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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我快热死了

江祁云走进顾慈的房间。

他手里拿了个保温杯,将杯子随手放下。

“这是什么?”

顾慈疑惑地看着他。

“姜茶。”他很平静说道。

什么?

姜茶?

顾慈赶紧把保温杯推远,她可最讨厌喝这个东西了,但凡沾上姜味的东西她一概很不喜欢。

“王姨煮的。”他解释了句。

顾慈抬眸看了他一眼,唇间露出俏皮的笑容,她说:“我当然知道应该是王姨煮的,不然难道我还会以为是你煮的吗?”

要是他煮的,会被毒死吧。

江祁云的面容清淡平静,睨着她的眼睛,随手拿起保温杯,在她不解的眼神里打开盖子,将杯子里的茶水倒进了她手边喝水的杯子里。

“我看着你喝完。”

顾慈:“……”

都不用喝,她就已经闻到了冲鼻的姜味。

她皱着眉看向江祁云,他却是挑着眉端,眼神示意她快点。

顾慈犹豫着看着面前的水杯,还是败下阵来,“我真喝不来这个。”

江祁云也没说什么,她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然下一秒,却见他自己拿起杯子,轻晃了晃,感觉温度正好时,他将杯子抵在她唇间。

他慢条斯理道:“你要这么喝也行。”

顾慈一把从他手里接过杯子,侧过头离他远一些,深呼吸一口气,将杯子里的姜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一时间那辛辣的味道真是直冲脑门。

喝完之后她捂着嘴生怕自己吐出来。

等缓过那阵劲之后,她被辣的眼泪都出来了,一双桃花眼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江祁云低头看了眼保温杯,又道:“还有一杯。”

她求饶:“我不想喝了,真的太辣了!”

姜茶发汗是针对风寒感冒的老办法了,以前奶奶也给她煮,但她不肯喝,怎么也不愿意喝,奶奶就会哄着她骗着她喝,说喝完之后蒙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但江祁云不会哄她,居高临下,神情自若的看着她,像完成任务一般,等着她把第二杯姜茶喝完。

“不喝也行,要是晚上还发烧,明天我让王姨煮一大锅。”

男人的嗓音清清淡淡,言语间眼底还带着戏谑,却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

顾慈连忙把保温杯里剩下的姜茶倒出来,她喝还不行吗?

长痛不如短痛,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

喝完后,她还把空杯子给江祁云看,像是邀功一般,说,看吧,我喝干净了。

男人睨了她片刻,似是无意地问着:“你在盛州市复读了一年高三?”

顾慈的脑子还被这两杯姜茶折磨的不算太好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问这个话。

“怎么了?”

“问问。”

“是啊,复读了,托关系找的民办高中念的。”

他淡淡问道:“为什么?”

顾慈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有些不明所以:“复读还有什么为什么吗?不就那几种原因么?”

无非就是没考好,或者像她那样,因病错过了高考而已。

“你是什么原因?”

她犹豫了片刻,说:“就是高三下学期生了场病,错过了高考,后来我就回到盛州了,就在盛州复读。”

江祁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并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什么撒谎的痕迹。

他手里有关的顾慈的资料也就是从她复读这一年开始的。

她的人生仿佛是从来了盛州市之后才有。

“你好奇这个做什么?”顾慈疑惑问道。

江祁云摇了摇头,“随便问问。”

顾慈并不懂他的脑回路。

他以前可从来没问过这么多东西。

江祁云没再这个话题上多停留,他拿着保温杯离开了她的房间。

顾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的。

……

还是有些低烧,顾慈睡的很早。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大床有微微下陷,紧接着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她的后背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

她不适应的挣了挣,无果。

她知道是江祁云。

他没乱动,只是抱着她睡。

顾慈不想和他靠的这么近,但她没力气和他挣扎,继续睡觉。

那两杯姜茶的功效就是发作了,大晚上她热得直出汗,好几次她想要把身上的薄被子掀开,但她掀几次,就被男人盖回来几次。

最后,顾慈实在是热的没办法,彻底被热醒了。

她转了个身正对着男人,抓住他胸前的睡衣。

小声求他:“我快热死了……”

男人的手从她的睡衣里伸进去,确实在她后背上摸到了一层汗。

他贴着她的耳畔,嗓音低哑:“我比你更热。”

顾慈顿时不敢说话。

又过了会儿,她用脚踹了踹他,“你换张床睡吧。”

江祁云没理她,自顾自起身,随手打开了床头灯。

室内忽然亮起灯光,顾慈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

江祁云打开衣柜,从柜子里找了套睡衣出来,转身走回到床边,把衣服给她。

“换了。”

顾慈身上出了一身汗也不好受,睡衣都被汗湿透了,她看着男人的灼灼视线,也没说出让他转过身去那种矫情的话,反正他也不会听的。

她把衣服拽进被子里,在被子里就把睡衣给换好了。

江祁云捡走了她换下来的衣服,扔进卫生间的脏衣篓里。

顾慈听到卫生间响起水声。

真是大少爷,这么爱干净。

他关了灯再次上床,顾慈感受到他身上的微微凉意,不由自主的往他身边靠了靠。

男人顺势搂住她,微凉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温度正常,这才收回手。

本来搂着睡就不舒服,顾慈总是动来动去的,她身后的男人忍无可忍,低声叱道:“你再动我就不管你死活了。”

“我没让你管啊……”

她又没让他和她睡一起。

男人沉默了一瞬,嗓音似是更哑了几分。

“这是你说的。”

闻言,顾慈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理解错了。

后腰处隐隐顶着一个东西,她的脸一下子更热了。

她往前挪了挪,但被男人一下揽了回来,他低声警告:“别动。”

