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的明悟,遭遇上三

“炭治郎！再快一点！”

“是！”

狭雾山的后山不断发出着刀剑碰撞的声音以及少年倒在地上发出的痛呼。

“很不错呢，炭治郎。”

又一次把面前的少年打倒在地，白川枫微笑着收起刀，把地上的少年扶起来。赤发少年看起来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振作起来。

“枫果然很强呢！我也会更加努力的！”

“哼，马马虎虎吧。”

“炭治郎变强了很多哦。”

在一旁，穿着带有鲜花图案和服的娇小女孩和戴着狐狸面具，有着肉色头发的少年观看着两人的战斗。在胜负分出后，女孩拉着赤发少年去一边包扎，白川枫则是坐在了肉色头发少年的身边。

“枫，这几天麻烦你了。”

“哪有，我很喜欢炭治郎那孩子呢。”

白川枫笑着摆了摆手，伸手把少年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后面那张温柔的面孔。

这几人，就是灶门炭治郎，以及已经死亡的锖兔与真菰。

至于他在这里的原因，因为没有任务，又离狭雾山比较近，他便升起了来看看主角的想法。

“别乱动啊你。”

“这么好看的脸遮住干嘛，让我康康～”

锖兔无奈地推了他一下，叹了口气。白川枫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坐了回去。

“你快要走了吧？”

“嗯，应该快有任务来了。”

玩闹一阵，两人又闲聊起来。经历了这几天的相处，白川枫已经和几人成了朋友。

“枫，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锖兔犹豫了一阵，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

“本来想过一阵再和你说，但你既然已经要走了，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你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很古怪。”

“…这点我也感受到了。”

白川枫叹了口气，靠在树上。

从他遇到桑岛慈悟郎开始，就一直有种淡淡的违和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明明很喜欢那些遇到的人，可又感觉到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你最开始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完全没有融入这个世界一般，就好像一个过客。”

“…”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锖兔的一句话让他陷入了沉思。锖兔叹了口气，站起身离开，留下他一个人思考。

“我…没有融入这个世界吗？”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在遇到狯岳时，他会厌恶，会愤怒。在看到胖老板那种畜生时，他也会感到愤怒。可是，也仅仅如此。

他，仅仅是对这种行为感到愤怒，而不是联系到自己后产生的发自内心的愤怒，仅仅是对这个“角色”做出的行为的愤怒。

这种情绪很常见，在看电影时遇到反派的情绪，看动漫时遇到讨厌的人的情绪。这一切，都有着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观看的人仅仅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来感受着这一切。

而他虽然身在这个世界，却仍然是这种看客的心态来对待着这一切。然而，这里的每个人，都不单单是一个动漫中的人物。他们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思维的生命。

“…我错了啊。”

白川枫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感觉豁达了不少。

“既然这是一场旅途，那就应该以参与者的身份来体验这一切吧？”

我也该，融入这个世界了呢。

……

“要走了？”

“嗯，谢谢你了，锖兔。”

当白川枫再次来到锖兔面前时，锖兔主动摘掉了面具，对他露出了笑容。

“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啰嗦的家伙。”

白川枫点了点头，用力抱住了锖兔。

“…再见了。”

这一次，他是以最真实的感受，来体验着内心的悲伤。

那不是对再也见不到“锖兔”这个角色的悲伤，而是对再也见不到朋友的那种悲伤。

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才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

“再见，枫。”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炭治郎，我要走了哦。”

“哎？枫先生要走了吗？”

“一路小心哦。”

真菰微笑着摆了摆手，眼中有些不舍。白川枫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着炭治郎。

“炭治郎，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劈开那块大石头。”

这是他对炭治郎的相信，而不再是之前熟知剧情的确信。

“如果遇到我的师弟，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他了，他可是个很麻烦的人呢。”

“是，我会的！”

“那么，再会了。”

对两人告别后，他洒脱地转身离去，鎹鸦在头顶徘徊着，指引着他接下来的目标。

“西北方，西北方！”

“那么，接下来，我就用我自己的双眼来看看这个世界吧。”

将这个世界当作是真实存在的世界，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动漫，用他自己的认识去了解每个遇到的人，而不是依靠动漫中的印象。

“真是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过了两年多了我才明白啊，真是个笨蛋啊我。”

虽然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但他此刻的心情却是无比轻松。

路过鳞泷左近次的木屋，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走向下山的路。鳞泷左近次从房中出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中似乎有着一丝笑意。

“桑岛，你的弟子看起来终于明白了什么呢。”

