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捅了狐狸窝了?
尤桃原本想拉着程荔一起跟着郁渊和季允追过去的,结果程荔直接吓到腿软,没出息地蹲在了原地,半步都挪不动。
她恨铁不成钢地锤了程荔一拳,然后自己就跟着跑了。
尤家所在的别墅区有山有水,那狐狸左拐右拐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山里。
加上郁渊和季允都是大长腿,跑得也贼快,尤桃腿也不算短,刚开始是能堪堪追上的,结果拐了个弯,两人一狐全都不见了。
留下尤桃一人站在路口傻眼了。
章翠翠这会儿跟尤棋也跟了上来,章翠翠气喘吁吁,纳闷道:“人呢?”
尤桃还在风中凌乱着:“不见了。”
尤棋问:“不是说有个白狐刚刚跑我家院子里了,白狐呢?”
“都不见了。”
章翠翠扶着腰喘:“真是太稀奇了,前段时间你那个小狐狸刚跑家里来,这会儿就又来个白狐?我们家这是捅了狐狸窝了?”
尤棋大胆分析,意图猜测:“这一片别墅区以前是不是自然保护区啊,然后人类盖房子之后把动物的生存地霸占了,狐狸没地方住了,所以现在下山,随机选取一家来报复人了?”
尤桃无语:“二哥,你脑子这么奇特还演什么戏啊,别演了,去写小说吧。”
章翠翠竟然顺着话道:“报复什么啊报复,要报也是报恩。”
尤桃:“……”
三人站在路口跟傻子似的,又看了半天也没见着半个人影,灰溜溜地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章翠翠不禁感叹:“小郁和小季果然是生物学的大拿啊,连追狐狸都比我们一般人厉害。”
尤桃想起自己刚刚追人的时候,明明拐弯前他们就在不远处的,可为什么拐了弯就不见了?
她自言自语道:“可是感觉就跟突然变没了似的。”
尤棋哇哦一声:“大变活人?不是,大活人变没?”
章翠翠一巴掌打在尤棋的脑门上,又惊悚地瞅了瞅四周的小树林,吓得直接哆嗦了:“这大晚上的,能不能别说这种怪力乱神的胡话,吓到你妈了。”
尤桃:“可是季允和郁渊就是突然变没了的。”
“……”
章翠翠又道:“说起来,不就是一只白狐吗,他俩至于这么激动?全都跑过去了,虽然我也挺想看看的,我还没近距离看过白狐呢,刚刚就看了一眼,就能感觉是个美狐狸,有点妲己的意思了。”
尤桃喃喃:“我也想看的……”
另一边。
郁渊和季允追着那白狐跑进山里后,就摇身一变成了一白一黑双狐,跑起来更是毫无阻碍。
一路追到了山另一侧的湖边,那白狐似乎有些体力不支,顺着湖边还没跑二百米,就被季允给拦在了前面。
三只狐呈着对峙的局面。
季允率先化回了人形,雪白的大狐尾还没来得及收回。
他边朝着那白狐走过去,边甩了甩自己的大尾巴,扫在地面上带起细密的尘土。
然后蹲在白狐的身旁,轻声说:“姐,我们已经认出你来了。”
那白狐趴在地上,原本是将脸埋在爪子间的,听到这话一下就抬起了脑袋。
通红的眼睛在夜色中也格外明亮,昂着头看向不远处俯视着自己的黑狐。
下一秒,郁渊也变回了人身。
这一下就更显得高大了,俯瞰着的双眸中更是压迫感十足,只站在原地,不愿迈进一步。
季允趴在白狐耳边说了句什么,白狐瞬时一变,成了美人。
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骨相绝佳,脸上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年纪看起来也如少女一般。
湖面上反射着月光,照映在她的脸上身上,那肌肤如雪般白腻,如瀑的黑发从肩处滑落,色彩对比骤然强烈。
一阵风而过,掀起了缕缕发丝。
女人一直仰头看着郁渊,眉间蹙起一抹哀伤,不过片刻,眸间已是盈满泪水,惹人生怜。
郁渊脸色却是冷到极致,“你要干什么?”
季烟提手擦了擦泪眸,那泪水顺着指尖滑落在手背上,一片晶莹:“妈妈想见你,但你不愿意见妈妈,妈妈只好自己来了。”
郁渊表情霎时僵硬,幽深的双眸如深渊,隐着莫大的情绪。
季烟擦完泪又笑:“你的女朋友很可爱,是叫桃桃吧,名字也很可爱,妈妈很喜欢。”
郁渊忽地上前一步,情绪霎时不可控,沉声警告:“你不准接近她。”
“可她以后是妈妈的……”季烟一看郁渊脸色冰冷至极,停了停话,转而说:“妈妈知道是你让她又活过来了,你很珍惜她,所以妈妈也会很喜欢她的。”
“我说了,你不准接近她。”
季烟低下了头,十分伤心的模样。
片刻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不放心地说:“听说你准备把和谢家的联姻退了,郁家以后估计会找你麻烦,你自己千万要注意。”
郁渊眉头立时皱起,转头看了看季允,面色凝重,双眸如冰:“小舅,你说的?”
季允被他那眼神吓得一激灵,赶紧举起了手,否认道:“我没有啊,我姐自己能看出来。”
季烟敛眸,咬了咬唇:“你爸……”
“我没有爸,也没有妈。”
郁渊厉声打断,急促地喘息着,嗓间是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你不知道吗,我是孤儿。”
季允皱眉打了他一拳:“说什么呢,你还有小舅。”
季烟情绪瞬间崩溃了,她原本只趴坐在地上,立马站起了身。
情绪已经无法控制,说话间就要上前去碰郁渊,被他直接避开了。
季烟哭成了泪人,那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流淌,携着莫大的哀伤:“小渊,妈妈错了,妈妈和你道歉。”
“可是妈妈真的很想你,每一天都很想你。”
郁渊闭眸,气息猝然不稳,转身便走。
少年决然离去的背影刺痛了她,季烟立马慌了,“郁康成估计不会就这么算了,小渊你……”
郁渊忽地停步,齿间溢出的声调带着讥讽:“他连命都问我要,我倒要看看他还想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