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杀人

按当地习俗，非正常死亡的年轻人不能葬入祖茔，而是要葬在荒山。在小青墓地对面的山坡上，刘智勇站在一个两天前挖好的土坑边，静静地看着阳光洒落在小青的坟头，不禁落下两行热泪。两天前，确认是覃向东谋害了小青后，他就安排人在这里挖好了坑，今天残害小青的凶手将在这里受到惩罚。

牛军将车开到山脚下，这是一个荒芜的土山包，山包上长满三四米高的杂木和一米多高的杂草。进山没有路，阮重在前开路，牛军在后押着覃向东，自覃向东在车上认出了牛军后，就知道谋杀小青的事情败露，落在刘智勇手上，只有死路一条，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牛军有押死囚上刑场的感觉，这家伙真是悍匪，没有露出一点怕死的神情。

牛军把覃向东押到，刘智勇看着小青的坟墓，一直没有回头，大家都不说话，氛围十分压抑。

“刘总，人带到了。”十几分钟后，牛军提醒了刘智勇。

刘智勇转身，看着三人，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覃向东，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让你死在这里吗？”

覃向东看都没看刘智勇，什么也没说，把脸转向太阳，做了个深呼吸。

“你看好了，对面那座新坟，就是被你害死的，我亲妹妹小青的坟，还差三天她满二十岁，这二十年里，我们全家人连个指头都舍不得碰的小青，却死于你手。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是你不按江湖规矩出牌，就怪不得我了。”

“刘智勇，今天能落到你手里，我就没想过活，别跟我讲那么多废话，这地方风景不错，还能看着你妹妹，真是好地方呀！感谢你呀！”

“嘿嘿！我会让你跪葬在这里，即使是死了，也是跪在小青的坟前忏悔；即使是转世，永远都是小青的奴仆，从今天开始，你就永世无法翻身。”刘智勇咬牙切齿，字字诛心，确保每个字都能进入覃向东的灵魂深处。

“哈哈！刘智勇，你想得真是周到，像我这样的恶人，还在呼死后怎么样，还在呼来生来世怎么样吗？我这样的人早该死了，少给老子废话，给个痛快。”

刘智勇一脚踢向覃向东，覃向东扑倒在地，刘智勇从后踩住他的小腿，拉着覃向东的头发，使他成一个跪的姿势，覃向东想站起来，却被刘智勇按住，命令道：“拿绳子，按这个跪的姿势绑起来，把两手绑在前面。

几分钟后，覃向东像粽子一样，被绑得结结实实，刘智勇检查后，一脚把他踢进了坑里，对着阮重说：“下去把他的位置调整好，面向小青的坟墓跪好。”

阮重跳进坑，调整方位，覃向东一句话都没有说，任由摆布，刘智勇确认调整好后，让阮重上来，打开身边的鸡笼，掏出一只黑色的公鸡，一刀砍掉鸡头，将鸡血在坑里洒了一圈，命令道：“埋土。”

唐华被叶开关起来后，非常老实，他自己也明白，出去就可能活不成，现在能救自己的只能是叶开，而不是龙哥。叶开和王正强也没有虐待他，每天好吃好喝。

叶开和王正强两人轮流在火车站附近找覃向东，想了很多办法，没有一点消息，下午，叶开正与王正强研究如何能找到覃向东，接到刘智勇的电话，“覃向东已找到了，把唐华做掉，做得干净点，做完后回花州。”叶开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了。

挂完电话后，叶开和王正强相互看着，都没有说话，两人内心都在自问，能这么做么？

叶开想起指导员谢春松的话：“如果在战时，你们绝对是能打硬仗的队伍，让你们退伍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你们有的是杀人的本事，没有民用的技能，就业很难，一旦把握不好方向，容易走上犯罪的道路。”如果做了，就是走向了一条通往犯罪的不归路。又想起一行师傅的嘱托，要一心向善。同时，自己抱着小青，小青头靠在肩膀上，“叶哥，我好冷，我好冷！我好冷，抱紧我，抱紧我！”的画面浮现在眼前，这个唐华可是直接杀害小青的凶手，难道就这样放过吗？

王正强同样在经受心灵的考验，家中的父母，爷爷奶奶，弟弟这些人的面容在眼前一一闪过，部队的教育、军人的职责和使命也像一个紧箍咒，紧紧箍住脑海中的这个想法，这个与执行任务中的杀敌完全不一样，他不是敌人，不能杀，一旦杀了，就彻底沦为杀人犯，自己从家人的骄傲变成家人的耻辱。此时，自己暗恋的女孩，小青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报仇、报仇、报仇，杀掉这个唐华，就是为小青报仇的想法又占领了大脑。

十几分钟的沉默后，王正强问道：“我来做吧！”便拿起桌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