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又是个儿子
听着产房内的声音,朱瞻基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
‘是顺德,老天爷,求您了,一定得是顺德。’
大姑娘,爹错了,你回来吧,爹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太子妃揣着手,好笑道:“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善祥这都是第二回了,你怎么比生锦儿的时候,还要着急?”
要知道,她生老大的时候,太子爷急的不行。
结果等到生老二,太子爷却闲情逸致,居然还有心思看书。
这父子俩,怎么是反过来的?
“哎哟,娘。”朱瞻基心烦意乱,扶着她坐好:“儿子心慌的厉害,您就别和儿子说话了啊。”
自己重生一回,什么事情都改变了,那顺德还能不能回来?
若是大姑娘不能回来,他又该怎么弥补?
朱胖胖照例拿了本书翻着,不过他是在琢磨孩子的名字,他这回一定要抢过老爷子。
他朝太子妃招招手,问道:“你觉得铭字怎么样,有才华横溢的意思。”
太子妃侧了侧身子,表示不想搭理他。
朱胖胖继续自说自话:“不然铮这个字,也是不错的,有光明磊落,铮铮铁骨的意思。”
太子妃翻了个白眼,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这时候取什么名字,就算是取了,能不能用上还不知道呢。
“我是喜欢这个铭字。”朱胖胖喜欢读书好的人,他叹了口气:“但老爷子肯定是喜欢这个铮字,其实镇也不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焦躁的朱瞻基打断了。
“爹,您别想了,我的孩子,都不许用镇这个字,而且我喜欢姑娘,我希望善祥这回生个姑娘。”
其实,错的不是镇这个字,而是小朱同学听着就觉得膈应。
朱胖胖一顿,有心想啰嗦几句,但看见他这副焦躁的样子,咽了咽口水,还是没有说什么了。
只道:“好好好,那爹再给你瞧瞧,有没有姑娘家的好字。”
有个乖乖糯糯小孙女,好像也挺不错?
景舒这回生娃,非但没有上回容易,反而还更加难受了。
她在心里大骂:不是说第二回生,会比第一回容易的吗?
谁能给她解释解释?
经过近二十小时的折磨,她终于生下了个男娃。
她在朱瞻基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对这孩子喜欢和失落。
失落什么?
景舒想想也就明白,他怕是在失落上辈子的女儿。
为什么这辈子没了吧?
可是,这世间的事情,错了就是错了,并不是只要你想补偿,老天就会给你机会的呀。
周泽林和章太医,也在门外守了整整十个时辰,但是还没完,他们还得在守上一个晚上。
因为怕产妇忽然血崩,太医不能及时赶到。
平安过完危险期后,周泽林才迈着疲惫不堪的步伐回家,余娘子早已为他准备了温水饭食。
“相公辛苦了,解解乏再睡吧,也能歇得舒坦些。”
周泽林点点头,勉强笑道:“辛苦娘子了,你等了一晚也累了,快去歇着吧,不必等我。”
余氏温柔一笑,她等了一晚上,确实困得不行了,便也没有推辞。
周泽林沐浴完,又拿了本医书,边吃饭边翻看着,看着看着他便入了迷,然后去了书房查其它医书,最后便歇在了书房。
余氏倒是也不生气,只是见到周氏的时候难免会道:“相公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过认真。”
认真到经常忘记回房歇息,若不是他待自己总是温柔体贴,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
景舒眨眨眼,看来周大夫是想好好过日子的,只不过有时候,还是过不了心理上那道关呗?
不过这也没办法,只能慢慢来了。
朱棣这次到底没和胖胖抢,他都有大重孙了,小的那个就让给儿子吧。
所以,老三的名字就那么定下了,就叫:朱祁铭。
老大和老二两兄弟过来看弟弟,都对这个新来的家庭成员表示了欢迎,特别是朱祁钰。
“母妃,三弟什么时候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学堂呀?”
自从去了课堂以后,他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于先生每次在学堂查看他和大哥的功课,对他总是多有批评。
而大哥学的好,少有挨骂,自己偶尔还得挨顿打。
他都不知道,自家大哥脑子是怎么长的?
怎么学东西就能那么快呢,说是过目不忘都一点不夸张。
若是三弟弟和他们一起去学堂,那肯定还不如自己呢,到时候,两个人一同挨骂总比一个人挨骂好吧?
“那得四年后了吧。”景舒知道他的小心思,笑道:“你就别想了,到时候你们年岁不同,学的都不一样,不会出现在一个课堂的。”
在课堂上,就算你是太子,若是背不出来书,也是一样要挨罚的,虽然她非常同情祁钰同学,但是她还是表示无能为力。
眼看着朱祁钰耷拉下了脑袋,锦儿便安慰他道:“不过是大字,你那么聪明,多练几次肯定会好看,哥哥教你。”
眼前两个孩子兄友弟恭,景舒看着也非常高兴,都是好孩子,能好好相处肯定要好好相处啊。
朱瞻基出征回来几个月,都没有去别人屋里,不是在自己寝殿,就是在景舒这里呆着。
景舒坐月子呢,脸上的皮肤并不怎么好看,尽管她不喜欢朱瞻基,但那个姑娘愿意在状态不好的时候见外人呢?
于是,她便开始赶人:“殿下,您都回来这么久了,臣妾也伺候不了您,要不,您去瞧瞧吴氏她们?”
反正自己都生了两个嫡子了,这地位是稳稳当当的,朱黄瓜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她无所谓。
朱瞻基哄儿子的手一顿,闷声道:“你赶我?”
他陪着她,不好吗?
景舒抿抿唇:“殿下是太孙,还是要雨露均沾才好,若是殿下觉得后院没有喜欢的,臣妾再让人去帮你挑几个?”
老娘看着你就不自在,能不能离远些哇?
“不必。”朱瞻基想都不想就拒绝,并沉声道:“我爱去哪就去哪,不用你操心。”
话刚说出口,他便看到景舒顿住的神色,便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她还坐着月子呢。
这么想着,他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说,我这些日子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和儿子。”
说不定明年还得出去打仗,他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其她女子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