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百货坊开业
正这时,外面便传来通报声。
一听太子殿下过来了,赵皇立刻乐呵呵转头看去。
赵堇廷已经走到殿门口,一眼便看到了中间的几十个大箱子。
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
他面不变色的迈步入殿,拱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诶,堇儿不用多礼,快过来看,你小舅舅又送了些新吃食过来,都是阮三娘给的方子做的,味道肯定不错,你说那丫头怎么有那么多巧心思呢……对了,你外祖也来信,说刘炳近来整出了不少东西,好像也是因为阮三娘从中出的主意,真不知道这丫头还会什么,可真是个保障,哈哈,真多亏了致和把人带回来,等他回来我得好好犒赏他。”
致和是钟硕的字。
赵堇廷闻言,眉心却不觉又紧了几分,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令人看不出情绪。
赵皇早习惯儿子的清冷性子,也没觉异常,还在自顾说着。
“对了,晚上我去你娘那打火锅,你要不要一起去,我让你娘再备份清淡些的?”
赵堇廷撩起眼皮,淡声道:“小舅和外祖都送了信来?”
“对对,这呢。”信还被赵皇拿在手里,听儿子提起,以为他要看,便顺手递过去。
赵堇廷接过信,飞快的浏览了一遍。
看完后,他再度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折好信纸,递回去,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声音沉了几分。
“儿臣便不去大人父皇与母后了,无事儿臣便告退。”
说完,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赵皇都还没来得及说话。
目送儿子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看向旁边的中官。
“嘿,你看太子殿下是不是有点不对?”
中官一愣,忙拱手道:“陛下恕罪,奴婢并无注意。”
中官向来最会察言观色,自然也发现太子殿下的异常,不过他可不敢随便说。
赵皇想了想,也好像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便只得摇头。
赵堇廷缓步走下白玉阶。
内官与侍卫小心在后边跟着。
尤其是内官,明显能察觉到殿下的心情好像更不好了。
难道连这次钟将军送来的东西也不能令殿下开心么。
他不清楚殿下为何心情不好,只能边忧心边安静的跟在身边走着,寻思要不要告知皇后娘娘。
这时,赵堇廷停下脚步,微微抬头看着天色。
内官不由也跟着抬头看,不过万里无云,啥也没有。
便突然听自家殿下说了句:“边城下雪了。”
内官一愣,便道:“是啊,潼关城雪期向来早,皇城估摸今年也是十二月才下雪。”
“的确有些晚……”
赵堇廷收回视线,看着远方,目光幽远,眼中思绪万千,又似无波无澜。
一会后,他垂下眼帘,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内官一头雾水,只得继续跟上。
心想殿下是希望快点下雪么?
可往年殿下不是最不喜下雪天么。
——
十一月五日,鞭炮声声,传遍大街小巷。
百货坊在鞭炮声中低调揭匾,低调开业。
可即便阮昭没特意做宣传,也没举办什么特殊活动,百货坊开业这天依然吸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和顾客。
因为前期合作的商家们早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帮着做宣传。
请柬也早就自发的送往各处。
有白毫银针这个噱头在,不管潼关城多么偏僻,大雪封路多么难走。
接到请柬的商人基本都紧着往这边赶。
即便有的怀疑是不是只是假借白毫银针的噱头而已,也不愿放弃这个可能性。
所以在百货坊尚未开业时,便有不少得到消息的商人齐聚潼关城。
不过因为这些商人都是得到友人或者合作伙伴的邀请,因此数量并不多。
阮昭作为百货坊的明面上的东家,今日自然也要来主持开业,迎接客人。
不过她只在顶层迎接客人。
顶层便是百货坊的拍卖行,名为百宝拍卖行。
所有得到消息的商人或者本城知名人士过来,都直奔拍卖行。
不过进拍卖行也有门槛,便是要办理会员卡。
办理会员卡只需预存一百两即可。
初级会员卡是一张半个巴掌大的长方形金色卡片。
卡片上没有太多的花纹,只有‘百货坊尊贵会员一级’的字样。
不少人不太明白会员的意义,见一百两就换了这张卡片,只当是百货坊用白毫银针做噱头试图收入门费。
不过为了证实东西是否属实,即便再有不满,也都憋着气交钱。
毕竟都知道这家百货坊背后的人是钟家,谁敢贸然闹事。
只是暗戳戳想着,如果今日拍卖的不是真的白毫银针,便不怪他们回去实话实说了。
反正离开潼关城,钟家也管不到那么远。
作为‘股东’之一,钟硕今天自然也到场。
不过他一大早就过来,这会正在拍卖行包厢里,透过窗口瞅着外面。
“没想到人还挺多。”路青探头看着不断往里走的人,不由感慨。
之前阮昭一直很佛系,也不做宣传,他还以为今天可能没什么人来呢。
说这话,他是完全低估了白毫银针现在的名气。
“将军,您说今儿那茶能按价拍卖出去么?”
拍卖这种模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又听一斤茶就要百两起步拍卖,着实让他心里没底。
毕竟他对于白毫银针的所谓名气也都只是听说而已。
虽然这茶味道的确不错,药用价值也高。
但这些人也没尝试过,真会贸贸然的砸大价钱来买么。
钟硕随手抓起一块果干丢进嘴里嚼,“那是肯定,三娘说成,便成。”
说完,他斜睨了路青一眼,嫌弃道:“你闲着就去帮三娘招待客人去,别让有不开眼的欺负她。”
路青嘴角抽抽,“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正说着呢,就听到楼下响起一阵骚动。
“把能做主的被本少爷喊出来,就这么个穷乡僻壤,哪真可能有白毫银针。”
便见楼下来了一个马队,共有十多个人,看样子显然是刚刚赶到的,身上还压着雪。
这群人也不下马,就这么跑马过来,惊走了不少人。
为首喊话的是个青年,披着个红色大氅,看着周遭的情况显然很是厌烦,不耐的冲着里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