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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太幽谷4

屋外依旧人声鼎沸,所有人都闭上了眼,随着一阵干呕声。

善衾与左河睁开眼便看到沈玉跪到了地上呕吐不止,泪流满面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善衾目光落在她的脖颈处,沈梵的印记已经快消失了。

善衾立即蹲下身子将内力传去,沈玉只觉得舒服了些,不再像刚才胃里翻江倒海。

沈玉抬手将脸上的泪擦掉,抬眸看向左河:“你出去道歉,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我抗不住了。”

沈玉喘着粗气,左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是因何得罪了什么人?更不知跟何人道歉。

“沈三小姐,末将不知错了何处?”左河抓了抓脑袋,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玉刚要开口,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来了,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若是她未曾受伤,这布梦对她似乎不起作用,可现在她不过是个普通人,这样等级的布梦她吃不消,即便善衾一直输送内力护她。

她也撑不过今晚,沈玉艰难的抬眸看着左河这个蠢货。

靳异因外面的声响醒了过来,立即翻身趴了起来。

眉头皱紧看着屋外的喧闹声。

“左河你今日说了对鬼怪不敬的话,现在出去道歉。”善衾开口道。

靳异恍然大悟:“左兄今日赵伯一直在言太幽谷底鬼怪的传言,而你一直坚信无鬼怪之说,今夜这般应当是教训。”

左河听完眉头紧皱起来,心中还是不信沉这脸迈着步子前去将门打开。

屋外空无一物,可人交谈的声音却听的清清楚楚。

左河回头看了眼沈玉,见她已经开始吐水了。

左河对着院外目光四处看着,双手抱歉道:“今日晚辈无知,大言不惭得罪了各位,还望各位勿要与晚辈的无知计较。

晚被在此向各位真诚的道歉。”

左河说着,对着空气行了一礼。

院外的人声短暂的寂静了,就在左河以为无事后,喧闹声再次响起。

比方才更热闹了许多,声音语气快了数倍。

沈玉只觉得头疼欲裂,左河也险些站不住,头一阵眩晕恶心感。

“此生佛法有大道之人,应当有一颗慈悲之心。可容天地百川。唯有向上之心才可早登仙境,切不可因一句话而造了杀生。

将自己的道行折莫了去,今日是我们对未知的世界无了敬畏之心。还望你原谅。

我们的一时口无遮拦。”

善衾话落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玉儿怎么样?”靳异担忧的蹲下身子看向沈玉。

善衾收回了手掌,沈玉轻摇着头:“无事。”

沈玉说着抬手将眼泪拾去,手刚放下鼻血止不住的流。

善衾眉头紧皱,手指挑起沈玉脖颈处的衣领,沈梵的印记已经看不出了。

左河为沈玉擦拭着鼻血,却怎么都止不住:“主上这该怎么办?”

善衾眉头皱的极紧:“你们照看好她。”

说完便大步往屋外走。

“善衾大师这是要去往何处?”靳异抱着沈玉焦急的问着。

此刻沈玉浑身无力,整个人似乎飘在空中不知去往何处。

靳异立即为她输送内力,沈玉手抬了起来,似乎是在跟何人打招呼:“我......我还未等到阿愿。

沈爷爷也还活着,我不该就这般死去,我想一直活着活到可以见阿愿一面。

我玉蛊从无贪念,也从未抱怨过自己的处境,若上苍真的有眼,让沈梵不要死让它活着。

让我们可等到阿愿。”

“玉儿别说了,凝神凝神!”靳异吼道。

左河见沈玉流了血泪,立即放了手中的帕子,输送内力打在沈玉身上。

此刻的沈玉根本什么都听不见,不对着空气瞳孔收缩道:“沈梵再坚持一下,我们还没等到阿愿,你只要挺到太幽谷。

我杀了谷底的怪物便好,你会好起来。

你可以像以前一般找沈爷爷吃鸡,多少鸡都可以。”