顾慈紧抿着唇,手指攥紧握着被角。

她是没动了,可他在动。

还动的那么……

和他一起睡真是折磨。

……

顾慈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又把床单给换了。

总觉得空气里面还有他的味道。

男人啊。

其实除了她最开始和江祁云的时候,是吃了点苦头,后来他好像确实没对她用过强的。

她不舒服,他是不会硬来的。

就像昨天晚上,他也没有怎么样。

只是在那黑暗中,她听着耳边男人唇间发出的声音,听着都觉得脸烫的要死。

原来男人的声音也能那么……

性感。

……

六月如约而至。

儿童节当天,江祁云的微信转账亦是准时到达。

这是她从小金主身上得到的酬劳。

两万块,她立马点了提现。

多耽搁一秒都不行。

收到转账的时候她正在吃午饭,又顺手给他发了个表情包回过去,依旧是兔子谢谢表情包。

对方也没回她。

她关了手机,心情都好起来了。

江逾白今天下午学校里放儿童节假,她前几天都忙疯了,都忘了儿童节这一茬,现在一时间也不知要送他什么礼物好。

顾慈吃晚饭回到科室,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温吟初急急忙忙从电梯里下来,和顾慈打了个照面,她本来还惊讶于怎么会在这里看到顾慈,但再一想,在这看到她是正常的。

“顾慈姐姐……”

顾慈连忙问:“怎么了?”

“我奶奶住院了。”温吟初一边走一边和她解释:“她来这里看我,本来看电视看的好好的,我就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看见奶奶从沙发上跌下去了,我妈妈这会儿还在瑜城没过来……”

“什么问题?”

“应该是血栓,上了救护车奶奶就醒了,应该是血栓又被冲开了。”

听到这顾慈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她上次见到黎老太太的时候就听说她发过脑梗。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太太居然对她还有印象,幸好没有当场认出她来。

“我跟你去看看她。”

温吟初点点头。

黎老太太住的是单人单间的特护病房。

顾慈走进去,却见房间里除了医生护士之外,还有一个人。

温修宴。

顾慈和温修宴的视线对上,须臾,她率先移开了目光。

走上前询问情况。

接诊医生是她的师兄梁时韫,她走到一旁低声问:“师兄,怎么样?”

“你家亲戚啊?”

“我朋友家的亲戚。”

“之前做过血管支架手术了,今天是救护车拉到急诊的,现在从片子上看上去没大问题,神志也清楚。”

顾慈听到这么说,心里大概也有数。

以前黎老太太对她一向是挺好的。

她想了想,给江祁云发了条消息。

「你外婆在我们医院,目前情况稳定」

她和江祁云发微信消息并不多,一般都是懒得回。

这次他回消息回的很及时。

「我马上过来」

……

病房里,温吟初自责的要死,自己为什么就要去接那个该死的电话没有看好奶奶。

顾慈安慰她,这个突发状况是很难避免的,毕竟老太太早就已经有脑血管既往病了。

病床上的黎老太太醒来,温吟初握着她的手,哭诉道:“您真是吓死我了,说了过阵子我就回家看您,还是不听,非要来找我,我又不如妈妈细心,我还不会照顾人。”

温吟初说着说着自己委屈上了,委屈的哭了一会儿。

黎老太太笑了笑,“行了,看你娇气的,又没人怪你。”

温吟初听到这话哭的更难受了。

黎老太太看着哭的委屈的孙女,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好一阵安慰。

等她抽抽噎噎地停下来,老太太这才发现身边站着个女医生,一时间她觉得好熟悉。

多看了两眼后,老太太眼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阿槿,你终于来看我了啊?”

顾慈对上老太太的眼睛,紧张的微抿着唇。

她刚想解释,温吟初替她回答了。

“奶奶,这不是林姐姐,这是表哥的女朋友,她姓顾。”

说话间,温吟初又看了眼顾慈,也难怪奶奶会认错,她之前也差点认错了。

长得很像,但不是她。

这点她跟哥哥求证过了,得到的答案,不是。

黎老太太却依旧不信,她看着顾慈看了好一会儿,这怎么看都像是他们家的阿槿啊。

温吟初和顾慈解释:“我奶奶自从脑梗之后记忆就没以前好了,总是认错人,不好意思啊。”

顾慈摇了摇头,她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

反而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老太太还记得她。

但她莫名的就不想和过去有瓜葛,她并不愿意相认。

顾慈走到外面小客厅,温修宴刚接完了个电话,视线悄然的落在她身上。

“顾医生,麻烦你了。”

他喊她顾医生,而不是喊她以前的名字。

看来他并没有和别人说过。

顾慈愣了下,“没事,我应该的。”

……

下午,黎老太太的病房里就围了一圈人。

江祁云是和江夫人一起来的,还有从瑜城赶过来的傅曼茹。

老太太没事,大家自然是都松了一口气的。

一个病房里待不下这么多人,女性留在里面,江祁云和温修宴则是离开了病房。

走廊尽处,两个男人随意站着。

江祁云想起了一些事情。

有些话他平时没有机会问,现在是个时机。

他抬眸看向温修宴,似笑而非问: “你什么时候做租房中介了?”

温修宴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说的什么事。

那时候和她重逢,他很快就打听到了她现在的手机号码,加上微信后原本他还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开场白,结果她就给他发了消息,把他当成了房产中介。

他后来也没解释。

“就一点误会而已。”温修宴面不改色,试图用一句误会把事情模糊过去。

江祁云却不是好糊弄的人。

他慢条斯理道:“我觉得你需要你和我说清楚。”

温修宴一向是个对什么都很漠然的人,但此时此刻,他眼里却浮起了几分嘲讽。

他遗憾自己的错过。

也羡慕别人出现的时机精准。

温修宴讥诮道:“她又不是你老婆。”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什么。

这一句话,却硝烟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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