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先是抬一贬一,然后再逐渐消除孔家的影响力。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好在还有几个顶用的家伙。
朱瞻基脸色好看了些,便又看向了自己的好儿子。
“太子,你怎么看?”
朱祁锦顿了顿,然后才轻声道:“回父皇的话,儿子觉得,杨大人说的还是在理的。”
“咱们先把曲阜孔家世袭知县的优待给废除,从京城另选官员上任,收没田地房产。”
“然后再把他们押送上京,让有司衙门一一查办,若当真有罪,该杀得杀,该打得打。
“无罪的再另选地方安置,不再把孔家人放在一个地方。”
“最后,以不能约束族人为由,废除衍圣公的爵位,保留一定的优待,而后慢慢消除。”
这要是换了别人无所谓,可谁让他家是圣人之后呢?
该给的脸面你要是不给,那皇家少不得要落人口实。
当年小日子打到鲁地去,也没有和三孔动手呢。
朱瞻基点点头,直接道:“既然太子也说好,那内阁便拟废衍圣公的旨意吧,行了,你们回去吃饭吧。”
他这肚子也饿了,也得回坤宁宫吃饭了。
朱祁锦想想坤宁宫的好吃食,忍不住抬腿跟了上去。
朱瞻基:“……你做什么,你娘又叫你去吃饭了?”
他怎么不知道?
“没。”朱祁锦无奈道:“只是想念母后的手艺,特想去陪同爹娘用个饭,爹应该不介意吧?”
爹要不要那么小气,不就是一顿饭而已么?
“谁说我不介意?”朱瞻基摆摆手:“你都娶亲了,要吃饭回去找自己老婆,别老是去叨扰你母后。”
他这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想儿子和他一块儿回去。
朱祁锦:“……”
他站在原地看着老爹,脚步都不带挪一下的,意思很明显,今儿这顿饭,反正他是吃定了。
嘿,还来劲了。
朱瞻基只好使出杀手锏,阴阳怪气地道:“儿子,你知道吗?汉王家的老八,已经当父……”
他话还没有说完呢,朱祁锦便气的立刻拱手,转身大踏步地离去了,说好了不提不提,怎么又提呢?
朱瞻基冷哼道:“我还治不了你个小兔崽子,那也枉为当你老子了。”
说罢,便喜滋滋地往坤宁宫走。
妻子为了把勤俭贯彻到底,每日午饭就那么三菜一汤。
其中一道还是素的,虽然好吃,但也就刚好够他们两人吃。
儿子又没有提前说要去吃,那妻子肯定就得让厨房加菜,厨房做的那些菜,如何能跟妻子做的比?
再说了,因为自己健康有恙,能吃的东西已经被妻子控制了些,儿子去了那不就代表他能吃的就更少了么?
总共就那么点好吃的,反正他不想跟自己的儿子分享。
东宫。
太子妃刚摆好饭菜,便见太子爷一脸不悦地走了进来,她吓了一跳,连忙迎了上去。
“殿下今儿是怎么了?”
嫁进宫这么久,还没有见殿下脸色这么难看呢。
“今日吃什么?”
他一边由宫人伺候着用香皂洗手,一边问太子妃。
本来在爹爹当皇帝以前,太爷爷和爷爷只需要擦手。
而洗手这事,是景舒从小就要求他们吃饭之前必须要做的工作,不洗的话可要挨骂。
这么多年,他也早就习惯了。
太子妃柔声道:“这几日天热,妾身让厨房做了道酸菜粉丝汤,而后干煸鳝丝,醋黄瓜和水煮麻椒鱼,殿下还想吃什么,妾身让厨房去上。”
反正还没超定例呢,再多加两个菜也没什么关系。
都是开胃的菜,朱祁锦挺喜欢,便笑着道。
“不必了,就这样吧,母后那也才三个菜,咱们做儿女的,不好比父皇母后奢靡的。”
他连着添了好几碗米饭以后,才随口道:“厨房做的菜,到底还是不能和母后的手艺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滤镜,反正他觉得母后做的更好吃些。
太子妃见他这样说,心里便记下来,暗暗盘算着,过几日就去同母后学做几道拿手好菜。
夏日没什么胃口,夫君都瘦了好些呢。
曲阜孔家。
锦衣卫来的太快、太急,急到孔家诸位都没反应过来,众多案犯就已经被锦衣卫给控制住了。
此案是朱瞻埈亲自来办的,众所周知他手段狠辣,听见他的名号,孔家众人便吓得纷纷变了脸色。
刚开始的时候,孔家诸人还非常有底气地大声高喊着:“我们是圣人之后,你们休得无礼。”
可当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后,他们便再也不敢说一个字,还得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脸。
“王爷,刀剑无眼,小心呐。”
朱瞻埈眼底全是轻蔑,只觉得这些人的膝盖,是不是太软了些,就这还圣人之后呢?
这还不如他的骨气呢。
孔家被抄,瞬间在大明各地引起了轩然大波,其中反应最大的自然是那些学子们了。
大家都自主自发地集合起来,准备上京到宫门口去闹,让陛下给他们个说法,为何要对圣人之后无礼?
紧接着,大明日报便刊登了孔家不法之事,桩桩件件,都令人发指,引起了老百姓的极大不满。
那些读书人的声音,也渐渐地小了不少。
可是还有些脑子不好的,还是道:“不管怎么说,孔家也是圣人之后,陛下也该给些脸面才是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改过就好了。”
朱瞻基才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又让人去金陵太学把孔彦缙给捉了过来。
对,孔彦缙带着直系,还在金陵太学教书呢。
陈文昌便是他的学生,上课时,他看着老师被锦衣卫带走,一问才知道孔家摊上事了。
“陈兄,你姐姐不是女将军,能面见娘娘的,能不能让你姐姐,给孔先生求个情啊。”
“曲阜那边人干的事情,咱们先生如何知道呢,这是无妄之灾,还请陛下莫要牵连先生。”
两家虽然是一宗,却本来就互不怎么干涉的……
何况,先生就没有在家,如何能余力约束族人呢?
“别急别急。”陈文昌反正也没答应要去问,只是安慰道:“我瞧着锦衣卫也没上手推搡,还是很有礼数的,与对旁人大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