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寻找新的机会
转眼间沈流英已经在这顾府呆了有半个多月了，在这儿待的时间越长，越要感叹这里的舒适惬意，要不是自己一心想要回家，可能就不舍得离开这里了。
这两天沈流英和啾啾经过系统地商讨后最终决定先攒钱，在攒钱的同时也不忘学习凌江国的历史，典籍以及历年的科举试题之类的。没办法，纯纯理工人刷题永不变。当然，有一个名师指导也非常重要，不过这名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
凌江国的官员制度以及行政区域划分类似于宋朝，这在古代可谓是相当发达了。科举也是每三年举办一次。科举考试主要有三个阶段：分别是解试、省试和殿试。解试是地方官府考试举人，一般在六月份举行也就是秋天。各考生只有通过解试才能进入后续的考试阶段。当然为了避免徇私舞弊的现象发生，朝廷对不同地区举办的解试考试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当考生有亲属在本州考场范围内为官时，便会被安排到较远地区的考场。省试则是在春季举行，由各州或转运司送贡士到京城参加尚书省礼部的考试，解试后第二年二月也被称为“春闱”，考官主要由皇帝来任命。殿试也被称为“廷对”，一般为解试后第二年的四月考。一般都是由皇帝担任主考官，过程十分严格。
值得高兴的是凌江国对科举上徇私舞弊的律法很是严苛，跟保护女子的条律差不多了。动不动就要诛九族了，所以很少有官员敢顶风作案。
另外凌江国在政治更替上玩出了新高度，为了能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选出有能力继任大统的皇帝，他们不局限于皇子们，便是旁的皇亲国戚的儿子，只要有大才，也有机会争一争王位。这虽然对任人唯亲的旧社会来说还不算“天下大公”，但是已经相当不错了。
另一方面，为了避免他们自相残杀，为了皇位不择手段，最终导致皇嗣凋零的结果，凌江国早有规定，所有残杀皇族的备选人都将失去资格，后被逐出繁州，也就是皇城了。鼓励大家良性竞争，这也造就了凌江国欣欣向荣的局面。
距离下一次科举就在一年半后，等今年明年过完，便要开始了。可是自己……真的没底，纵使将来等啾啾恢复了，自己知道了考题，自己一年多的努力真的能比得过人家寒窗苦读数十载的努力吗？
算了，不能急着否定自我，实在不行就三年后再来！不论前路多么艰难，自己都要勇往直前！
“沈公子，原来您在这啊，叫小的好找，我们公子请您去书房。”梧桐站在不远处看着沈流英，很是焦急。
“又来了……”沈流英无奈地望了下碧空如洗的蓝天，悠悠的云点缀其上。
这么多天下来，那位顾公子真的将沈流英那“大哥”二字记在了心头，他对她越来越好，知道她无处可去从不说令她为难的话，对她很是纵容。
这本来是个好事，但是最近这个顾公子找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两人在一处，她通常也帮不了什么忙，就只能做个吉祥物待在那儿。他好似就喜欢这种被她陪伴身侧的感觉，对她越发宠溺纵容，下人们看着主子的态度自然也不敢怠慢她。这不，最近自己身上穿戴都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直线逼近那顾公子，他对此好像也喜闻乐见。
可是，顾公子给她的感觉像是……像是对待自己的爱宠一样，给她衣食住宿，给她宠爱纵容，但同时她身上又充满了他的影子，好似是他打上烙印的……宠物一般。
不，不，哪有人会将人当宠物养的，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沈流英站起身说：“我这就去，你快去忙吧。”
梧桐感激一笑，行礼后离去了。
沈流英现在对这个院子已经很熟悉了，她不疾不徐地前往书房走去。
书房外的小厮看见沈流英连忙行礼并开门恭请沈流英进去。
书房古朴清雅，书卷气息萦绕于室。顾公子正端坐在窗前的桌案上写着什么，见到她来便放下了笔。
“流英来得有些迟了，为兄这幅图都已完成了。”
语气并不恼怒，反而像是熟人间的调侃之语。今日的他着一席靛青色衣袍，衬得他儒雅随和，清隽无双。
“大哥明鉴，接到消息我就赶来了，一点也不敢怠慢啊。”
沈流英面上委屈巴巴的，一身绛色衣袍的她显得格外明艳。
