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师徒和师徒！
“踏，踏……”
安静的大殿中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穿着一身宽大僧袍的空缓缓走到地陆的身后。
透过垂落在额前的灰发，空用复杂的目光看了眼前这位抚养自己长大的僧人一阵。
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犹豫了一阵之后，只是抿了抿薄薄的嘴唇，默默和地陆一起，跪坐在了雷天狗神像的面前。
地陆停下拨动念珠的动作，缓缓睁开充满睿智的双眼，声音平静的道：
“从明天开始，你的课业加倍！”
空单薄的身体猛的一震，一脸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地陆。
“老师，我……”
“我明明每天都有按时完成课业，为什么？”
地陆沉默一阵，缓缓从地上站起，转过身，又面对着空重新跪坐了下来。
“你又偷偷修行忍术了，对吗？”
空脸上的神色一僵，有些不敢面对地陆威严的面容。
“嗯……”
闷闷的嗯了一声，别扭的将头扭到了一旁。
地陆轻轻叹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空的头发。
“从你开始记事的时候，老师就叮嘱过你。”
“你体内的那股力量，本就不属于你。”
“坚持本我，按部就班的修行仙族之才，才能将那股邪恶的力量压制到不让你受伤的程度。”
“这些话，你可还记得？”
空眼中闪过一抹懊恼，沉默了半天，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是……弟子记得。”
地陆收回手掌，语气中带上了一些嗔怒。
“那你告诉我，我只是去大名府任职了几年时间，为何你对仙族之才的修行没有半分长进不说，体内的那股力量反而比以前更强了？”
“半个月前，你被那股力量侵蚀神智，打伤僧众，撞破封印铁壁，险些将火之寺毁掉的行为，还不够你长些记性吗？”
“还有你的身体……”
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臂。
冰凉、坚硬。
体内的邪恶查克拉暴走之后，他的右手几乎被侵蚀殆尽。
地陆怕他生活不便，亲手用查克拉传导金属替他打造了一只包裹在小手臂外的护手。
护手上设置了精巧的机关。
只要触动安装在手腕处的机括，便能瞬间从指尖弹出五根锋利的查克拉刀刃。
既不影响手指的灵活，又给空增添了一份自我保护的手段。
“老师，对不起！”
“弟子……弟子让您失望了……”
空心中一阵愧疚。
神情低落的垂下头，干涩的声音中满是歉意。
地陆眼中闪过一抹怜惜，轻轻扶起空稚嫩的肩膀。
“因为你的任性，致使火之寺那些陪伴你多年的僧众，对你产生了隔阂……”
“甚至……是排斥和恐惧！”
“我嘱咐你好好修行课业，一方面是为了让你消掉心中杂念，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你减少和僧众平日里的接触，以免让你触景生情，再度使体内的力量暴走。”
“万一你体内的力量……”
“即便老师能再次帮你压下，可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空闻言，只觉得心中一酸，一股莫名的情绪从胸口冲到双眼，将眼眶冲得湿润一片。
“是！弟子记下了！”
地陆看着空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笑着点了点头，再度开口温声安慰道：
“错已铸成，便不用去考虑那些已经改变不了的过去。”
“我身为你的老师，在你没有能力的时候，有责任替你找些解决的办法。”
“仙族之才虽然可以帮你压制体内的力量，可以你执拗的性子，恐怕靠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等晚些时候，我带你去木叶走一遭。”
空克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抬头看向恩师，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去木叶？”
“去那里干什么？”
地陆轻笑一声，脸上似乎带了些宠溺的神色。
“你不是一直想修行忍术吗？”
“老师带你去木叶，找一个解决或者封印你体内力量的办法。”
“到时候，你就可以在不被那股力量侵蚀的情况下，继续忍术方面的修行了。”
“刚好，老师也可以趁这个机会，跟老友聚上一聚。”
空神情一振，两行清泪忍不住从灰发间滴落。
声音颤抖了唤了一声：
“老师……”
地陆面带慈爱，轻轻替他擦去泪水，摇头嗔怪道：
“休要儿女姿态！”
“收拾好杂念，陪我在此念诵一阵经文。”
空取起僧袍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朝地陆用力点了点头。
“是！”
地陆微微颔首，将脸上的笑容收敛，重新变回那个威严的火之寺住持。
站起身，刚要重新跪在神像前诵经，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地陆微微蹙眉，转头朝大殿门外看去。
“住持，住持……”
一名光头僧人步履匆匆的跑进大殿，还不待地陆出声询问，便急声将来意说了出来。
“木叶隐村三代火影的次子，猿飞阿斯玛大人携四位弟子拜访。”
地陆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欣喜，把刚才想要训诫的话也给咽了回去。
“嗯……”
“我知道了。”
“来者是客，下次遇到这种事，不要如今天这般慌张了。”
“阿斯玛由我亲自接待，你去通知纳所，多准备一些饭菜。”
