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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可爱女人情场高手

暐暐的这个问题,看似无意,实则内心迫切。

父亲的话说得明白: 自己与翼云天之间的昔日情缘,虚无缥缈,不可单凭内心感性而妄下定论。若真是两情相 悦, 自己纵然记忆尽失,也飘然而至,他日日围绕身边,又岂会见而不识,识而不明?

反观则弦与翼云天,两人这一年来的交往却是实实在在,有迹可循,他当时想娶的也就是则弦本人。也就是说,无关过往,俩人必定志趣相投,互为知己。

暐暐此时吃不准他们之间的情谊深浅。则弦未归之时,翼云天已然是自己的裙下之臣,结果她一回来呢?前一晚的三分而立,暐暐记忆犹新,翼云天竟然默许她所谓的“择日大婚”,然后抛下自己。

想到这,暐暐有些烦躁,也满腹不解。为何喜欢呢?她自认为自己更漂亮(确实) 、更乖巧 (好像不对) 、更讨人喜欢 (这得分人看) 。相较之下,不能说是高下立判,但至少也是……都好了那么一丢丢吧。

关于这个问题,她不想直接去问翼云天,显得小气,倒不如从翼云瑞这里一探口风,兄弟之间,看人的眼光定也有几分相似。

其实这件事上,暐暐完全是多虑了。

翼云天与则弦的此番情缘就是源于他之前与“孔雀之女”的约定,则弦虽好,却不是翼云天心中挚爱。要问为何牵挂之 人,明明近在咫尺,却见而不识,识而不明?不怪他见异思迁,怪就怪暐暐的幻形之术出神入化,于穆昇的“偷龙转凤”天衣无缝,叫他如何识得破!

今晚,翼云天近在身边,只是暐暐太过专情,才感受不到他的气息波动。至于想问一个人的情感依据,当然应该征询本人意见。所谓青菜萝 卜,各有所爱,别人眼中的阳春白雪, 未必就是自己心头的皎洁月光。

……

为什么喜欢她呢?翼云瑞思索片刻,认真作答:“青山水家那次,她舍命救我,将我拉到她的身后,替我挨了一记。那种感觉,难以形容,或许是心疼,或 许是感动,后来全都变成了爱慕之情。”

翼云瑞回忆当初,满眼暖意,连面部的轮廓都变得异常柔和。

“之后,哥哥送我们去医馆疗伤。大夫说那一记斥魂鞭的伤口太深,需要缝线,就领她进了里屋。当时所处之地,我不熟悉,她又身负重伤,若事有蹊跷, 她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我这样想着,也就偷偷跟了过去。”

说到这,翼云瑞开始揪起眉头, 目光低沉,连声音也变得稳重起来。

“她背上伤痕累累,大多数是陈伤,颜色已经变得铁锈一般。她当时背对着大夫,被一针一针地缝着,安静平和,只皱着眉,没有颤抖、没有哭喊,甚至都没有发出一丝吸气忍耐的声音,就像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翼云瑞细细道来,声音轻柔,眉目间的心疼,就像一捧掬满的水,一碰就会从眼眶里溢出来。

暐暐受其感染,仿佛就面对着一身伤痛的则弦,抚过那道道疤痕,内心翻涌。 那些伤痛,有多少是因为水家家主的残暴不仁,又有多少是因为这“孔雀之女” 的名号,替自己挨下的呢?

遥想水家一役,翼云天查问事情起因,则弦谎称碰巧经过,继而慷慨陈词: 众生平等,强者更应兼济天下,岂可持强欺弱!

则弦说得掷地有声,暐暐却觉得几分虚大。

如今看来,完全是自己小人之心。于则弦而言,这就是肺腑之言,心中所愿,也确实身体力行。世道艰辛,总想有人助一臂之力,推己及人,危难时刻,她也愿鼎力相助。

暐暐想起自己刚才不明真相,却在则弦面前侃侃而谈,顿觉羞愧。自己平日里也讨厌那种对自己人生指手画脚的旁人,可当“ 自己”与“旁人”互换身份之 后,竟也会同样地说三道四,不可理喻。

与之同时,暐暐还回忆起父亲总在自己面前,反复强调要善待则弦,平等相交,不可视作外人。当时她不明所以,如今看来全是自己亏欠她的。

明明是恩重如山,无以回报, 自己还反过来抢其所爱,太不厚道。

斥魂鞭的两记, 自己本就没费什么功夫,却耿耿于怀;那她身上的那些记伤痕,久久难消,又该怎么算呢?

……

“小东西,你想什么呢? ”见暐暐又有些出神,翼云瑞怕又是催情粉作祟, 连忙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唤醒她。

“我在想如此坚毅容忍、心怀怜悯的可爱女人,世间男子确实会钦慕于她, 想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还是……”暐暐突然想退出了,若不是自己横插进来,他们已是夫妻,何必要因为的私心而为难他们呢?

“万不要退出。 ”翼云瑞看暐暐萌生退意,急忙叫停。

“她并没有自认为的那么喜欢我哥。”翼云瑞原本眼中那满满的心疼已飘然无踪,才黯淡下来的眸子又熠熠生辉,闪耀起智慧的光芒,再加上半句:“推测所得。 ”

“啊? ”暐暐愣住了,剧情急转直下,真叫人始料未及!