本来她是不喜欢这些太鲜艳显眼的颜色的，但是只因顾公子一句“红色更衬你些。”那些下人给她备的衣服就几乎全是红色，不过是颜色深浅样式些微不同罢了。这让沈流英有些不舒服，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忍忍吧。
看着委屈的某人，顾昭恍惚以为又看到了那只小狐狸。但也不过片刻，他也就恢复了常态。
“好了，坐下吧。知道你觉得陪着为兄无趣，我已经吩咐青玄去拿些糕点，你可在一旁品尝。”
“真的吗？多谢大哥，大哥待我真好！”她顺从地坐在了他对面，视线自然落在了桌案上。
桌案上是一幅意趣生动的画，白雪皑皑的地面上是火红的小狐狸踩踏出来的脚印，腊梅盛开得艳丽凛冽，小狐狸的灵动娇憨跃然纸上。
“大哥的画艺愈发精进了，这狐狸真好看！”
“流英谬赞了，为兄可不敢夸大。”
青玄端着茶点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副其乐融融，兄友弟恭的景象，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忍不住出声打断。
“公子，请用茶点。”青玄恭敬地呈上茶点。
顾公子止住笑意，淡淡看向他，语气平淡。
“你放下就是，去外边候着吧。”
“……是。”纵使心中不愿，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公子跟这小子越发亲近，虽然最近没有查出问题来，但是现在没有问题不代表以后没有问题。
看着青玄出门后，沈流英疑惑道：“青玄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
“没什么，他一贯如此。你快尝尝这糕点如何？”
沈流英捻了一块看起来软糯可爱的小花糕点咬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
“好吃！大哥快尝尝！”她将糕点推至他面前。
“确实不错。”他尝了一块和她手中一模一样的糕点后说道。
之后便是沈流英无聊吃着茶点看着顾公子誊抄佛经。
“大哥为什么抄佛经啊？”幸好这里的书籍字体跟现代汉字相差不多，她都可以看懂不至于做个文盲。
“家中长辈身体有疾，他素来喜爱佛道，我不过聊表心意罢了。”
“原来如此，不妨再多送些补品，您的长辈肯定更能体会到您的心意。”
“便依你所言。”他轻轻笑了笑。
书房内又安静下来，日光漫漫，铺满了一室静谧，只剩下轻微的毛笔擦过纸张的唰唰声。
快到正午了，她吃饱喝足后好想睡懒觉啊。
她的头一点一点的，不一会儿，等顾公子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经趴在室内另一处案上睡着了。
他轻轻走到“他”身旁，看着“他”便会不自觉地想要亲近“他”。
一缕柔和的日光撒在“他”的身上，绒绒的泛着金色柔光的墨发，纤美的眼睫，红润润的唇……
他情不自禁地抬手轻抚“他”的发，接着是他的秾丽的眉眼。
当润滑细腻的感觉自指尖传来时，他下意识到自己竟然开始触碰“他”的脸颊，他近乎慌乱地收回手。
当他坐下再次望着“他”那清艳的脸时，他想，“他”真像他的小狐狸，不，这就是他的小狐狸。
这是他的小狐狸，是上天对他的弥补，谁也不能抢走“他”。
……
站在门外的青玄思考良久，最终还是觉得这个姓沈的不能留在主子身边，自己要想办法将他赶走。
对了，他本来就是个外来者，他跟公子非亲非故的，也就公子愿意收留他，到时候劝他离开顾府，他也不能拒绝。
“吱呀”一声，顾公子轻轻打开门又轻轻阖上，他吩咐人去备膳，并且嘱咐不可吵醒沈公子，待沈公子醒后再请他去用膳。
“公子。”青玄唤道。
“你将这些佛经送往我父亲处，另，再多备些补品一同送去。”
“是。”
沈流英在顾公子出去后就悄悄抬起头了，她抖落掉顾公子为自己盖上的薄毯。她其实根本没有睡熟，意识还是清醒的。她其实天生冷淡，对感情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多年的孤儿生活让她下意识会寻找到最受人喜爱的一面展现人前来显示自己是个正常人。
当她感觉到他的手摸在了自己脸上时，她差点就没忍住睁开了眼。不管他当她是宠物还是其他，不管他对自己是何等感觉，也不管他喜欢的是男是女，为了日后的长远打算，自己都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