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才是天命之女?
阮昭不意外他会来求药,她对自己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
“药材倒还剩一些,不过不多,且这副药量也差不多,多用反而不好,至于其他症状的方子,喘鸣之疾多有病症,需根据身体情况来配药,攸关心气不得马虎,我是开不得方子,除非能知其身体详细情况。”
钟硕闻言,脸颊骤然一抖,有些激动道:“三娘的意思,这喘鸣之疾你也可治?”
阮昭淡淡一笑,“在未知其确切情况之前,我可否断言。”
她有心和这里的地头蛇打好关系,这件事自然是最好的契机。
不论赠多少重要之物,最多你在人心中也只是个有点价值的人。
但若有救命之恩,便是不一样了。
古代君子一诺重千金,更别说救命之恩。
看钟硕如此表现,便知他对那位亲人是如何重视。
何况对方后边还有个大都督。
如果她能治好此人,往后一家子在边城这边,至少在内也能安定无忧。
钟硕闻言,不止没有失望,反而眼睛更亮了。
“便是说,如果你能得知他的病情,便可治?”
阮昭摇头,却没说死,“喘鸣之症确有治疗之法,但也需要看个人情况,还是那句话,得看过才知。”
钟硕半点不介意她的语焉不详,这二十多年来,哪一次机会出现,对他们来说都像救命稻草。
不过他激动到一半表情突然顿住,随后有些迟疑。
“那不知三娘可方便前往皇城帮忙诊治?我定派兵护送,这边也会多加照料。”
一听到皇城两个字,阮家兄弟两脸色更不好看了。
这会也顾不上钟硕,阮林珏皱眉道:“山高路远,恐有不便,何况我三妹一个娘子,贸然入府医治,不说他人信不信的问题,皇城复杂之地,便怕卷入是非。”
钟硕背景显赫,既然是他的亲戚,那自也是大家士族。
这些大家族中争权夺利更甚,可一点不比朝廷风波弱。
阮林珏大概是想让钟硕打消念头,所以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
自家妹妹好不容易摆脱那个龙潭虎穴,为此还要逃入赵境,如今更不愿她再重蹈覆辙。
钟硕眉心皱起。
阮昭歉意道:“抱歉,钟将军,我二哥直言无忌,若有得罪还请恕罪,只是我二哥的话也有理,何况如今我也暂且走不开,不若这般,我先再开些缓解病症的方子,您这边方便的话,把其病症情况都送来,我先参详一二如何?”
钟硕其实倒也没怪阮林珏,因为他知道对方说的对。
不说外甥的真正身份,阮昭一个小娘子贸然过去恐会遭人诽议和防备,他们又不能私自跟随返皇城,安排再细致总也有照顾不到的。
再说她也的确年轻,哪怕他姐姐和姐夫愿意让她给太子瞧病,朝臣恐怕也不愿。
所以这会他也明白自己的不妥。
他有些泄气的叹了口气,“是我想差了,三娘的提议也可,余下待我回去再看吧。”
“好,那钟将军稍待,我这便去开方取药。”阮昭颔首。
这边正围着太子的病情在说着。
东宫里,皇后与太子也就病情一事在谈阮昭。
从得知太医们的试验结果,又知道那人就在边城后,皇后便一门心思的想要写信让自家父亲立刻把人送过来。
既然对方能随手制出这般神药,还能开出有疗效的方子,便证明此人能力。
对于儿子的病,她是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愿意放过。
不过太子却阻止她的做法,并告知正对阮昭的种种猜测。
皇后虽忧心儿子,却也是个重大局的人。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个阮昭真的可能包藏祸心刻意来接近儿子怎么办。
可要看机会就这么错过,皇后也很不甘心,她都恨不得现在就亲自去边关瞅瞅那人到底有没有问题。
“母后无需忧心,我已去信让外祖父多查看些,若有问题,早晚会露马脚,若没有问题,这么多年也等过来,便也不差这些日子了。”
“我怎能不忧心呢,若她是个好的便是皆大欢喜,若是……”
皇后轻拍桌子,长长叹了口气。
太子伸手轻拍他的手,“按如今她的举动来看,是禄国所遣的可能性倒是不大。”
皇后拧着眉,突然道:“堇儿,你说这阮昭,会不会才是那什么天命之女?”
太子微愣,“母后为何会如此想。”
“你想啊,她若过往一直藏拙,便是不愿效忠禄国朝廷,更不可能嫁给一国储君,你不觉身份互换之事在婚前被揭发很巧合么?”
皇后道:“若她真以此法脱身的话,那么后续被追杀的事倒也于情理之中,或是禄明皇发觉了,既觉她不愿效忠,自是不能留了。”
太子颔首,“母后所言也有理,所以此次派遣使者前往庆贺,便主要查明唐安岚是否真为唐家女,以及禄国君是否知情。”
如果一切真如他们所想,都是阮昭的金蝉脱壳之计,便说明她与禄国的确决裂。
而她入赵境后的示好,也可说明她选择了赵国。
除非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其他国家派的。
“那便赶紧吧,我已写信让你小舅再求些药和方子,天气渐冷,若顺利,你这个冬天也能少受些罪。”
皇后轻声叹气,“等查明后,便可直接召此人入宫为你诊治,希望一切都能好。”
太子转头看向自家母亲,眼帘微垂。
他自己其实有另一种打算,不过母后定然不许,所以他也没打算说。
青山村,阮昭又给了钟硕几盒药,以及一张新的方子。
这是一张药膳方子,可以暂时通过调养身体减缓喘鸣并发之症。
钟硕没想到竟然是一张药食方子,不过他现在对阮昭是比较相信的,因此也不有怀疑,感激的收下。
而后他伸手拿过路青手上的盒子,双手捧着递给阮昭,“不管是药材还是药方都极为珍贵,之前已经厚着脸皮白占一回,此次却是不能再白要,千两黄金不值药价,若三娘还有所需,尽可提。”
阮昭目光微垂,落在那小盒子上,随后抬眼微笑,却没有去接。
“本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钟将军若真想给报酬,我倒也真有一事相求,将军可以此相抵,这便收回吧。”
钟硕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有所求好,他就怕阮昭没有所求。
有这等本事的人,他以后可还想继续维系关系。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