“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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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纳所是日本寺庙中厨房的称呼。和纳所有关的词汇，比如大家耳熟能详的纳豆。其名字的释义，就是指在纳所中经过发酵生产出来的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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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张了张嘴。
有心想提醒一声那个三代火影的儿子是自己打开封印铁壁走进来的，可看了看地陆脸上的神色，似乎像是早有预料了一般。
只好疑惑的点了点头，扔给一旁的空一个嫌恶的眼神之后，匆匆去纳所报备去了。
“居然可以自由进入封印铁壁了吗？”
“区区两年时间便修成了仙族之才，阿斯玛，你果然是个天才！”
地陆眼中带笑，暗暗夸赞了老友一番之后，朝坐在地上的空招了招手。
“空，随我一起去迎接客人。”
“有阿斯玛在，封印你体内力量的事，就好办得多了。”
空乖巧的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跟在地陆的身后，朝殿外走了出去。
……
“好奇怪啊！”
跟在阿斯玛进入火之寺大门之后，井野睁着大眼睛，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有些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这里怎么好像最近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似的？”
“你们看那边那几根倒下的柱子，上面还有些没擦干净的血迹呢！”
“还有，那几道爪印……”
“该不会咱们来之前，火之寺被什么大型野兽进攻过吧？”
众人顺着井野小手指的方向一看。
还真像她说的那样。
虽然似乎被人整理打扫过了一遍，可从残留在那些残垣断壁上的痕迹来看，这里必然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支撑大殿的柱子倒了数根，距离他们几个不远的一处隔墙，更是像被某种大威力的忍术摧残过一样，缺口处呈现出一个开放的喇叭形。
阿斯玛眼神一变，加快脚步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转过一道雕刻着天狗浮雕的影墙，阿斯玛看着那道从大殿中走出的身影，神色一喜，同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整了整腰间印着火字的方巾，阿斯玛哈哈一笑，快步走到迎出来的地陆面前。
“刚才看到火之寺前面破败的景像，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看到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
笑着调侃一句，阿斯玛眼中带着老友重逢的喜悦，感慨的道：
“地陆，好久不见了！”
跟在地陆身后的空眼神一黯，羞愧的低下了头。
地陆摸了摸他的脑袋，算作无声的安慰。
挂着念珠的右掌竖在胸前，一改平时那副威严模样，呵呵笑着冲阿斯玛摇了摇头。
“一来就嘲讽我火之寺破败，哪里还有守护忍的气度了？”
“我记得之前你说回木叶以后，要担任新晋下忍班的指导老师。”
“那跟在你身后的这四位小友，应该就是你的弟子了吧？”
“不好好教导弟子，怎么忽然跑到火之寺来了？”
“该不会……是想向我炫耀你的修行成果吧？”
阿斯玛哈哈一笑，侧身将站在后面些的无一郎四人让到地陆面前。
“炫耀修行成果只是一个方面，主要还是让你见见我的这几位弟子。”
“无一郎、山中井野、奈良鹿丸、秋道丁次。”
“这四个孩子，可都是个顶个的天才忍者。”
“这次带他们来，也是想让你看看，他们几个能不能入的了你的法眼。”
几人都不是什么怯场的主儿。
被阿斯玛一一介绍完名字之后，无一郎四人齐齐朝地陆合什行了一礼。
“晚辈无一郎、山中井野、奈良鹿丸、秋道丁次，见过地陆大师！”
地陆眼中闪过一抹恍然，笑着点了点头。
“都是好孩子，免礼吧！”
阿斯玛看着地陆的模样，忽然奸笑一声。
“呵呵，地陆……”
“我这几位弟子第一次上门拜访，你身为长辈，怎么也要给些见面礼不是？”
无一郎几人还是第一次见阿斯玛这种“痞子”一般的模样，顿觉不可思议。
那个平日里威严中带着温柔的老师呢？被人掉包了吗？
地陆也是一脸无奈。
“有将近十年没有看到你这副赖皮模样了。”
“看来，你对这几位弟子果然非常满意。”
“见面礼自然是有，不过……”
地陆说着，将躲在身的的空扯到众人面前，学着阿斯玛的模样狡猾一笑。
“我这弟子你也是第一次见吧？”
“这孩子叫空，平日里性子有些内向执拗，但天赋不错。”
“更巧的是，空的查克拉属性是风。”
“你这位风属性大师，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呢？”
无一郎几人面面相觑一阵，心中同时冒出了一连串相当贴切的词汇。
狐朋狗友、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不对，应该是志同道合！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无一郎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