鬼杀队，又出现了一个优秀的人呢。

…………

明月高挂之时，白川枫到达了一座破旧的寺庙。

“…只是一只普通的鬼，却吃了这么多人吗。”

他一脚踹开寺庙的大门，短刀出鞘，收刀。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便将寺庙中的鬼杀死。

“抱歉，我来晚了。”

看着满地的破碎肢体，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不适，将死去的人尽数安葬。

如果是以前的他，只会对鬼的行为表现出唾弃，很难对这些无辜的人升出同情，愧疚的感觉。

毕竟，在原来的他看来，这些人只不过都是npc而已。

“请安息吧。”

“忙完了吗？”

爽朗的声音响起，一瞬间，他浑身的寒毛炸立，几乎是下意识地抽出刀。在寺庙的顶部，壮硕的身体上布满蓝色刺青的鬼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你是…”

危机感从心头升起。白川枫抬头看着身材壮硕的鬼，目光紧紧锁定在他的眼睛上。

“你看起来很强呢！”

在他的左眼中，有着两个字是“上弦”。

他的右眼中，刻着的字是“三”

充斥着战意的话语，遇见强敌的那种兴奋。桃红色的头发，金色的瞳孔，惨白的皮肤。

“乌鸦，去找支援。”

白川枫眯起眼睛，轻声对肩膀上的鎹鸦说道。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毫无疑问，他面前的鬼，就是上弦之三，猗窝座。

“那位大人说，你的眼睛很危险呢，不过看着也没什么不同的。”

猗窝座兴奋地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战斗的渴望。白川枫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世界已经变成了无数死线相交的样子。

“说实话，我是不想看到这种样子的世界的。”

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坏，没人会喜欢这样的世界。

“上弦之三，来吧。”

“这才对啊！”

猗窝座咧嘴一笑，脚下的砖瓦碎裂，转眼间就到了白川枫面前，拳头带起阵阵风声朝白川枫击去。得益于超强的动态视力，几乎在猗窝座出拳的瞬间他便做出了反应，躲避的同时一刀挥出。

“看起来，你的眼睛确实有古怪啊。”

“嘁，还以为会乖乖被我砍一刀呢。”

得益于鬼自身的强大恢复力，几乎所有的鬼都是带有一种“只要不被砍掉头就不会死”的观念，基本上都是以伤换伤的打法，猗窝座也不例外。

事实上，他刚才的想法就是硬接一刀，用自己的身体卡住刀刃，借此来控制住他的行动。但，潜意识告诉他，这一刀他接不下来。

而且，总感觉，被砍中之后不仅是受伤那么简单。这种每一刻都能感到危险的感觉，猗窝座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让他感到恐惧，反而更加地兴奋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很有意思！喂，我认可你了，报上你的名字！”

“白川枫。”

再度躲过他的拳头，白川枫从与猗窝座的战斗中抽身而退，冷冷地看着他。

“好强的战斗直觉，直死之魔眼第一次没有起到作用。”

猗窝座对危险的敏感，对战斗的认真，以及自身那强大的实力都是他以前遇到的敌人所没有的。

就比如下弦之四零余子，完全对战斗没兴趣，甚至在和他战斗了两回合后就因为恐惧想要逃跑，被他轻松超度。

下弦鬼经过了多次的更换，上弦鬼却基本上没有出现过伤亡。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上弦与下弦的实力差距有多大。

“白川枫！让我们开始厮杀吧！”

猗窝座狰狞一笑，脚下出现了十二角的雪花阵。

“破坏杀·罗针！”

“六之型，电轰雷轰！”

密集的粗壮雷电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将猗窝座完全笼罩，地面激起一阵烟尘。白川枫呼出口气，紧紧地盯着烟尘。

他看见，属于猗窝座的死线和死点依然存在。

“啧，真难缠啊，这个家伙。”

猗窝座的血鬼术破坏杀·罗针，能够感受到对手身上的“斗气”，他可以凭借对斗气的感应来精准地躲避攻击，只有在面对没有这种气的弱者以及可以将其隐藏起来的对手时才无法预测动作。

而将斗气隐藏起来，只有到达“通透世界”的程度才能做到。起码，白川枫自认为还摸不到这个境界。

“哈哈哈哈哈，好强的斗气！”

猗窝座的身影从烟尘中出现，身上连一丝伤痕都没有。他向白川枫伸出手，脸上有种期盼之情。

“枫，你也来成为鬼吧！”

“和我一起追求那，至高的境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