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鬼?
双头蛇两张大口一上一下将刘大江咬住,巨大的冲击力将楼门撞的粉碎,双头蛇就这么冲出小楼。
楼外响起一阵惨叫声和,之后就是密集的枪声,夹杂在听不懂的霓虹语的喊叫声中,双头蛇的尾巴也终于游出地下室,露出跟在后面的伥鬼。
程沐坐着的位置正好对着楼门,将刘大江被冲出去的画面看的一清二楚,这惨烈的一幕让她颤抖着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
赵大山背着扬大丫跑到走廊里,将扬大丫甩在地上,红着眼抢过刘远手里的兵工铲对着还没游出门的尾巴狠狠砸去。
工兵铲在蛇鳞上留下一道白痕,反弹力把赵大山震的向后退了几步撞在墙上又滑坐在地上。
他双眼赤红,污脏的脸上全是泪水,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去死…去死…都去死……”
他拄着工兵铲挣扎着起身。
双头蛇受到攻击并没有回头,只是甩动尾巴向赵大山抽来,赵大山没有丝毫要闪躲的意思,他握紧工兵铲迎向蛇尾。
千钧一发之际刘远将赵大山扑倒在地,“轰!”的一声蛇尾甩在墙上,将整面墙砸了个稀碎,整个小楼都跟着震了震。
刘远将赵大山护在身下,低声呵斥他,“想找死也不是你这种方法!你不能让刘大江的死白费了!”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一楼牢房里的那些被关着的人。有些人认命的一动不动,根本不在意外面的响动。有些人挣扎着起身,扶着墙壁走出牢房。
双头蛇的暴动也引得那些伥鬼躁动起来,他们狰狞的盯着走廊里站着人,脸上挂着诡异的狞笑向众人袭来。
程沐在这些伥鬼里还看见了牛大爷和刘大江的面孔,变成恶鬼的他们双眼通红看不见眼白,面色青灰,脸上是满满的恶意对着众人笑得猖狂。
程沐在心里低叹,明明就是像英雄一样的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牺牲了自己,可是死后却举起利爪对准了曾经的战友。
这大概就是造化弄人了。
“海带,我们该干活了。”程沐将桃木剑握在手里,深吸一口气冲向那些袭击人的恶鬼,大声对走廊里的人喊道,“大家往里面退一点!”
海带从程沐的脖子上窜出去,挡在刘远两人面前,蛇头猛然涨大,张开大口将袭来的伥鬼吞进肚里,吞完嫌弃的偏过蛇头吐出一小团黑气,显然是觉得这玩意一点也不好吃。
垂涎的伸出脑袋望向在霓虹士兵中间不断翻滚抽打尾巴的双头蛇,嘶嘶的吐着信子。
要是能把这两个脑袋的家伙吃掉,它肯定能力能上涨一大截,说不定就能和程沐沟通了。
它能听懂程沐的话,可程沐完全听不懂它的嘶嘶嘶。
和契约者沟通的方法它会,只是现在力量不够强大还不能使用,只能每天和程沐鸡同鸭讲。
程沐举着桃木剑对着伥鬼刺去。
这些伥鬼跟冥府死地里的恶鬼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弟弟,桃木剑刺到就会有像黑雾一样的东西消散在空气中,随着这些黑雾的消散伥鬼也会越来越弱最后灰飞烟灭。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桃木剑太强大。
在消灭伥鬼的过程中,程沐发现她若是将伥鬼和双头蛇之间连接的黑线砍断,这些伥鬼就会有一瞬间的清醒,之后会直接魂飞魄散。
双头蛇正在外面牵制住那些霓虹士兵,子弹对它的伤害很小,连鳞片都打不透。
自从被牛大爷伤了一只眼睛之后,大蛇就把头昂在半空中,保证剩下的眼睛不会被打到。只用尾巴抽打和嘴里剧毒的涎液攻击这些士兵。
而芦屋雄次还幻想着要把它契约成式神,迟迟不肯动用重型武器。
这场战斗就变成了大蛇和它的伥鬼们单方面的屠杀。
芦屋雄次的两个式神挡在他身前对抗这些伥鬼,但伥鬼数目太多了。
并且随着大蛇屠杀的人越多,新的鬼魂又变成伥鬼,数目只涨不减,对付起来也颇为不容易。
程沐发现切断连接可以让伥鬼清醒之后就冲到了伥鬼背后,对着那些连接黑线就是一顿输出。
走廊里后出来的人见她像个傻子一样举着桃木剑对着空中乱看,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也就是和程沐一起的人知道她是在和什么东西战斗。
程沐冲到伥鬼背后,自然也是冲进了伥鬼堆里,这些伥鬼神出尖利的鬼爪对着她又抓又挠,很快她身上也出现伤口,不断地有鲜血渗出。
海带又回到程沐脖子上,只有那些伥鬼对准她的要害或者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出手。
或是将伥鬼吞掉,又或者用蛇尾把伥鬼抽出大楼。
伥鬼的数目增加,楼里也涌进一批新的伥鬼,程沐牢牢的守在走廊入口处,没有放进去一只伥鬼。
就在大蛇冲出大楼的时候,二楼的神龛上绑着的封印绳裂开了一道缝隙,这道裂缝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增大。
程沐和伥鬼交上手之后,那条封印绳断成两节掉落在地上。
神龛的门自动打开,发出诡异的吱呀声,一个红影从里面飘出来。
红影落在地上显出身形,是一个身穿和服的年轻女人。
秀着梅花图案的红色和服完美包裹出诱人的曲线,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
头上梳着岛田髷,髷和前发的连接处插着一把精致的木梳,后面的元结上还插着几支芳丁簪。
脸上涂的很白遮盖住原本的肤色,短短的圆眉,嘴唇中间涂着殷红的唇妆,脚上穿着高木屐。
它出现之后踩着小碎步似走似飘的到左边的大肚坛前面停下来,用手在坛沿上抚过,看着咽气许久的僧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有迈着小碎步走到老道长面前,用手里的和扇遮住嘴,咯咯咯笑个不停。
老道长眼皮动了动,想要努力睁开眼,可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和服女人伸出手指点在老道士眉心,眼中闪过一阵红芒。
老道士的头颅终究还是低垂下来没了生息。
随着女人眼里的红光大盛,老道士和僧人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身上都有一道红色的符线同和服女人连在一起。
和服女人温软的笑声在空荡的牢房里想起,诡异又恐怖。
窗外微弱的光线照在神龛里,隐约看到一个黑漆漆的雕像。
雕像上的女人带着有两个角的诡异面具,左手手心朝天像是捧着什么东西,右手伸在体侧手心朝下。
两条腿一条侧站着,一条抬起脚尖朝天,整个造型看上去像是在祭祀跳舞一般,和飘在房间里的和服女人简直是两个形象。
也不知道芦屋雄次在这佛龛里供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神像亦或是鬼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