左河与靳异拼进全力输送内力到沈玉体内。

左河看着地板上的血大惊,一个人竟然有这么多血。

“嘭”赵伯的门被善衾一掌打开,赵伯丝毫不慌,慢慢悠悠的将茶放下,抬眸看向善衾。

只见善衾面色无半分的怒意,一张脸如此的清冷。

可周身的气息都变了,带着深深的压迫感。

赵伯心中暗叹道,果然是帝王之气,这样的人不做皇帝当真是可惜了。

赵伯带着笑意开口道:“大师深夜来此是为何?唉,小老儿交代过这夜里不要乱走动,这挨着太幽谷低下不干净的东西,会趁着夜色来到到地面上。

大师还是快回去............”

“赵伯我为何而来你应当知道,莫要在打模糊。”善衾声音沉了几分。

赵老摸着胡子,在屋中度着步,转身看着善衾:“大师这是在说什么?小老儿怎么一句都未曾听懂?”

“孤给沈玉算了一卦,她与赵伯息息相关。”善衾目光直直的看着赵伯。

那双眸子此刻像是深渊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赵伯轻眨着眼睛,别开了善衾的目光,低下了眸子道:“小老儿与那小丫头有何关联。”

赵伯眼睛不由的打转,善衾开始朝他走去。

赵伯连连退后。

“今夜你救沈玉我可放过你,到了谷底你逃不逃的掉就另当别论。”善衾的话像是最后的忠告一般。

赵伯神色巨变,将茶盏打碎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用茶杯接了自己的鲜血。

“我不过是对你们这些无知的人,小惩大诫罢了,是玉蛊身为咕嘎蛊王如此之弱。

与上一任蛊王根本无法比,当真就像是地里的韭菜一般,一代不如一代。”赵伯将杯中的鲜血交给善衾。

一脸不屑道:“回去告诉沈玉我在谷底等着她,这一世咕嘎蛊王也是一样葬身太幽。”

赵伯说完便消失在屋内,善衾眉头舒展开来。

连忙朝着屋外走。

此刻的沈玉嘴角也开始大口大口吐着血,不停的请求着:“沈梵挺住,不可就这般死了,若是.........若是你挺过去。

我玉蛊就为了你弄一个大大的鸡场,生生世世都给你吃不完的鸡。

只要你活着,我也可活着,我们定能好好的活着......等到阿愿。”

沈玉眼中已经开始迷离,眼珠开始变的就像蛇的眼睛一般。

靳异看到后心中一惊,输送内力的手停了下来。

善衾从门外走了进来,将杯中的鲜血,捏着沈玉的嘴灌了进去。

沈玉大口大口的咽着,眼睛也慢慢恢复过来。

靳异看着沈玉此刻的模样,心中不由的心生惧意,扶着沈玉的手垂了下来。

这让沈玉呛了口血,左河连忙扶住,让沈玉靠在他怀中。

左河刚扶上手臂,眼眸猛的睁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摸到了啥?

手不由的又上下摩挲了一下,天!这是鳞片吗?? ?

