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给他们选择
此时距离末日游戏开启也才刚刚过了两个多小时。
没多少人有胆量或是意识到应该主动询问系统助手去寻找补给，基本上所有人都还在为活下去而费尽心力。
越是离群索居的幸存者反而短时间内越是安全，而那些生活在大都市和人口密集区的人口基本上十不存一。
蓝屿市正是如此。
突然爆发的变异狂潮几乎把整个城市人口活跃区埋葬，而外界铺天盖地的异形植物和昆虫也成了这座城市的新主人。
楚清秋带着郭晓米沿着消防通道逐层而下。
受他影响，郭晓米的心态比原先要好了许多，手里也多了一根拖把杆充当防身武器。
啪嗒。
二人推开消防通道门，刚走到一楼大厅，就发现这里竟然还聚集了几十位幸存者。
大厅的旋转门是用钢化玻璃制的，从里面被人反锁住了，在外面那些变异体的肢体敲击下依然完好无损。
他们很幸运，灾难发生时，大厅里刚好人不多，也没有被丧尸化的个体存在。
但躲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达万商场本身就算是个不错的生存补给地，但是楼上贸易区面积太大，几乎塞满了变异体丧尸，惨叫和哀嚎声始终不绝于耳。
后续想从达万大厦里得到生存物资，并不算是件简单的事情。
大厅里的人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没人有胆量上楼。
但也没人有胆量出去另觅安全地点，人和外面的丧尸就这样隔了钢化玻璃门古怪的僵持着。
大厅里有穿着西装制服的男女白领，有拎着购物袋的中老年，有逛达万影城的情侣......
他们三三两两各自缩在一旁，面色恐慌，在空旷的大厅里分成了数个区域，气氛恍若一潭死水。
而楚清秋和郭晓米就像是游进死水里的鱼。
『又有两个运气好活下来的。』
不少人望了他俩一眼默不作声。
『外面有丧尸，他们也要和我们一样蹲在这里面了。』
待两人走近门边的时候，有人这样想到。
可当楚清秋一言不发拎着斧头就要开门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像是被火烧眉毛般站起来阻止。
“喂你搞什么！”
“你想死别拉上我们！”
“小伙子你疯了吗？个子再大也不够一条街的丧尸吃啊。”
“放开！你想死你自己去二楼往下跳。”
离大门较近那位年轻人似乎始终在以“守护者”身份为幸存者们守门。
他见状伸手就要拉制止楚清秋，却发现怎么也掰不动对方哪怕一根手指。
楚清秋转过魁梧的身躯，眼神冷漠。
小臂轻轻使劲，这年轻人就噔噔噔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没有人想走？”
他发问道。
观察着大街上游荡的丧尸，楚清秋发现这些丧尸眼睛基本都是干瘪的，有些身上还寄生了几株藤蔓植物。
除了离得近的几只以外，远处的丧尸丝毫没有靠过来的倾向。
也许它们靠嗅觉或听觉觅食。
“大哥，跟你走，跟你去送死吗……你以为个子大就有用吗，你知道那些丧尸的力气有多大吗？”
蹲在最里面，穿着皮夹克牛仔裤，剃了寸头的年轻男人嗤笑着说道。
“那东西一挥手就能把你打成骨折，你拿个消防斧又有什么用，你还想和它对砍？”
听了他的话，本来有几位蠢蠢欲动的幸存者齐齐打了冷噤，像是想到什么可怕回忆，恢复成满脸悲观绝望的状态。
是啊，人怎么能打得过怪物呢，还是躲起来吧，起码现在不会死......