“何以见得? ”暐暐小心求证。

“我们细细来看,之前我哥上门求婚,于前辈不同意,她就避而不见。”翼云瑞扳起他的食指,示意其一。

“如今,你抢了她的夫君,她也只是如此这般而已。 ”翼云瑞扳起的食指, 点着石桌上的酒杯,画一个圆圈,然后又扳起了中指,示意其二:“非君不嫁的女子,怎会如此克制? ”

翼云瑞一本正经,言之凿凿,连着暐暐的思绪也被带着走,好像则弦对于此事的处理,是过于轻描淡写了……

不得不承认,翼云瑞确实是情场高手,观察入微,一针见血。则弦是喜欢翼云天,但任何的喜欢也分三六九等:三等为相知,六等为相爱,九等为相守。若一切平顺, 自然可以高歌猛进,一路到白头。

可是,若是从中阻隔,最后能否殊途同归,就很考验真情了。

显然,对于这份感情,则弦还做不到排除万难,至少当于穆昇不同意这门婚事时,她虽然心有不悦,但也没有据理力争,甚至连反对都没有。何故如此?每人心中都有一本账,轻重缓急,远近亲疏,依次而列。

在则弦眼中,于穆昇有救命之恩,再造之德,对自己又事事上心,关怀备至, 自然地位崇高。他所说的话,所做的决定,深思熟虑,不见偏颇,则弦全盘接受, 少有异议。

于穆昇不同意她出嫁翼云天,并非质疑两人的感情深浅,而是考虑到他家庭体系过于庞大。女人多的地方,难免争风吃醋,若要始终占据一席之地,若非拉 拢结派,就是各自周旋,可惜两者都不是则弦的性情所为。

此番担心,于穆昇一 一告诫,则弦虽不敢忤逆,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结果时至今日,她真到了翼云天身边,才发现果真如此。不过一 日的工夫,就已有几房夫人过来亲近示好。

一人说: “终于等到姐姐回家主持大局。”

一人说: “姐姐公允,定能为翼云家重立家风。 ”

……

看似拳拳真情,无非挑拨之言,不过是要借则弦的手治治暐暐的专宠。

借人之力,排除异己,然后兔死狗烹,如此小女子心机,与那青山水家的妻妾之争, 又有何分别?

则弦心中烦闷,看来于穆昇所言不虚,这翼云家的后院,于自己而言,也并非舒心安逸之处,哪有孔雀家来的干净利落。

至于暐暐的夺夫之恨,若是换一个女人所为,则弦绝不姑息。可是这人是暐暐,是于穆昇亲自带回家中之人,无论身份如何,必然有用。有用之人,则弦不便苛责,不然反叫于穆昇为了难,所以小惩大诫算了。

……

翼云瑞见暐暐有点赞同自己的见解,更是头头是道,滔滔不绝:“懵懂少女, 总是对‘所爱’与‘挚爱’,傻傻分不清;‘所爱’是平顺相识,‘挚爱’是逆 境相逢。她如此克己处事,绝非挚爱所为。

即便温润如我,此事若换我身上,有 人敢抢我的女人,我就敢……”他卡壳了,突然不知道自己敢做什么。

“你敢怎么样? ”暐暐也知道他心大胆小,还不依不饶地问他。

“敢抢我的女人,我就敢……破口大骂, ”翼云瑞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不顾礼义廉耻地破口大骂! ”

闻言,暐暐假意惊慌:“你好凶残啊。”

继而花枝乱颤,眼睛眯成月牙,她 望着翼云瑞的大脸,忍不住捏了上去:“你真可爱,要一直都这样可爱下去哦。”

翼云瑞顺势牵过暐暐的手,侧坐到石桌边,眼波流转,一丝狡黠:“小东西, 我们打个商量。 ”

暐暐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听他继续。

“我与你,结义为盟,插足他俩,逐一瓦解,再各自成双,皆大欢喜,岂不快哉? ”翼云瑞神采奕奕,凑近眼前, 勾起小手指,满怀期待。

暐暐也深受感召,举起自己的小手指,与他勾在一起:“好。 ”

两人相视而笑,挨得亲近,相映在岩壁上的影子更是亲密无间。 此情此景,真可谓:形男秀女,一双璧人,其乐融融,其趣陶陶,就连这冰冷的洞府都映衬得秀丽生动。

满屏欢乐之中,只有一个人极不开心,满脸阴郁,冷若冰霜:于暐暐、翼云瑞,当着我的面,你们就敢……

翼云天身藏隐匿符,眼睁睁地看着他俩的眉来眼去,相逢恨晚。

他又气着了,不过这次他不打算针对暐暐,明显就是翼云瑞一个 人的错:深更半夜,还赖在嫂子的院子里不走!心里喜欢一个也就罢了,怎么还想撬走一个?!

其实这样想不公允,明明是暐暐先伸手捏的翼云瑞,怎么能全算他一人身上 呢?但翼云天视而不见了,不公平就不公平,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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