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借个虐恋的壳
暐暐心中一惊,大呼不妙,这斩头截尾之话,在这个场合说来,他肯定是故 意的!
赶忙摇着头,否认:“你误会了。”
“没有误会,你刚才就是这样说的,哥你听到了吗?”翼云瑞口中说着“哥”, 但没敢真去看他。
然后不等回答,一路小跑到暐暐面前,挤眉弄眼,狡黠地说: “用我教你的。 ”
之后,迅速地消失在视线里。
暐暐真是失策了,心中懊悔,刚才不过小小的利用他一下,现在就立刻还回 来了。
而且他都教自己什么了,朝三暮四吗?
她也没敢看翼云天,猜他的脸色肯定黑如锅底,空气中也开始弥漫开压抑萧肃的气氛。
“人尽可夫,是吗?”翼云天的声音冷如寒冰。
“他是断章取义,我没有这样想。”这话明明可以说得很理直气壮,但暐暐却大声不起来,
自己没有对不起他的心,但行为上确实没有好好避讳,也没有顾及自己已为人妻的身份。她甚至想道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刻,暐暐就被卷入了桃花林。
翼云天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地爆发了,双眼赤红,像要迸出火花,气场压迫得让人喘不过气。
暐暐节节后退,直到撞入一人的胸膛,
回头看,竟然是翼云瑞!
暐暐大吃一惊,翼云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晃神间,翼云瑞就从身后抱住她,
亲吻起她的耳朵。
她立刻推开,再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人的眸子乌黑,眼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原来是翼云天的分身,还幻了形!
暐暐害怕了,也愤怒起来:“翼云天,你是疯了吗!我只钟情于你一人,你若不喜欢,完全可以赶我出去,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是同一个人又怎么样,这样分身化形,是要置她的尊严于何地!
翼云天一甩手,消去了分身,也对着暐暐吼:“我是要疯了!”
他一直自诩很有自制力,喜怒不会显露于色,这次不过是暐暐与弟弟的嬉笑打闹,而弟弟说的话也不可尽信,但也足以让他胸中燃起了燎原之火。
于是,下一步就扣住她的下巴,靠近眼前:“只对我情有独钟是吗?就好好记住自己的话。于暐暐,既然做了我翼云天的女人,就别妄想再找别的男人!”
说着,把她用力地推在地上。
暐暐以为会摔得很疼,
但没有,身下升起一股玄气,落地时将她托住了。
下一刻,翼云天欺身而上,嘴唇压下来,极深极狠地吻着她的耳朵、脖子。
暐暐四处挣扎,自己玄力不济,手脚并用也推不开他,
声音里都开始带着哭腔:“这是在外面。”
翼云天嘴唇勾起,一丝邪魅:“这都玩不起吗?”
然后,比划一个手势,周围的桃树转动起来,将他们围进一个圈里,外面的人自然也就看不透里面了。
翼云天没想着要用玄力牵制她,但手脚乱动,确实麻烦,索性将她翻过身去, 按住了后项,撕裂裙衫,露出一片雪白……一时间落英缤纷,满园春色。
……
入夜了,翼云天横抱着暐暐回到她的院子。
她身上盖着翼云天的外袍,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嘴唇上也失了血色,若是走得再近一些看,就会发现她全身都在颤抖。
翼云天看上去也有些狼狈,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穿着素色的锦缎里衣,面容温和而疲倦。
他很轻柔地将暐暐平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则拿起外袍披上。
暐暐很痛苦,一落床就翻身将自己蜷缩起来,她咬着唇强忍着,满眼慌张: 桃林之内,繁花之下,暐暐体内最后两朵小紫云也被取走!
此时的暐暐已玄武尽失,手脚疲软,声音里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委屈:“你当真对我不存一点的怜惜吗?”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如断线珠子般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滴入被锦。她没敢 哭出声,生怕被房外的本家侍女听见,会转而承告给父亲。
暐暐一点都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过的委屈,这本就是自己的任性所为,父亲也苦苦劝诫过,如今之事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她就这样静静地弓着身子,泪流满面,鼻子轻轻抽动,露出淡淡的粉色。
翼云天看着暐暐蜷在床上,像一只被扒了刺的小刺猬,满眼的心疼:真的要她这样的熬上三日吗?
他很犹豫,此番双修确实太损玄力,按原本地计划,当每隔三日取她一朵紫云,自己则借靠这三日的间歇,修补耗散的真元。可今日见她已疲软困乏,怕再拖延下去,她会更加虚弱,故而连取了两朵。
暐暐灵肉分离,痛苦不堪,自己也玄力大伤,精疲力竭,实在应当先回去休整一番,再行归纳之术。可确要如此离开吗?
