去卖糖葫芦吧，天色也不早了。”
秦芸兄妹几人又一次对两人行礼，拿着吃食离开了。
“唉，都是好孩子啊！只可惜天意弄人啊。”王里正看着几个瘦弱的背影，想到了自己的好兄弟秦大郎，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一切皆是命数，王里正不必伤怀，若是有心，就护着点几个孩子就行。”
“是是是，许夫子说的极对。”
兄妹几人轻快地走在马路上，个个神清气爽。
“姐，你没看到二婶子那表情，就跟吃了大便一样！”
“对啊对啊，以前都是她打骂我们，如今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多亏了许夫子和里正伯伯，他们真是大好人啊！”
“对啊，许夫子人长得好看，又有学问，真真是极好的人。”
兄妹几人七嘴八舌，把许夫子从头到脚都夸赞了一次，恨不得成为许夫子身上的挂件。
不过刚听里正说的扩建学堂，秦芸若有所思，她打算把家里几个弟弟妹妹都送去学堂，多读点书多认识几个字总是好的。
几人来到市场，由于有了前几天的铺垫，今日一来生意就好的不行。
“小哥，这不是山里红嘛？这玩意酸的很，怎么拿出来卖了？”一个体型富态的男子指着秦小风怀里的糖葫芦问。
“对啊，这山里红酸的很，没几个人喜欢的！”
“伯伯，这叫糖葫芦，外面裹了白糖，酸甜可口还开胃，你们可以品尝一颗，数量有限。”秦小木挤进人群，手里拿着提前准备好的十颗糖葫芦。
一听免费品尝还数量有限，个个伸手就往嘴里塞。
果然，酸酸甜甜，吃起来十分有意思。
“多少文一串？给我来两串，带回去给两个孩子尝尝鲜。”
“十二文一串。”
“这么贵啊？！”一听到价格，众人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不贵不贵，这外面的糖衣可是白糖呢！白糖一斤二十五文，比精米还精贵呢！”秦小木不慌不忙的解释。
果然听了秦小木的话，众人点头觉得有道理，平常人家哪里舍得花二十五文买一斤白糖吃？
如今不仅仅有白糖还有山里红，两者搭配在一起，那真是极美味。
“我要一串！”
“我要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