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一等功

简单的十个字，总有莫名的伤感。

段平确信观测者应该是自己认识的人，出于某种原因不想暴露身份，自己当然也不会过份询问。

不是不关心，只是止于尊重。

“诺顿研究会？你在说什么？”

罗尔强撑嘴硬道，目光忽左忽右。

他知道异能局来找人，准没有好事。

苏林这人是烦了点。

但总归，是他唯一的亲人。

出卖亲人，是最不酷的事情。

“不用管他，苏林就在诺顿研究会，我们走吧。”段平漠然道。

凯瑟琳和上杉健两人半信半疑的样子。

不明白怎么突然就知道苏林位置了，可看段平那自信的模样，也不像是毫无根据的乱猜。

“走吧。”

看两人犹豫的样子，段平催促道。

凯瑟琳眉头一皱，跟上脚步，内心很是不爽，明明自己才是队长。

前脚刚踏出门槛。

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你们找苏林什么事？”罗尔心急道。

表情和话语彻底出卖了苏林位置。

凯瑟琳转过身道：“苏林涉嫌将人分尸，说不定还是个心理变态。”

嘴角挑起玩笑的弧度。

“你最好想想平时有没有哪得罪过他。”

罗尔大惊失色。

平时哪得罪过他？

那可太多了。

“苏...苏林涉嫌杀人？还分...分尸？”

罗尔低声呢喃，大脑宕机，怎么也没法将这事跟脑海中那个书呆子联系在一起。

“表面看起来越文静的人，实则内心越狂野越变态，很可怕的哟。”上杉健看他呆滞的模样，补上一枪。

“我跟你们一起走！”罗尔想到最近那个男女缝尸案，神色少有的认真紧张。

他才想起来，女性死者确实有点脸熟。

好像就是苏林的未婚妻，叫方什么来着。

罗尔对苏林的关注，哪怕是婚姻大事，也仅粗略了解。

“不需要。”凯瑟琳冷声道。

“没有搜查令你们进不去诺顿研究会！”罗尔眼神露出一股子杠劲道，“我有会员。”

严格来说，是苏林给他办的会员。

只是一次都还没去过。

上杉健求助似的望向段平，凯瑟琳劈头一骂道：“看他干嘛，我才是队长。”

“那，大姐头，我们要不要带上他？”

凯瑟琳顿了一下，目光不自觉瞥向段平。

段平则看向超算环。

没有新指示。

观测者并非真正的神明，也有不确定的事。

祂还在成长。

“带上吧。”段平淡漠道。

四人各怀鬼胎前往诺顿研究会。

...

与时同时，摩斯城西区与大荒的交界处，马约克边界。

在广袤的风沙荒漠中，黄沙遍布，形成了一片无垠的黄色世界。强烈的风力呼啸而过，卷起沙尘，形成壮观的沙尘暴。视线被狂风中飞舞的沙粒所遮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干燥而刺鼻的味道。

宁伶披上褐色麻衣披风，正在整理衣裳，脑海突然响起【姐姐】的声音：

【不去找他吗】

宁伶动作一顿，眸子闪过一抹哀伤和忧愁。

“她死在她最完美的瞬间。”

挤出浅淡的自嘲笑容，声色落寞：“抢不过来了。”

“我们走吧。”

宁伶在口嘴边缠上深褐色围巾阻挡风沙，看向前方浩瀚的荒漠，目光坚定。

【也是】

【说不定他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

千里之外，玛里亚海沟。

海底三千米。

纳克萨大监狱。

这里关押着全球最顶级的罪犯，其中不乏A级异能者，每个人手里少说都有几十条人命，没有寄生体，狱警和典狱长都是人类势力。

贵宾房。

是的，监狱里的贵宾房。

洛砚坐在电脑桌前，翻动日记。

仔细查看确认【小丑】相关异能的描述，试图找到一个弱点。

“咚咚！”

一阵敲门声。

门外响起智能狱警礼貌的机械声：

【您好，到用餐时间了】

“知道了。”洛砚漠然道。

头都没抬，还在专心翻看日记。

2089年4月1日，他醒来后，以故意杀人罪自首。

警方不受理。

原因是，到现场的时候，找不到尸体。

再后来，他动用一等功的权限，得以进入纳克萨大监狱。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

以贵宾的身份。

不需要任何劳作，家具网络齐全，暗网权限直通SS级，衣食住行全是全蓝星最顶级的服务，如果有性需求，万千少女自愿排队上门。

典狱长见到他都得点头鞠躬。

皇帝般的待遇。

一等功带来的荣誉和权限高得惊人。

当前蓝星活着的一等功共三个，夏龙一个，鹰利一个，西洲一个。

洛砚是夏龙六十年抗战历史上第三位一等功。

也是蓝星历史上，第一个仅凭一件事拿到一等功的人，其他功勋者，大多奉献了他们的一生，累计了无数功勋合成的，有的甚至是死后才获得的荣誉。

【作家】死亡对人类的意义，太大。

对洛砚而言，更大。

从一个在底层挣扎的人。

一下子，拥有了全世界。

大量的培养资源，让他晋级到了A+级，亲和度6.0，还附送三代+的立体机动装置。

什么都有了。

除了心情。

洛砚合上日记。

看着日记上那个被子弹打穿的孔洞，不知不觉间，鼻子发酸，眼框再次泛红。

三个月过去了。

他还是没能从那个雨夜走出来。

“啪啪！”

洛砚拍打两下脸庞，自我振作了一下。

从电脑桌前站起，准备出去走走，用餐或什么的。

身体还是革命的本钱。

他并不是丧失了斗志。

杀死【作家】的其他凶手还没找出来！

他万分确信，那个雨夜，有至少两个人，或者说两个意识介入了，设计了剧本。

如果难测没错，其中应该包含【导演】。

日记里关于【导演】的描述最为稀少。

只知道他\/她会在其他中枢面临生死危难时，让其做一个选择“生，死，或报复”。

比如2076年，里世界联盟领袖古月筝之死，确实是有【导演】干涉，当时古女士威胁到了【观众】的生命，企图往樱海国长川县砸下天荒级导弹头。

【导演】的出手，可能是助生，可能是助死，也可能是死后报复，会尊重遇难同胞的选择，他没有眷属眷从，除了其他六名同胞外，没有任何牵挂。

也没有管辖地，平时总在流浪，具体位置未知。

就像个幽灵。

从日记上看，【主脑】知道了观测者的存在，并发布了抹杀指令。

他一直很危险。

只是【作家】一直用【灵感池】封锁了自身意识，其他中枢包括【导演】也尚未知道洛砚就是观测者。

她把他当成一个宝。

藏得好好的。

他一直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