今日里做的事、说的话,翼云天都记得清清楚楚,暐暐说“只钟情于他一人”, 而自己也对她说“既然做了我翼云天的女人,就别妄想再找别的男人”。
现在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人如此辛苦地再熬上三日呢?
翼云天不忍心,这暐暐来得奇妙,就像一片花瓣,被风儿翻卷着,飘进了他的衣袖。他也觉得有趣,将她好好地收起来,不愿与人分享,甚至不愿与人谈论。
如此想来,自己是已彻底地喜欢上了暐暐,也许就是从新婚之夜摘下一方喜帕,自己一愣神的那刻起,她就悄悄地踏进了心里。
既然如此,就好好待她,相濡以沫,相伴作老。等他日则弦归来,自己再好好与她解释吧。
翼云天重新解开衣袍,侧躺在暐暐身边,亲吻她的耳垂,轻声说:别怕,我现在就把紫云还给你……
第二日清晨,翼云天醒来,脸色白淡,目光平和,带着几分倦意。
他看了看身边的暐暐,人未醒,脸色倒已红润了许多。她睡着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奶猫,让人忍不住轻轻逗弄,但也不醒,只是抱紧被子蹭了蹭。
还是让她继续睡吧,
翼云天起身整理好衣物,又从佩带里取出一枚丹药,化在杯中。
然后将暐暐的背托起在自己手臂上,喂她饮这杯中之水,他喂得很慢,
喂一小口,就停一下。
可惜这粒丹药虽大补元气,世间罕有,但味道确实差强人意,暐暐挑嘴,很快就喝不下去了。
翼云天哄了几句也是不行,便将剩下的药水一饮而尽。
出了房门,翼云天唤来暐暐的贴身侍女。
说是贴身侍女,实则家中奶娘,暐暐自幼由她带大,七级玄武,只是在家族中的地位并不高。
她自然清楚两人的“双修”之事,所以昨夜里,翼云天抱着暐暐回来,见她一派痛苦之色时,别的几位侍女都惊乱不已,只有她泰然处之。
众人的反应,翼云天只瞥了一眼,就了然于胸,看来这位贴身侍女也是此事的知情人。
于是,翼云天嘱咐与她:“昨晚之事,过于冒进,我已玄武倒退,只能闭关修炼一段日子。
如今,暐暐体内的七朵紫云力,已合而为一,不必担心会再冲撞躯体。只是这紫云重归原处,未必会很快适应,怕是这段时间她也开不了玄气。倒也无妨,多休息几日便好。”
翼云天想了想,又说:“这些日子当费心多陪陪她,叫她不必牵挂我。待我出关之日,定会出来寻她。”
奶娘皆一一记下。
之后,她送翼云天至院外,本要转身告别,却见他蹙起了眉头。原来,这院子虽地处僻静,四周鸟语花香,虫鸣声声,很是悠闲,但因面前有一片的空地,翼云家的女子们常常聚集于此嬉戏,喧闹声不绝于耳。
“这不会吵着她休息吗?”翼云天问。
“小姐喜欢睡回笼,是会扰她清梦”,奶娘回答。
但转念一想,怕是翼云天会下令不许旁人再来此游玩。赶紧补充说:“小姐素来不喜与人闲谈,也就与家中夫人们交流极少。但又惧怕孤单,这片草坪阔大,人影攒动,也很热闹。”
翼云天想了想,就向空中推开一团玄气,双手慢慢抚平,造成了一堵灵光墙, 墙外场面清晰可见,但喧闹声则鲜有传入。
奶娘行礼感谢,心中宽慰:当初暐暐执意要嫁翼云天,族中老人们皆竭力阻拦。后初来嫁到,翼云天也曾冷眼嘲讽,家中夫人们更是算计于她,暐暐表面不在意,可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也会暗自神伤。
如今总算守得云开,翼云天真心待她,细致入微。
回望抚育之年,奶娘也是无限感慨:暐暐天生聪慧,于穆昇悉心栽培,铺路造势。
可惜拔苗助长,历练不深就委以大任,以致变生不测,九死一生。如今全然复健,虽记忆散尽,但谈笑如常,又喜结良缘,郎情妾意,希望今后也能一路平顺,切莫再生事端。
但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前一刻还风和日丽,下一刻就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