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交易
但恶意远不止于此。
秦微光从神座上下来了。
伸手掐着底下那一堆生物中的一个。
钟离这才看清，似乎是维系者身侧的人。
“想好怎么死了吗？”
“想好了也许还能有个痛快哦……”
“最后给你们一个忠告吧。”
“永远，永远不要闯入一位神明的私人领域，永远别去挑战一位神明的底线。”
被她掐着的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向高傲的头颅此刻也低了下来，双眼中满是哀求。
只想要个痛快，而不是受着折磨。
一遍遍的重复着死去又活来，每一遍的死法都不一样，但同样的痛苦至极。
恶魔，这就是个恶魔。
他们却不知道如何招惹了这个恶魔。
秦微光坐回神座上，目光看向天空。
“你不用再试探了。”
“这，就是本殿的答案。”
“不用想着用他们威胁本殿。”
“他们若是有个什么不好，本殿不会对普通人类出手，谁让那是他们的心血呢，本殿还会保蒙德和璃月不倒，但本殿就会让这一整个天空岛不好过。”
“至于这些人全没了之后的提瓦特会不会战火四起、生灵涂炭，又会不会直接在宇宙中消失……”
“关本殿何事？”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昔年满天神佛妖魔纵着宠着的主，是个好说话的吧?”
“本殿本就不是个什么天真善良的性子。”
“他们在，他们爱，所以本殿爱。”
“所以……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世界意识。”
时间要倒回青元刚刚回到她身边的那一天。
她很早就察觉了他身上有一抹不属于自己的意识。
只是看那意识无害，后来又忙，就不曾过问。
送仙典仪结束后，她挑了个晚上，直接将那意识拽了出来。
“说说吧，跟着我们家小朋友做什么？”
意料之外的，那意识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像是新生不久的。
她还没说什么，自己就颤颤巍巍的交代了所有事情。
天理消散，维系者死去，世界边境摇摇欲坠。
它是新生的世界意识，对她的来历清楚几分，所以想通过她在意的人，让她出手帮忙。
先前莫名其妙的预知梦算是它是投名状，她收了这个好意，也答应它倘若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会出手。
但小意识太年幼，不懂她的话，只当她没同意。
便将这些往事一一在她梦中呈现，为的便是加深她与提瓦特的联系。
似是毫无作用，小意识开始给她看如果没有她，这个世界最终的走向。
它既想看她的答案，她交上去便是。
只是……看到他们死在她面前，她到底还是失了理智。
“想好了吗？想如何死？”
不再理会那在她眼中瑟瑟发抖的小意识，秦微光将目光投向了眼前那一堆生物。
从天道的馈赠中翻出来如何进入这种世界意识、天道之流做出来的结界，钟离顾不上自己有些凌乱的气息，直直向着神座上的小家伙走去。
笑着拥抱她，而后再也撑不住意识形体，消散了。
“微微，醒来吧，我们都在等你。”
那一抹笑太过温柔，那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祝愿，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有人在等着她的醒来。
像极了她刚刚降生之刻。
秦徽止他们的善意让新生的她很快褪去迷茫。
也像极了她沉睡万年后，在他怀中醒来时的景象。
一抹光破开云雾，也破开了她厚重的心防。
意识回归身体的那一刻，恍然不觉间，泪流满面。
她还是害怕的，害怕他们都离开了，害怕只剩她一个人。
她也是会怕孤独的。
得到了，就不要再失去了。
在他们推门进来之前，秦微光将缩成一团的世界意识揪出来。
小意识都快崩溃了。
本来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大佬就算了，怎么明明是七神之一的人，都能破开它的结界了，还威胁它。
在消散的最后一刻，钟离看向世界意识方向，那双毫无感情的黄金瞳让小意识更加害怕。
“先前的交易，还作数吗？”
原本发抖的小意识也不抖了，也不害怕了，高高兴兴的凑到秦微光身边。
“算数，当然算数，大佬，你改主意了？”
秦微光确实改主意了。
她确定不在意世界如何，人类如何，就算世界崩塌，她也有自信开辟一个新世界。
但到底……
如果牵挂多一些，老爷子他们是不是会珍惜自己的性命？
她不会强迫任何人为她活着，为她打破自己的规律，但这些小手段在她看来，不过是增加“自愿”的筹码罢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钟离和若陀清楚的看到红着眼眶的小家伙，面上那一片的委屈让若陀和天卫当即站不住了。
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钟离失笑。
方才那个威风凛凛、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神哪去了。
看着这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但……
不就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么。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小家伙还被威胁了。
连他们都不会要求小家伙做什么。
小家伙口中的世界意识真是妄为。
有她相伴已是幸事。
本土人或神做的孽，关她何事？
无论结果如何，都是这个世界该得的。
更何况，世界……不是在自救吗？
——
有关梦境所见，钟离并未问及，秦微光也只做不知。
“你要尘世之锁？”
钟离倒不怀疑她要尘世之锁的动机，更不觉得会是为了玩闹，毕竟她眼中一片认真。
只是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想到天卫所述，小家伙可以回溯时光也正是因为梦境，现实中，小家伙绝无回溯时光之可能，所以便也放心将尘世之锁交给她。
“对了，龙叔，劳您为我做一个岩王帝君土偶。”
留下这句话后，秦微光就离开了，将尘世之锁递给了世界意识，然后将它带到了她父亲给归终立的碑处，然后就将它扔在那了。
“小心点，别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