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人头滚滚
怀宁。
黑云密布的天空下。
此时，一大批建奴汉兵，正在对这里的城墙蚁附攻击。
尽管城墙上炮矢如雨，铳口不停地吐着火舌。
白烟密集的如纷纷扬扬下了一天的雪。
但依旧不断地有建奴汉兵，在建奴满洲八旗兵督战下，疯狂地往云梯上爬。
渐渐的，竟开始有建奴汉兵冲上了城头。
明军在白烟笼罩的城墙上疯狂去阻挡。
而因攻城的建奴汉兵太多，黄得功已经带着自己的家丁亲自上了城。
马士英也在这时拔出了刀，准备带着自己身边的几百个家丁也上去冲一波，杀几个人，见见血。
毕竟他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怀宁府城。
要知道，他已经弃守九江、湖口、彭泽等城，他再退就要退到离南京不远的地方了。
所以，马士英是不敢轻易再退的。
而就在马士英拔出刀，准备也亲自上去杀一波敌人时，建奴汉兵总算在黄得功亲自带兵上去后，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马士英见此松了一口气，而在接下来就上城对黄得功道：“看来，建奴已到了强弩之末，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就退了下去！”
黄得功点首道：“忠贞营在他们后方应该起作用了。”
恰在这时，翁之琪走了来，道：“报，御林营前军李总爷和后军金总爷已奉旨来援，其哨骑已到怀宁城！”
马士英听后大喜：“这说明扬州那边已经没事了！”
接着，马士英就对黄得功等吩咐道：“立即将这事告知于全军，以励士气，另外，把抓起来的那些已投建奴的士绅全部押到城墙上来，当着建奴斥候的面，给本阁部剁了！以表明本督师决定死守怀宁的决心！”
黄得功和翁之琪等忙拱手称是。
半个时辰后，一批因暗通建奴而被马士英抓了的当地士绅被推上了城墙，头颅也都被摁在了城垛上。
其中，做过南京户部尚书的叶仲琦这时就对马士英大喊起来：“马阁部！今日要是敢斩杀我等，我大清王师攻破怀宁后，必会屠怀宁城！你想过这后果吗？！”
“是啊，马阁部，您就不要再对已失天命的朱明尽愚忠了！且为自己的愚忠赔上整个怀宁城士民的性命，不值得呀！”
做过陕西布政司参政的韩必忠这时也跟着劝了起来。
马士英则冷笑道：“告诉你们，本督师已得到最新的消息，扬州的建奴已经被我大明王师击退了，且已有李、金两总兵奉旨率军来援，而怀宁城外的这支建奴军队现在依旧未攻下，接下来只怕更难攻下，所以，你们就再想着拿建奴会屠城来威胁本督师了！”
马士英说着就吩咐道：“把他们都砍了！”
“怎么会？”
叶仲琦听后很是失望，不由得大声喊道：“马阁部，可否给小老一条生路，大家好歹都是读书人啊！”
“是啊，阁部，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求看在皆是士大夫的份上，饶了我们一命，我们从此必称颂您的贤名啊！”
韩必忠也跟着求起马士英来。
“士林情谊？”
“你们要是在乎士林情谊，想着自己是士大夫，就该知道什么忠君爱国！就不应该想着背后捅本督师的刀子！”
“要不是本督师够警觉，你们早就以宴请之名，毒杀了本督师，然后拿本督师的人头去向建奴英亲王献媚！”
马士英说着就再次喊道：“砍！”
唰！
唰！
唰！
黄得功麾下的军士们皆拔出了刀，然后朝叶仲琦、韩必忠等士绅的头上剁了下去。
一时，十多颗人头落地。
鲜血喷向了远处夕阳。
“可恶！”
正在远处一山峦上看着这一幕的阿济格不由得切齿说了一声。
这时，李国翰则走了过来，问阿济格：“王爷，我们为什么突然退了，眼看就要攻上去了。”
“火药不够了！你攻上去也没用。”
阿济格无奈地回道。
李国翰颇为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会不够了？”
“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只接到金励来报，他娘的，有一支明军突然袭击了守备空虚的蕲州，把数万斤的火药和数万石的粮食全烧了！”
阿济格说着就郁闷不已地坐回到了椅子上：“现在要发动新的进攻又得再等一个月！再等一个月，老十五只怕已经押着朱慈烺和朱由检从南都班师回朝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后方老是冒出许多明军，不是劫掠粮道就是劫掠辎重，却又不攻打坚城。”
建奴郡王勒克德浑这时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阿济格则看向了远处的怀宁城，沉着脸道：“只怕就是马士英这狗东西的奸计，专门策动了那些明廷的降军在四处滋扰，等孤腾出手来，必将这些不老实的人屠个片甲不留！”
……
事实上，在建奴后方袭扰清军的正是忠贞营的官兵。
忠贞营高一功、李锦等部受马士英的指示，在建奴后方疯狂袭扰建奴，与建奴周旋。
此时，李来亨甚至趁着建奴不兵力大量抽调到江西、湖广去，而直接深入到了陕西境内，即他们这些忠贞营大多数人的老家，还直接偷袭攻下了潼关。
李来亨还直接生擒了建奴汉镶黄旗固山额真刘之源。
“刘之源，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李来亨在见到刘之源后直接拔出刀，而冷笑起来。
刘之源忙磕头如捣蒜：“大家都是汉人，都是汉人，还请刀下留命！”
“汉人，你也配说自己是汉人？”
李来亨冷声问了一句，就提起刘之源头上的金钱树尾：“你他娘的是什么汉人！”
说着，李来亨就一刀将刘之源斩首，然后以其首级祭了昔日在潼关阵亡的闯军将士。
接着，李来亨就带着他的兵马在建奴援军赶来之前，将建奴于潼关存储的三十万石粮全部烧成了火焰山。
而无独有偶。
忠贞营还在其他建奴新占据的各地作案，有新任命的清廷县令刚到任就被突然出现的忠贞营给千刀万剐。
而阿济格也在这不久后知道了这些消息，并因此更加恼怒，而把这些汇报直接拍在了桌上，道：“真是卑鄙，他马士英真是太过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