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错觉
哀牢山整体呈西北至东南的走向,是元江和阿墨江的分水岭,也是横断山脉和云贵高原两大地貌区的分界线。
最高峰海拔3166米,超过3000米的高峰就有九座,平均海拔为2500米左右。
哀牢山地势凶险,核心区域都是杳无人烟的热带雨林,占地面积多达500平方公里,属于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动植物资源非常丰富。
由于山高林密,多溪流和悬崖峭壁,地形地貌十分复杂。
再加上高大茂密的树木,把天空遮蔽得暗无天日,能见度很低。
一旦在哀牢山中迷路,即便是当地人也很难走出去。
当然了……
以上说的这些,都属于原始森林无人区。
目前,我和裘教授还有徐大头,还远远没有深入大山,危险系数并不高。
我们又不是去盗墓,完全没有必要进入真正的无人区。
就算裘教授有这个想法,我也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进入真正的原始森林,那样也太危险了。
为了让裘教授意识到危险性,我准备跟裘教授说点儿耸人听闻的事情,打消他的积极性,免得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要进山。
于是,我就问裘教授,前段时间有没有在手机上看到哀牢山科考队员失踪遇难这个新闻?
裘教授自然也看过那个新闻,大致的内容是……
2021年11月13日,四名国家地质人员,前往云南哀牢山原始森林执行国家年度自然医院调查任务。
然而,他们进入哀牢山原始森林地带,仅仅过去了两天时间,竟然全部遇难了。
当搜救队发现四位遇难者遗体时,有一位遇难者的死状非常的诡异。
他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肚子,嘴角还露着一抹微笑。
那个表情让人看了之后不寒而栗,仿佛生前经历过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为什么会是这样?
按照官方的说法是,事故原因是因为罗盘故障,加上山上雾气重,四个人失去方向感,一直在一个小范围内“转圈圈”,从而消耗了大量体力。
再加上潮湿的森林环境,生火取暖困难,因此,他们的体表迅速失温,就此造成严重后果。
令人费解的是……
如果在低温的情况下,应该多穿衣服才对,为什么还会脱掉衣服呢?
专家说,脱衣服正是人在失温情况下的特别动作。
当一个人长时间处于寒冷的环境中,人的大脑本能的开始工作,直到心脏急促跳动,以保证血液循环到达人体全身,尤其是到达末梢神经。
当长期处于这种情况下,身体外感是极冷,而身体内的反应则是燥热。
因为燥热就有可能会脱掉自己的衣服。
而面露笑容,有可能是头脑缺氧神志不清后产生的幻觉。
我就问裘教授,那些专家说的对吗?
裘教授毕竟也是教授,他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裘教授对于这个事件也有自己的一些见解,他说,罗盘无辜失灵,指引这四个勘探队员在原地绕圈圈,这应该是一种叫做“鬼打墙”的超自然现象。
哎呦我去?!
没想到裘教授说得这么直接!
这也不奇怪,毕竟裘教授整天看的都是一些神神鬼鬼的路边摊杂志。
听我们说这些的时候,徐大头就有些不高兴地说:
“小马啊,你看你,在山里提鬼打墙干什么,这多不吉利啊,在我们东北就特别忌讳这些,在东北不叫鬼打墙,叫麻达山,以前进长白山老林子里挖人参的时候,老把头就忌讳小年轻乱说话,你快别说了!”
其实,我之所以要在山里说这件事,就是想吓唬一下裘教授,让他知难而退,差不多就行了。
然而……
我说了这件事之后,除了把老徐吓够呛之外,似乎并未起到任何警示作用,裘教授依旧精神抖擞的要往山里闯。
在这里,我想多一句嘴,提一个事情……
我觉得吧!
自打裘教授进山之后,这小老头就有些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意思是,他似乎对于这座大山比我和徐大头都更为熟悉。
这主要是从他找路方面体现出来的?
一路走过来,似乎裘教授总是能避开一些不好走的地方,比如湿滑的苔藓,不稳当的石头,刮腿的荆棘丛等等。
这不得不给我一种错觉,好像裘教授之前来过这里一样?
可是……
之前坐飞机的时候,我问过裘教授,他说他不是第一次去云南,但是哀牢山确实是头一次去。
难道他故意在对我撒谎吗?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了,也许这些只是我个人的错觉。
但愿只是错觉!!!
……
因为裘教授可以很精准的辨别方向,只要跟着他走,我们就很顺利的到达了落脚点,也就是另外一个民俗旅馆。
这个地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个旅馆,从外表看跟周围山民住的房子几乎没有太大区别,甚至还不如其他的房屋。
而且,周围的居民也很少。
我大致数了一下,周围的住户也就七八家的样子。
不过这也不奇怪。
靠着大山生活的居民,一般都是一小撮一小撮的盖房子,可能这里有七八家,不远的地方又会住着几家人,这属于地方特色。
直到走进门口,也没有店主人出来招呼我们,看起来生意也不怎么好。
门并没有锁,院子里也没有养狗,裘教授就直接走了进去。
我们跟着他一直往正屋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一个看起来比裘教授还要苍老的男人迎了出来,他问:“你们要住店是吗?”
虽然从店主人的外貌和穿着上看跟当地人没两样,但是他说的普通话说的不错,起码我们都能听懂。
店主人说,他店里已经住了两拨人了,空房子只有一间,而且也比较小。
裘教授就说屋子小一点没关系,只要有三张单人床就可以。
店主人就答应了。
因为周围只有这么一家能过夜的地方,就算睡柴房我们也得留下来。
幸运的是,并不是什么柴房,就是一间靠边的小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床。
好在,床都是竹床,可以现搭。
我和徐大头看到这个居住条件都有点儿泄气!
这里的环境跟胡桃山居没法比,差太远了,甚至比普通的居民房屋还要差。
主要还是潮湿阴暗,屋里的墙角都有绿色苔藓,你说这房子得有多潮啊!
这种破条件,也就不用期待能提供什么好吃的伙食了。
徐大头对于居住环境也比较失望,毕竟跟之前的落差也太大了,不过,裘教授却一脸不在意,我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现在是没得选,有钱也没地方花,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
收拾屋子的时候,我跟徐大头窃窃私语了起来:“这地方太次了,要不然明天咱们就把裘教授弄下山怎么样?”
徐大头说:“那人家教授能答应吗?”
我反问道:“老徐啊,这破地方你愿意多住两天么?”
“不愿意!”徐大头立刻摇头说。
“就是就是,”我又压低了声音对徐大头说,“所以,明天裘教授要是不同意,你得帮我一起弄他,知道吗?”
“明白明白!”徐大头阴恻恻地答应了。
我也更加下定决心,这个破地方住一晚得了,明天我就准备把裘教授弄下山去,要是那老头不听话,我不惜使用武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