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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把你贴给我

书房里有盛子恒的声音,也有姜芮的声音。纸页翻动,和宫里盛子恒与小皇帝相处时不同。盛子恒与幼帝相处,常常内心怒其不争,语气愈发冰冷,恨不得换一个皇帝。

教姜芮时,他似乎教的不论是简是难,不论讲多少,她能听懂并轻易举一反三。她好似在这年轻惊艳人的容貌下,拥有着远超年纪的魂魄。

只是,当他再一次发现姜芮视线不是落在纸笔上,而是落在自己身上听讲时,不由声音沉下:“殿下不要总是看臣,臣身上没有任何东西。”

两人相处本来都好好说话了,姜芮没想盛子恒突然又用称呼拉开两人之间距离,点出两人身份。

姜芮自再活一次,总是多乐意看两眼这辈子尚且活着的人。她在长公主殿内常禁不住看向桃兮,也会更喜欢来找盛子恒,看盛子恒。

她不能说是日子过得和做梦一样,要多看看才勉强敢信自己现下每一天都是真的。

有些话,此生她不会和任何人说。

话到嘴边,她便说成了:“子恒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

说完,姜芮发现自己轻佻得好像是京中纨绔,碰上姑娘说一声:“姑娘好看,本公子为什么不能看?”

见盛子恒眼神闪过一丝波澜,快到眨眼就无,她笑起来。在屋内只有两人的情况下,她起身走到了盛子恒身边,趁盛子恒不备,抬手亲自伸手拆下了他头上的头冠,将他原本梳整好的头发彻底弄乱。

盛子恒身子和手微动,险些后仰并一把打开姜芮的手。他强压下自己动作,怕伤着姜芮,任由长发披散,厉声呵斥:“殿下自重!”

姜芮半点不怕盛子恒。乌发滑落,由于长时间束着,头发蓬开了一圈。她手指按压到盛子恒鬓角处轻微揉了揉,让头发根处软化:“你要是不喜欢头发高束箍着。平日在府上是如何,你就如何。不用顾忌我上门拜访。我不觉得失礼。”

原本正儿八经上课,被突然扯开了题。

姜芮当然不可能随身带发带。她揉松了盛子恒头发,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用来将盛子恒的头发粗粗拢到脑袋一侧。面对盛子恒犀利恍若下一秒要提刀杀人的眼神中,满意点头:“这样就好。”

头冠被放到桌上,堂堂摄政王再无规矩。

姜芮再次坐稳,当刚才无事发生一般:“继续。”

盛子恒盯着姜芮。两人双眸对视,眼里都只有对方一人,再无其他。盛子恒语气微凉:“殿下若是觉得这样对臣有趣,尽早罢手为好。臣会为陛下选好驸马。”

姜芮微顿,明白是态度转变太明显,让人误会也正常。

她随即呵笑起来:“驸马?”

这朝中上下,谁能够配得上她?不,是谁能够护住这国呢?谁会为了她,甘愿赴死呢?对于这天下,或许会有很多臣子会为了帝王出生入死,却少有为了她长公主出生入死的。

就如她最终也会为了让姜泓先走而毫不迟疑去战死沙场。

她不可能去用天下赌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

姜芮笑意不变:“别麻烦了。要么让我孤老终死,要么把你自个贴给我。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让本宫注孤老吧。今天继续讲课。”

盛子恒一滞。

他听见自己缓缓说着:“长公主与摄政王不可能成婚。”朝中官员不会同意,小皇帝但凡有点警惕心,也绝不会同意。婚姻是缔结权势关系的良策,一旦他们两人势头过大,皇帝更驾驭不了百官。

当然,他们之间也没……

姜芮拿起笔,指腹擦过笔侧,感受着硬物与盛子恒微热鬓角全然的触感。她淡笑着,轻声说着自己深刻知道一点:“我知道。古往今来,天下的人其实一个样。”

“大多人活一辈子,无非为了利和情。利,有金钱、有权势、有名望,情有君国、有男女、有亲族。”

姜芮用笔指了盛子恒,再指了自个:“我们之间夹杂的事和人,是把这六个彻彻底底全占了。”

“我一生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如果得不到,哪怕再来一世也要重新得到。”执念过深,让她才得以重来。放不下,成神成魔都无所谓,也要达到她上辈子的目的。

姜芮将笔落到纸上,没沾墨水的笔落下无痕:“论打仗,我不如你。论其它可未必。”人性卑劣,越是难得到,越是想得到。

至少论算计人心,他不如她。她是恃宠而骄,恃爱放纵。可别小瞧一个一无所有却在敌营苟活的女人啊。

姜芮转了话:“讲课么?要是不讲了,今晚我们都早些睡下。”

如此生硬的转折,当然让人耿耿于怀。

盛子恒开口:“送去你府上的书分为这几类。”话说着正事,心却静不下。

小小插曲,除了屋内两人外没人知晓。

当夜彻底深,姜芮离开摄政王府,在夜色中回长公主宫殿。马车路上碰上了巡夜的侍卫。侍卫查过牌,行礼恭送马车继续启程。

见马车远去,侍卫再次抬起头,眼内满是困惑。

昨天听说长公主前一日在宵禁时晚出晚归,今日又晚归?以长公主的身份要做什么事,见什么人,让人代为办或让人直接登门就好,为什么要趁着晚上出门再折返?

总不可能去见摄政王吧。

侍卫这念头在脑中转了转,很快认为太过荒唐。到了第二天和人交接班时,当隐秘玩笑话和人打趣:“昨晚上见了殿下晚出晚归,总不能是见王爷去了吧。”

另一个侍卫哈哈被逗笑出声:“不可能。他们在朝上是要体面,私下里完全站在两派,怎么可能晚上见面?你要说见情郎还差不多。”

交接的侍卫眼神刮了两人一刀:“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说。”

可当几次晚上侍卫们消息互通,这群值守宵禁的侍卫面面相觑的发现:长公主几乎每单日晚上必往摄政王府去,夜深后归。第二日两人要么上朝,要么忙琐事,浑然如无事发生。

这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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