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你抢了我嫂嫂的位置
“而且母妃,这玩意的本钱不多,一块儿成本只需要不到二十文,咱们却可以卖到二两银子左右。
虽说还汉王爷的银子恐怕还是不够,但也是一个赚银子的法子,多赚一文总比少赚一文的好嘛。”
景舒为什么想赚银子呢?
实在是因为她太穷了,原主老爹胡荣是锦衣卫百户,众所周知,老朱家的皇帝前期最讨厌的就是贪官,而且给公务员的俸禄极低。
所以她的嫁妆根本没有几个钱,只不过是把皇家给的聘礼添加到她的嫁妆里,然后再东借借西凑凑给的嫁妆。
她数了数,自己嫁妆里的现银就五百来两,自己月例只有二十两,连件好的衣裳都做不出来。
至于成婚时,用的那些银子,其实大部分是做凤冠吉服的,那玩意能卖吗?
不能!
既然不能卖,那就是摆设罢了。
为了以后手头能宽裕些,自然是要想法子赚银子的。
“利润这么高?”太子妃惊讶的同时,又很是欣喜:“善祥啊,司天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我们家的祥瑞。”
“行,长儿媳持家天经地义,我那还有几个铺子,都给你去卖这个,只是你不能出宫,不知你可有打理铺子的人选?”
这个景舒早有打算,原主家有位弟弟,叫胡轩,读书不成、习武不成,可脑袋却鬼精鬼精的。
她觉得,那孩子肯定极善经商。
太子妃闻言也觉得妥当,儿媳妇的弟弟,那就是自家人嘛,生意交给自家人打理,她放心。
这时,门口宫女行礼的声音传来。
“给嘉兴郡主请安。”
“哟,丫头来了,过来,见过你嫂嫂。”
太子妃见自己小闺女来了,脸上浮现了一丝宠溺。
她生了三个儿子,这是她唯一的一个小女儿,也是朱胖胖唯一的嫡女。
小姑娘才刚刚八岁,脸颊上有些婴儿肥,因为天冷,所以穿的有些厚,看起来圆滚滚的,有些可爱,景舒有些喜欢这个胖丫头。
可惜,小丫头显然是不喜欢景舒的。
只见她敷衍式地行过礼后,却并不肯叫嫂嫂,只扭头去恳求自己的母妃。
“娘,您能不能把清涟嫂嫂的禁足解了,她又没犯什么大错,求求您了,好不好嘛~”
小丫头是永乐七年出生的,孙清涟是永乐八年入府,和嘉兴郡主感情甚笃,加上又是从小就嫂嫂、嫂嫂地叫,情分当然不一样。
可突然之间,她认定的嫂嫂就变成了妾,她自然不快,甚至在孙氏的抱怨下,她对景舒可以说有些敌意。
太子妃脸上的慈爱淡了下来,她冷声道:“谁让你来求情的?”
察觉到母妃的冷淡,小姑娘嘴巴微微一撇,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
“娘,女儿真的不明白,清涟嫂嫂那么好,您为什么只让她当太孙嫔,明明她才应该是太孙妃的。
当了也就当了,可娘你为什么突然对清涟姐姐就冷了下来呢,她十岁就进宫受您教养。
您为什么对她这个样子,却对这个还认识不到半年的女人这么好,子不语怪力乱神。
什么祥瑞,依女儿看,就是胡家想要攀附富贵,所以才买通了司天,抢了清涟嫂嫂的……”
“啪!”
小丫头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妃抬手给了一巴掌。
“你还有没有规矩了?”太子妃气的浑身发抖,她指着景舒道:“看清楚了,她才是你嫡亲的嫂嫂,什么孙氏,她就是个不祥之人。”
小姑娘想必是第一次挨打,所以她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看景舒的眼神就带着些恨意了,她捂着脸跑了出去,还冲景舒丢下一句狠话。
“清涟嫂嫂才是我的嫂嫂,我永远都不承认你是我嫂嫂。”
景舒看着她的背影,并不觉得生气,因为她知道这姑娘是个短命的,在朱祁镇登基四年就走了,还没张太后活的久。
而她的驸马,井源也在土木堡之战中为国战死,说白了,她男人是被朱祁镇那个败家子害死的。
“善祥,嘉兴还小,你别她一般见识。”太子妃拉着景舒的手,语气里满是抱歉:“你放心,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景舒笑道:“这与母妃何干?嘉兴妹妹从小和孙氏在一起,两人感情深厚也是应该的,儿媳理解。”
不过是个被怂恿的小姑娘而已,她就当没听见就是。
太子妃见她真的没往心里去,也就彻底放心了,不过还是打算要好好约束自己女儿了。
起码,不能让她和孙氏在一块儿了。
哎,都怪老爷子,当初传孙氏进宫的时候,为什么不先合八字呢?
现在尴尬了吧?
景舒回到自己的院子,想起今日的事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难怪不得司天说孙氏不适合母仪天下呢,居然暗示小姑子,说是胡家买通了司天?
真是天大的笑话!
朱棣是什么人?
中国历史上唯一封狼居胥的皇帝,抢了自己侄子的皇位不说,还手段狠辣,诛了方孝儒十族,打得草原上那帮人哭爹喊娘。
胡家是什么身份?
一个小小的百户,敢在永乐大帝面前耍这些小心眼?
不想活了还差不多,也只有嘉兴郡主这种八岁的奶娃娃,才会信以为真,被她所蒙蔽。
石榴见自家主子还心思笑,不由地提醒道。
“太孙妃,您可得上点心啊,这东宫除了太子和太子妃,其余的,可都和昭阳苑那边更亲近些。”
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她们亲近她们的呗。”景舒漫不经心地道:“咱们过咱们自己的,处处讨人开心,会很累的。”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几个人能凭自己就能做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呢,她又不是讨好型人格。
石榴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中活计,缓步走到景舒身边道:“太孙妃,你还记得从前在闺中时,刘家的媳妇吗?”
景舒很努力地搜索记忆,脑海中终于出现了张执拗的脸,石榴却没等她说话,而是自顾自地道。
“她家男人没成亲的时候,也是心里头有旁人,可惜那女子家里犯了事,女眷全部充了乐籍。
所以那男子才会娶了她,刘家媳妇也是个烈性子,既然丈夫心里没有他、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都不喜欢她,她便也难得去讨人喜欢。
生了儿子后,就守着自己儿子过,也不管丈夫去了哪里,一家人,却烧着两个灶台,本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过下去。
可没想到,她男人把攒下的银子都拿去赎了青梅,还以她不孝婆母的名义,休了她,儿子是刘家的,也不让她带走,娘家也不愿意要这个被休的女儿。
太孙妃,寻常人家尚且如此,何况咱们身在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