“一到六楼，消防通道里的丧尸我都清理了，六楼健身房还有一点水和食物。”
“门我是一定要开的，不愿意跟我走的，可以去六楼躲着。”
在心里规划着出门后的行动路线，楚清秋冷漠说道，低沉的声音清楚传入了大厅众人耳中。
“呵，你这么叼怎么不说把整栋楼都清了。”
“别是想骗人出去吸引丧尸，方便自己跑吧。”
夹克男发泄着心中恐惧与绝望。
脑子中料想在这种情况下，楚清秋也不敢犯众怒对他做什么。
可他失算了。
楚清秋大手拨开人群，周围的幸存者纷纷离他远远的。
他伸手就揪住寸头男的衣领，把他拎起来提在手上。
“你干嘛？你干嘛？有话好好说！”
夹克男双脚在空中不停的扑腾，眼神惊恐。
楚清秋神情冷漠，沉默地把他的头狠狠按在防弹玻璃上。
夹克男的脸紧紧贴着玻璃，艰难地呼吸。
附近有只丧尸察觉到这里的响动，也把血肉模糊的脸凑到玻璃上。
两张脸就这么隔着玻璃深情对视。
“艹，我错了！我错了，我真错了！大哥，啊啊啊啊...”
穿着皮夹克的男人两股战战，口中服软求饶。
啪嗒。
楚清秋扭开门锁。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门开了！门开了！”
寸头男恐惧万分，嚎啕大喊。
嘭！
拉开门后，楚清秋反手挥动消防斧。
斧头钝面呯的一声，把那只离得最近的丧尸的头骨砸爆。
血液混合着萎缩的脑组织溅射在大厅洁白的地砖上。
也溅在夹克男的脸上。
啪嗒啪嗒。
他的裤脚，开始有些黄色液体滴落。
“最后一遍，有想走的，可以跟着我。”
楚清秋面无表情把浑身打颤的夹克男丢回大厅。
一斧打爆丧尸头？
我没眼花吧？
大厅里的不少人本来都做好了尖叫的姿势，声音却被卡在嗓子眼没能喊出来，茫然地发出和丧尸相似的嗬嗬声。
“我、我跟你们走！我叫苏鸣！”
在楚清秋身侧，那名先前被推到在地的年轻人反应过来，举着手加入。
苏鸣穿着白色外套和黑休闲裤，有股书生气，年纪看上去是个大学生。
这时候大厅里才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刚刚是怎么了？”
“门开了！门开了！完蛋了！谁快过去把它锁上”
“他是怎么丧尸头敲碎的？这还是人吗？”
“他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为什么他这么强？”
......
在众人迟疑时，楚清秋已经清理了门边的几只丧尸，大步走出达万大厦，郭晓米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女孩回头望了望依旧没敢起身的众人，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没作声。
她掩上门，迈开长腿大步地走了。
连自救的勇气都没有，秋哥又有什么义务去帮忙呢？
那个叫苏鸣的小伙子虽然没得到楚清秋回答，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想的很清楚，守在大厅迟早会因饥饿口渴不得不去面对楼上贸易区的大量丧尸，短期内安全，但不是长久之计。
跟着强者虽然短期内冒险，但如果能活下来，未来会有更多活下去的机会。
在苏明鸣跟着楚清秋二人走出大厦后，神秘旁白悄然浮现在楚清秋脑海。
【这位叫做苏鸣的年轻人，也许会成为日后团队中最忠诚的铁卫。】
【22小时后，玩家楚清秋的存活几率：15%】
嗯？存活率提升了？
忠诚铁卫……
在前方挥动斧头开路的楚清秋回头看了苏鸣一眼。
这个年轻人正紧张兮兮地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身后，达万大厅里。
有不少人开始偷偷摸摸地往安全通道挪过去。
他们已经有点相信那个大个子说的安全通道清理过，六楼有水和食物了。
其中就有先前被楚清秋按在玻璃上的夹克男。
他脸虽然涨得通红，但脚步却丝毫不慢，推推搡搡地奋力往上冲，也想多抢点生存物资。
推搡中，他的脸被不小心人划破。
而先前溅落在脸上的丧尸体液，却并没有被他好好清理。
哪怕抢到楚清秋在健身房剩下那点食物，他的生命也即将步入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