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妾为贱籍,妾通买卖
景舒撑着下巴,影响历史的关键人物,都被朱瞻基手起刀落,杀的差不多了。
那自己岂不是就可以完全躺赢了?
她才刚这么想呢,太子妃就把景舒叫了过去。
只见太子妃一脸严肃,表情还带着几分不乐意。
“奉天殿刚派了人过来,说女真斡朵里部首领,猛哥帖木儿,要把他侄女金氏送给瞻基做个侧妃。
皇上已经同意了,我听说,那边的女子并不怎么好看,你说,瞻基应该不会喜欢她的吧?”
她倒是不觉得儿子多娶几个,或者多喜欢几个女子有什么大问题,只要有分寸就好了。
只不过,女真那边的妃子,生下来的孙子孙女能好看吗?
太子妃表示怀疑,并且有些抗拒。
景舒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搞半天就这么点事?
“母妃,哪儿都有漂亮的姑娘,不可能一个地方都是漂亮的,一个地方都是不好看的吧?
都说江南美女如云,声音软糯,可也总有大嗓门,也有不好看的。
既然是献给太孙殿下的,想必定然是好看的。
皇上曾经为燕王时,不也纳了猛哥帖木儿的姐姐为妃。
儿媳没见过那位娘娘,但母妃肯定是见过的。
都是一个家里出来的,想必长相也不会相差太多?”
只不过,她不清楚朱瞻基,知不知道满清入关?
或者,他只知道朱祁镇干的那些事情而已?
小朱同学如果知道满清入关,怕是会把爱新觉罗家灭族吧?
那新来的金氏就算美的和天仙一般,也是没法子得宠的。
朱瞻基其实对金氏没什么意见,反正那是个短命的,进宫没几年就死了。
他也没打算宠她,就当多了双碗筷,然后多出具棺材而已。
何况,猛哥帖木儿如今对大明,是非常亲近的,爷爷几次打鞑靼,他都有出手帮忙。
不过他还是得想个法子,彻底瓦解女真,让他们永远成不了气候,可是该怎么做呢?
朱瞻基摇摇头,暂时不想这个遥远的问题。
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妻子心里不舒服,想着回去好好哄哄,免得她闷在心里,自个儿伤心。
谁知,他脚还没踏进院子,就听见妻子和儿子那清脆的笑声,他没有从笑声听出一声勉强。
阻止宫女行礼,他进了内室。
就见妻子正在榻上,给坐在她肚子上的小儿子,扮着鬼脸,母子两人笑的十分开心。
朱瞻基上前两步,把他从景舒身上提溜起来。
然后轻笑着教训道:“臭小子,不许坐你娘肚子上。”
铭儿被提溜起来,先是懵懵地看了眼小朱同学,然后再看看自己离地面的距离。
忽然就‘哇’地一声,大声嚎哭了起来。
景舒连忙把儿子抱了回来,顺便还嗔了小朱同学几眼。
“铭儿身子不怎么好,还不如他那两个哥哥呢,殿下就少吓唬铭儿吧。”
虽然吴氏怀朱祁钰的时候,因为吃了藏红花的缘故险些滑胎。
但他还算争气,如今也不怎么生病了。
倒是这个小老三,隔三差五,不是发高热就是咳嗽。
她很多时候都害怕,会不会养不活这个孩子。
朱瞻基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后道。
“爷爷塞了个女的过来,跟你抢男人,你就没有一点不高兴?”
想当初,爷爷把郭氏赐给爹时,他娘可不高兴了好几个月呢。
“不就是联姻吗?”景舒轻轻给小儿子拍着背,语气轻柔:“这有什么不高兴的?”
“再说了,你是皇太孙,后院就那么三四个女子,确实太过单薄了些,殿下,不如妾身再给您挑几……”
她话还没说完,朱瞻基就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
景舒吐吐舌头,不就是想让她吃醋吗?
她偏不,就不,气死你。
当天晚上,她就明白这男人有多么记仇。
“你说,你要给我挑几个女子?”
“唔,殿下,您身份尊贵,应该要雨露均沾,绵延子嗣……天呐……”
“在说一遍。”
“……不选了,不选了,太孙殿下只能有妾身一个,不能看别的女子一眼,唔……”
今日的月亮很圆、很亮,照耀在重华殿的积雪上格外好看,但她可能觉得太过害羞,所以没一会儿就躲去了云里。
石榴等屋里没了动静,然后又看了看天色,便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和蕊初的屋里准备睡觉。
她回去后,却见蕊初没有睡。
也没有熄灯,而是顶着帐顶发呆,连她回来,后者都没什么反应。
“蕊初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蕊初吓了一跳,她连忙道:“没什么,在想些事情,太孙和太孙妃歇了吗?”
“歇了。”石榴点点头,麻利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衣。
然后钻到蕊初的被子里,挠她的咯吱窝。
“姐姐,快说,你大半夜不睡觉是在想啥呢,该不会是在想男人吧?”
她们原本是一人一间屋子的,但因为石榴早上老起不来。
两人便搬到一起了,也好说话解闷。
蕊初被挠的受不了,连忙抓住了石榴的双手。
然后解释道:“从前和我一道进宫的姐妹,有一位讨了张贵妃的恩典,出宫嫁人了。”
“这是好事啊。”石榴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怎么?蕊初姐姐,你真的想出宫嫁人了。”
“别胡说,我可不想。”蕊初摇摇头,淡淡地道:“她是在出宫办事时,遇到的那个男人。”
“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给一个四十岁的编修当妾?”
她自己就是个四品女官,编修才是正七品,家里穷的叮当响。
那男人还那么老,还不是去当正妻,为什么啊?难不成就因为他会吟几首酸诗。”
妾为贱籍,妾通买卖。
她明明可以选择给人当正妻,却……
如此,她是既想不通,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石榴已经困迷糊了,她裹了裹被子,雾声雾气地道。
“姐姐,睡吧,别想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的。”
“太孙妃说,路都是自己选的,和旁人没什么干系,是要挖野菜,还是喝鱼汤都看她自己了。”
蕊初:“……”
挖野菜?
应该不会吧?
在怎么穷,好歹也是个当官的,不至于吃不上饭吧?
正月,早朝上。
大同的八百里加急到了,说阿鲁台再次率千余人掠关。
只不过,武安侯郑亨,带领着皇帝留下的一支精锐把敌人砍死四百多,俘虏了三百多。
只剩下阿鲁台自己,带着小部分人溃逃。
龙椅上,朱棣叹道:“去年亲征归来之时,皇太孙便同朕说。”
“阿鲁台没有粮食过冬,肯定会在过年的时候,再次骚扰我大明百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