“手在干什么。”善衾抬眸看向左河。

左河一惊,僵着身子再也不敢动了,就像一块木头一般。

心中不停地跳动着,就连呼吸都放缓了。

他知道这沈三小姐身份不一般,是一咕嘎族的蛊王,倒也觉得是一个可怜之人,小小年纪就能被练成了蛊王,太残忍了。

现在摸着这滑而坚硬的鳞片,他当真的头皮发麻,目光不由的看向善衾。

见善衾面不改色,喂完血又开始为沈玉输送内力。

心中不由的又敬佩了几分,主上便是主上,为了思南郡主当真是什么都肯做。

渐渐的觉得手中的坚硬感不见了,左河手指不由的按了按还真的是不在了。

心中也不由的松了口气,目光触及一双黑色的鞋子时。

左河面露不悦,曾听说沈三小姐一直心悦这靳异大人,那日见这靳异大人从大渊城中赶来,还觉得二人定是芳心互许。

现在看来当真是可笑,这靳异大人应当早早便知道沈三小姐的身份,现在尽然怕成这个样子。

一心只想步步登高的人,心中只有权利,那有什么儿女情长,这时是,日后肯定会娶大齐大官的女儿。

左河讥讽一笑,回神正好对上善衾的目光,左河一惊。

立即低下眉眼,目光正好看到一条小小的黑蛇,从沈三小姐的衣领处爬了出来。

吐着信子与他对视,左河眉头皱紧,目光注视着黑蛇慢慢的直起了脖颈,左河慢慢移动着右手,快恨准的朝黑蛇拍去。

“不可”善衾惊道。

可已经完了,沈梵被左河一掌打到了地面上,沈玉顿时吐了口黑血。

善衾皱着眉头看着左河。

左河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是担心这布知从哪来的黑蛇伤了沈三小姐,若不是还扶着沈三小姐,他真想上前一脚,将这蛇踹到院中去。

目光不由的瞪大,看着善衾将小黑蛇拿到了手中,甚至还给那黑蛇输送内力。

“主上当真是慈悲为怀。”左河叹道

善衾狠狠的看了左河一眼,左河低下头看着沈玉的情况,见恢复了许多,脸色也好了很多。

左河看着沈玉的衣袖上都是血,抬起自己的手袖,将沈玉嘴角,脸上的血都擦掉。

再将沈玉抱了起来,朝着床边走去,轻轻将沈玉放好,为其捏好被子。

路过靳异时,心中不由的白了一眼。

朝着善衾走去,看着那小黑蛇缠绕在善衾的手指上。

立着身子,在善衾掌心中喝着水。

善衾用自己的食指轻轻触碰着沈梵,左河从茶盏中倒了水喝了下去。

“现在离天明还有些时辰,先睡一下,明日下谷。”善衾淡淡开口道。

靳异轻点着头,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倚靠在上面。

左河开口问道:“明日沈三小姐该如何安排,她伤的这般重。”

“她好了,明日可下谷。”善衾道

左河不解的问道:“出了那么多血当真会无事?”

善衾这才看向左河,想起他一巴掌将沈梵拍开的一幕,还是要与他说明。

善衾缓缓开口道:“那不是她的血。”

左河不由的睁大眼睛:“不是沈三小姐的血,那是从哪来的?”

他是看着沈三小姐,又是吐血就连眼泪都血红的。

善衾扬了扬手中的沈梵:“是它的。”

左河嘴角抽了抽,还没他小指大,吐口水都能淹死它,怎么可能那血是这小小小小蛇流的。

善衾见他的模样,就知道左河不信:“咕嘎蛊王选蛊,向来都已蛇为蛊,让人与蛇相结合。

作为咕嘎最为尊贵的蛊王,这蛇必须得是上古灵蛇。

这灵蛇可长至数尺,也可被主人收到体内。

他们生命相惜,若是灵蛇死了蛊王也活不了,她们性命相连。

灵蛇受伤后会回到蛊王体内养伤,若蛊王伤事严重,灵蛇会牺牲自己来护住蛊王,让蛊王可以多活几日。”

听完善衾的话,左河大为震惊,目光落在沈梵身上:“它能流那么多血,它是不是很大?”

见善衾轻点着头,左河突然想到上古灵蛇岂不是要活百年之久,灵蛇与蛊王互生,那岂不是...........................

左河抬眸看向善衾急切的问道:“主上,沈三小姐是不是可以活很久,甚至是不死?”

善衾看向左河抿嘴只道:“蛊王身上都带着诅咒,若是谁费尽心机杀害了她,那么此人子子孙孙都将背负着诅咒。”

左河大惊,点着头又想再问问。

“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出发。”善衾淡淡道。

左河只好做罢,不在言语倚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小歇。

善衾的目光落到了靳异身上,很快便收了回去。

靳异慢慢的睁开眼,方才善衾与左河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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