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宴会
百花会之日
果然如唐芜所言,唐宁早已经为她打点好一切。
等两人上了马车,唐宁才仔细打量唐芜的衣着,略有些惊艳,心里不禁有些嫉妒。虽说唐芜相貌丑陋,但底子还是有的,该有的地方都有。
只见唐芜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外披一件浅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手上戴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发髫上插着一根翡翠制成的玉簪子。
带了面纱,那远山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
这都是夏瑾的功劳,虽说不能正面示人,但是也要打扮得美美的,更不能在二小姐面前失去上风。
唐芜当时就取笑她,如果非要和一个人比较,说明自己已经比不上别人了。不过也没阻止夏瑾对她的特意打扮,正好让所有人都见识一下相国府嫡女的风采。
唐宁坐在一旁手握着帕子,眼中闪过一丝嫉妒,还是扯起一抹笑意陪着笑。
“这衣服穿在姐姐身上真好看,一会去到宴会上肯定会大放异彩。“
闻言,唐芜眼角微微扬起,莞尔一笑。“这得感谢夫人为我准备的这套衣服,还有妹妹的帮忙,不然我就是想参加父亲也不一定能答应。”
“姐姐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唐宁唇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微笑,很快又消失不见。
唐芜眸光流转,面纱之下的唇角也勾起一抹冷笑。“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等会就有劳妹妹多担待些。”
“放心,姐姐只管与我一起就好。”唐宁暗暗得意,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宴会。
很快,马车平稳又顺畅的来到举办百花会的地点——明月楼。
唐宁挽着唐芜的手一起往里面走,跟着接应的侍从进了大门穿过厅堂,再出来外面豁然开朗。沿着青石路一直往里面走,隐隐约约听见说话声音,越走越近,画面也渐渐清明。
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说话声欢笑声无比彰显热闹的程度,偏偏等唐宁和唐芜两人走近时,大家都有默契地停止交谈,不时有打量、匪夷的视线看过来。
面对这般情形,唐芜毫不怯场,和唐宁手牵着手一路穿过人群,众人纷纷避让,只见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安宁长公主面前。
“臣女拜见安宁长公主!”唐芜和唐宁异口同声地给安宁公主请安,低着头,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安宁长公主虽年过半百,但风韵犹存,自她那短命夫君殒命之后,便一直孤寡至今。
“你就是太子未过门的小娘子?”安宁长公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唐芜前世便知道这安宁长公主虽然与皇后不和,但对太子还是挺不错的。前世因为唐宁的原因,安宁长公主对她这个太子未婚妻可是哪哪看不顺眼。
“回公主,正是臣女唐芜。”唐芜执着礼,低着头,恭恭敬敬,丝毫差错没有。
见她这般恭敬又寡言,安宁长公主似是乏了,也没有继续为难她,只道:“都退下吧。”
寻了个位置坐下,唐宁刚才恨不得替唐芜回话,偏偏自己的身份就在这里,让她别扭万分,对于成为太子妃的欲望又强烈不少。
很快,便有相熟的官家小姐找了过来。
“姐姐,我去去便回,你在此等我可好?”唐宁见有人来找自己,不由得对唐芜说道。
唐芜点了点头,说:“没事,我就在这里坐坐。”
见唐宁头也不回地跟着他人走了,唐芜勾了勾唇角,好戏就要开场了。
果然!
“唐芜,你一直戴着面纱,是不是真如传闻一般,丑陋不堪啊。”
闻言,唐芜不禁抬眸看向说话的人,她记得他,不过是京都中为数不多的纨绔子弟。眯了眯眼睛,唐芜回想着上一世他也是这么故意刁难,当面说出这句让当时的她觉得难堪不已的话。
如今唐芜也不会像前世一般,只会红着眼睛,默默不语。
见唐芜竟无视他的问话,这人竟有些恼羞成怒,就想上前扯她的面纱。幸得一旁的夏瑾眼疾手快,伸手挡住他的手势。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揣测的,美丑无定义,我想问问公子,何为美何为丑?”
示意夏瑾退后,唐芜站起来,清清冷冷地问出这一番话,又睨他一眼,继续道:“何况我觉得审美的偏见是一种智力上的缺陷。”
“你,唐芜你!牙尖嘴利,你这般丑女何德何能才配得上太子殿下,识相点就同意退婚,小爷我委屈点收了你这个丑女。”说完这些,这纨绔子弟居然还敢再上前来。
夏瑾吓得赶紧拉着唐芜往后面退,又立刻挡在她身前,一时间竟然僵持不下。
唐芜看向四周,皆是冷眼旁观之人,偌大的京都,竟都是这般置身事外之人。正当唐芜觉得如前世一般无人会出来趟这浑水时,一声娇喝传来。
“住手!”
唐芜抬眼看去,信步而来的正是镇国将军嫡女司马予淑,英姿飒爽手执长鞭一身劲装走过来。她站到唐芜身前,指着他的鼻尖说道:“李公子,你别忘记,她不止是未来的太子妃,更是相国府嫡女。如今你这般,怪罪下来,你可承受得起,你的家族可承受得很?”
“我.....你.....”这李公子听她这么说,思索片刻,竟话都不敢多说,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是了,在前世,也只有司马予淑为她说话,其他人皆如今日一般冷眼旁观看笑话,偏偏当时的她被欺负时只知道埋首哭泣,而司马予淑也觉得女人真麻烦,也没有继续再跟她有任何交流。
唐芜当时心里是十分感激她的,如今机会在此,唐芜绝不会放过结交这么一个好朋友。
见司马予淑并未打算逗留,唐芜连忙出声挽留。
“谢过司马小姐,不过,可否与我一同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