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君子以自强不息
冉书语听她这么问，只得坐下看着她。
“你母亲早逝，作为继室，我怎么做都可能不会太妥当，只能尽力让你快乐健康自由无忧无虑地长大，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到现在的，说爱自然是爱的，你怎么会问这些问题呢小忆？”
她顿了顿，双小忆在她面前，眼泪依旧不停地流。
“是有人说了什么吗？”冉书语继续问道。
双小忆连忙摇头：“没有，不是的。只是……”
她一直以来过得生活，让她不太相信爱这种东西的存在，更何况今天过得像梦一样，像天堂一样虚幻，像一场烟花秀，像泡沫。
“那就好，小忆长大了，心里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先和娘亲说哦？别哭了，娘亲这里有糖。”冉书语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递给她一颗糖。
双小忆擦掉眼泪，接过糖舔了舔，慢慢地吃了起来。
糖甜丝丝的，三人又黏了一会儿冉书语，就去睡觉了。
刚出门不久，双小忆就又听到了冉书语的声音，她正奇怪，想回去看一眼。
“去查一下，今天大小姐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是。”
听到这里，她没有再返回，只是揉了揉她的耳朵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她好想和娘亲一起睡觉啊，娘亲香香的软软的，和她一起睡觉肯定很舒服。但是她可能不太招人喜欢，万一娘亲讨厌她了怎么办，还是算了吧。
——
次日，双小忆就和弟弟妹妹一起去学堂了。
学堂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奢侈品，朝廷隶属于皇族，鼓励民众不过分依赖能力，以学习各种各样的技能傍身为荣。
因此小儿的学堂教的是读书识字，稍微大些，便会让他们学习各自喜爱或者擅长方面的技能。
常见的有耕种织布之类的，较为稀少的也有瓷器剑术乐器之类的。
前者无需投资，朝廷会负责这方面的支出。后者则需个人家庭承担学费器具费损耗费之类的。
同样，前者朝廷不负责日后岗位，而后者学成通过考核之后，则会安排具体岗位，以保一生衣食无忧。当然，个人可以根据需求学习多种技能，岗位安排也会遵从个人意愿。
双小忆回想起这个世界的记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既不像古代，更不像现代，古人对于子女一般就是活着就行，而现在朝廷实施的政策，很明显可以看出来是为了民众能够在能力范围内过得更好。
“双小忆。”先生看着明显跑神的双小忆，敲了敲桌子，“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句话，你怎么理解？”
双小忆嗖的一下起立，盯着黑板上那句话，脑袋瓜子转了转，支支吾吾地说：“就是……天天走路很健康，君子……”她挠了挠头，“君子天天走路，自己很强就不会死。”她眼睛一亮，自信地说道。
此言一出，学堂里的小孩哄堂大笑，有得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白胡子先生吹胡子瞪眼的，他用一点都不像个老头的速度飞速走到双小忆面前，用教尺狠狠敲了一下双小忆的脑袋。
双小忆双头抱头委屈地抬头看着先生，却发觉不是很痛。
“君子很强是吧！天天走路是吧！”小老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怀行，你来答。”先生深呼吸一口气，又叫了一个起来答。
“回先生，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意思便是：天，使万物运转不息，周而复始。君子，则应效法天道，自觉向上，即便遇到挫折，也应迎难而上，永不松懈。”
双小忆听着稚嫩的童声却如此掷地有声，不禁侧目望去，这小孩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虽然一张脸也带着肉嘟嘟的婴儿肥，但眼神中却带有一丝，很奇怪的，双小忆并不能看懂的东西。
或许是知识的力量，让她莫名的开始崇拜这出口成章的小朋友。
“好，很好，坐下。”先生满意地点点头，轻抚着胡须说道。
“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下课把这句话抄一百遍。”他转而想到了什么，又吹胡子瞪眼地朝着双小忆说道。
双小忆撇撇嘴，她也就很小的时候，她爸带她上了几天学，哪懂得这么多……穿越过来之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是个整天欺负弱小的，哪里还会认真去读书。
一堂课很快就结束了，这次她倒是没有走神，认真地听先生将为人处世的道理，先生后面又举了很多例子来说明，这次双小忆是真正听懂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她伸了伸懒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刚刚被提问的小男孩，小男孩浑然不觉，认认真真地翻着书，把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贯彻到底。
这个年纪的女孩大都比男孩个子高点，双小忆悄无声息地走到怀行身旁的时候，怀行依旧不知道，直到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吓得一哆嗦之后，他才转头看她。
这一看，发现是平日里老欺负同学的双小忆，紧紧地皱起眉，那一张包子脸冷淡不在，充满了嫌弃。
“喂，你刚刚那番话怎么说出来的，教教我呗？让我也在先生面前出出风头。”双小忆不客气地坐在他旁边，托着腮问他。刚说出这句话，就觉得不太对，好像不该这么说。
是不是应该更有礼貌一点。
“出风头？呵，你走开，别影响我看书。”
怀行掩也掩饰不住的嫌弃，把书都挪到了离双小忆远的那一侧。
“不好意思……我是想请教你，怎么样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双小忆嘟嘟囔囔地说出口，在说完的一瞬间，又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她在说什么啊喂！她不是想要学习吗！为什么一说出口话就偏了。
这也太奇怪了。
怀行也是不理解地看着她，态度挺好，这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
于是，双小忆被毫不留情地赶走了。
先生此时还没走，他要等到下一堂课的老师来了才会走，这是学堂的规定，好像是怕有什么人趁虚而入。
见双小忆一直骚扰他的好学生，皱着眉从图书角拿了几本书。
他招招手叫她过来，让她把这几本书抄一遍，七天抄完。
双小忆：……
她看着那一摞书，感觉自己肯定是造了什么孽，要下地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