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好歹我也是萧宴承
听着沈卿孜的话,沈兆麟一点悲怆的表情都没有,“孽种,就算死又与我有何关系。”
就算是一起生活二十多年的妻子,他都能下的去手,一个野种又如何?
徐美霞那个贱人背着他偷人,给他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当时一想到自己还帮着外人养野种,他哪还控制的住,扑上去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满脑的恨意几乎让他失控,沈若雪听到动静,奔过来制止,却被他一个大力推开。
直到手指慢慢感觉到凉意,沈兆麟才发现徐美霞早已没了呼吸,脸色灰白,双目圆睁地看着他。
沈若雪看到母亲死去的样子,当场尖叫出声,从那之后神志便不再正常。
看着玻璃后穿着蓝白条宽松衣服的沈兆麟,原本只是花白的头发,已然全白,面上的皱纹似乎也更多了些。
沈卿孜无话可说,“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珍惜你接下来为数不多的时间吧。”
杀人罪,就算他有意开脱,她也不会给他那样的机会。
见她站起来,沈兆麟握着听筒出声:“其实这个家里最狠的人是你,卿卿。”
沈卿孜居高临下,垂眸睨着。
他又道:“即使徐美霞对你下毒,都没有你这样狠毒,你知道怎样才是最诛心的,翻手云覆手雨,商沈两家就这样被你玩弄鼓掌,最终都没有得到好下场。卿卿,你怎么这么狠毒……”
沈兆麟看着她,眼神里全是陌生。
沈卿孜嗤笑,唇畔开合:“我狠毒,难道不是因为遗传父亲你的基因?”
“父亲”两个字,她咬的尤其重。
他们骨子里有着同样的血,就算她是一个冷血的人,也是因为他。
沈兆麟忽然哈哈大笑,他的笑声被身后看管的人呵斥,才停下。
“你错了,你根本遗传不了我,你压根就是一个天生冷血的人。”
沈卿孜莫名不解,“你想说什么?”
沈兆麟勾着唇角,就像他才是最终的胜利者一般,满面得意:
“那丫头是野种,你以为你不是?”
他嗤笑一声:“你母亲和我结婚时已经有你,说白了,要不是她有三千万,我怎么会娶一个有拖油瓶的人?”
沈卿孜紧盯着,虽然她从心里是不愿意认沈兆麟这个亲生父亲,可不愿和不是,是两码事。
“你说的是真的?”沈卿孜垂在一侧的手紧握成拳,“我的生父是谁?”
顾芸从没有对他提过结婚前的事,他也从不知道沈卿孜的生父是谁。
沈兆麟正想张口,倏然间记起萧宴承曾向他打听过顾芸女儿的事,口中的邵家孙女,难道……
看着沈卿孜眼中的迫切,沈兆麟微笑摇头:“不知道。”
离开那栋高墙建筑,沈卿孜直接开车去了鉴定中心。
当她拿到报告,看到上面的结论,彻底印证沈兆麟的话。
所以,她姓沈,就是一个笑话。
收购宇辰科技的事也算告一段落,沈卿孜接到冯伯良的电话,告诉她这两天回安城,一个老朋友生了重病,要回来看看。
两天后,沈卿孜亲自开车到机场接回冯伯良。
“事情都处理完了?”坐在后座的冯伯良问。
沈卿孜看了眼后视镜:“沈兆麟被判死刑。”
安城这个月发生的两桩大新闻,远在m国的冯伯良也有所耳闻,并上网看了相关报道。
“也算是他的报应,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
“师父,我想暂时留在安城,先不回m国。”
自从知道自己不是沈家人,沈卿孜便决定要找到自己生父,当年母亲带着她来到安城,那就从这里查起。
冯伯良点点头:“你想留下来找你的亲生父亲,师父知道,需要我帮你什么,尽管说。”
沈卿孜笑笑:“您放心,我不会跟您客气,但凡有需要,我一定会告诉您。”
两人又寒暄几句,沈卿孜问冯伯良晚上想吃什么。
“忘了告诉你,晚上我们有个饭局。”
沈卿孜诧异:“我们?”
晚上七点,司机将车停在七星酒店门口。
看着眼前,沈卿孜总算知道他们要见谁。
七星酒店除了住宿在安城是最顶级的之外,这里的餐厅也是一级。
沈卿孜跟在冯伯良的一侧,刚进一楼大堂,明亮已经迎上来:“冯董,萧总正在楼上等您。”
说完,看到沈卿孜,明亮先是一怔,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请。”
今晚餐厅没有对外营业,整个厅里只有一人,沈卿孜跟随冯伯良走到门口,已看到熟悉的身影。
“好久不见,萧老弟。”冯伯良边大步过去边说。
萧宴承上前,与他交手一握,随即互相拥抱,“老冯,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我又不是小姑娘,不用这样夸我,我自己老没老还是心里有数。”冯伯良玩笑说。
两人相互打趣,沈卿孜看着萧宴承,发现他和以往见到的不太一样,她还从没见过他跟谁开玩笑。
萧宴承与冯伯良说着话,余光感知到沈卿孜打量自己的目光,偏头也看向她。
毫无预兆的对视上,沈卿孜有一瞬的尴尬晃神,还好她面上仍旧保持淡定的样子。
冯伯良见他二人相视,介绍道:“萧老弟,你不是一直想见诺拉,喏,现在我把人给你都带来了,你可不能再怪我连人都不让你见。”
不等萧宴承说话,沈卿孜先伸出右手:“萧总你好,我是诺拉,先前不得已隐瞒身份,还说了些得罪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片刻后,萧宴承也伸手,希腊雕塑般的建模脸,俊美勾唇:“不要紧。”
冯伯良似乎看出不对,问:“你不惊讶,是早就知道?”
萧宴承始终看着沈卿孜,精致却已无妖艳感的脸,回道:“老冯,好歹我也是萧宴承。”
萧氏掌舵人,岂能连这都看不出?
沈卿孜微讶,她从没想过萧宴承已经识破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露了破绽?
用餐中途,冯伯良起身去洗手间,餐厅里只剩沈卿孜和萧宴承二人。
“所以,顾清是你的假名?”萧宴承俊眸微挑。
沈卿孜轻晃着杯中的红色液体:“顾清确实是我的名字。”
既然不是沈家人,倒不如就跟着母亲的姓,卿孜二字也没必要再留。
萧宴承凝视着她,半晌后道:“那么沈卿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