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解决
果然一切皆在三皇子的预料之中,那所谓的受害者不过两日便翻供了。
“殿下,这一切都是误会,那日小的也是心急,家母病重在前,届时任谁都会乱了步伐。如今解开误会,大家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
三皇子坐在提审案前,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细看眼底却是萃着寒冰。他手指一下下缓缓地扣在桌面之上,传出来的撞击声声声入耳,仿佛凌迟一般折磨着跪在地上的人,说出来的话更是让跪在地上的人头皮发麻。
“李四,京都城有名的地痞,是出了名的无赖。”三皇子缓缓启唇,眼眸微眯。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看着地上的人,一字一句道:“你说吾会信你这些鬼话?”
“.........殿下,小的,小的......”,李四语无伦次般,眼神闪躲,几乎语不成句,就连跪在地上的身子更是抖得如糠筛一般。
三皇子冷眼看着这一切,缓缓站起来,背着手走近。居高临下般看着他,良久未曾发出一言。
李四头压得低低的,随着他的靠近身上是止不住的颤意。
冷汗直流,直至他觉得今日便是死期之时,才听得头顶传来三皇子清冷的声音。
“你本罪大恶极,但吾念在你家中尚有老母,可死罪可逃,活罪难免。”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李四自是聪明的,他踉踉跄跄的跪着往前,“殿下开恩,开恩呐,小的,小的一切皆听您的吩咐……”
三皇子眼里闪过一抹隐晦的精光,思索片刻,才不紧不慢说道:“吩咐?你又得了谁的吩咐而获罪来此?”
“......殿下饶命......”李四本来稳下来的心情,此刻因为他的这句话又瞬间悬起来,后背更因为此刻的紧张的气氛而湿腻起来。刚刚还在庆幸能死里逃生,但这一刻,他只觉得自个今日是生死难料。
居高临下,静静地睥睨跪在地上的人,时间仿佛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中冷凝的气息似乎可以杀伤皮肤。
良久
“呵~”
三皇子轻笑出声,没再出言。他并未打算在自个手上沾染上这一条人命,至于这个人,自会有人来取他性命。于是定定的又看他一眼,才终于转身离开。
听得见这一声轻笑,李四身子抖了抖,还是埋着头,更不敢抬起头。随着他的离开,周围那种摄入的压迫感骤然离去,李四才感觉浑身的力气被卸去一般,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未等他松一口气,很快外面又走进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将他架着带出去。回首看了看关他今日的府衙,李四才惊觉如同死里逃生一般,终于灰溜溜地往街角处走去......
三皇子出了府衙便很快来到一处隐蔽的院落之处,里面便是那日被冤枉入狱的医馆掌柜和青木都等在里面,听见声响,随着大门的开启,看见来人,便很快迎上去。
“草民见过殿下!”青木和医馆掌柜一同跪下异口同声地行礼。
“不必多礼。”
三皇子脸上露出与刚刚不同的放松神色,他径直坐在高位处,示意他们二人坐下。
青木与掌柜的恭敬叩首谢过后,才起身顺从坐在下首位置,几人又是一番客套的寒暄。
未等三皇子出言,青木抢先一步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当初唐芜给他事成之后作为谢礼的一个木盒子呈上。
“此事,多得殿下帮忙才如此顺理成章的办妥,这是临行时唐大夫特意让小人交给您的,望殿下收下。”
“哦~”,三皇子听完他的话,不禁轻笑一声,但此刻他笑意未达眼中,一股属于上位者冷冽的气息仿佛一瞬间散发出来,令人不禁不寒而栗。
青木一时怔住,思索着他此刻的意思。
“唐大夫还有什么交待的?”
刚刚气氛瞬间的冷凝让青木有些惊诧,未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三皇子又问了一句。
此时,他也顾不上其他,连忙道:“再无其他,只交待小的一定要将此物交给殿下。”
三皇子坐在那里没动,睨了一眼那个不起眼的木盒子,一言不发。很快,他身旁贴身公公便有眼色的上前将木盒接过。
如此此事便算是了结,几人再无交谈,匆匆拜别三皇子。
等青木带着掌柜的出了院子后,趁着夜色,他回首深深看了一眼,才松了口气。果然伴君如伴虎,即使此刻他还是不怎么受宠的皇子,但也抵挡不住他属于皇家上位者所特有的气势。
待一切恢复平静,屋内的烛光忽暗忽亮,三皇子静静地坐了半晌,一直沉默着。良久,久站的贴身公公忍不住提醒他。
“殿下,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仿佛才惊觉一般,三皇子在昏暗中动了动,偏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安静摆在桌上的木盒子。想想,他伸手将盒子拿起来,不重,看着似乎没有什么东西。他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是满满当当的银票。
果然财大气粗,只是这般作态倒让他有一种被人用钱收买的感觉。想到这里,他笑了一声,微微摇摇头,才将盒子合上。
“走吧。”
贴身公公心中暗惊,不明白他看完盒中之物,神色变化如此之大,不过他没敢再出声,正所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于是只安静跟在他身后离开此处。
煜日,官府便在府衙门口处将贴公告,将此事一一道明,当时很多不明事理的百姓而参与闹事,此刻知明真相也纷纷来了个事后马后炮,直言当初就觉得李四是个地痞流氓,肯定是想讹钱罢了。不过更多的是称赞三皇子明察秋毫,富有贤君之名。
这些话传入太子耳中时,他气得又摔了房中茶盏,即便再如何生气,此刻的他也不能再行差踏错,只暗暗在心中下了决心,定要将三皇子升起的这份苗头压下去。思量一会,他沉声唤来侍卫,低声吩咐几句。侍卫得令,匆匆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