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中之魔
张万方和王峰二人赶到胡宾开的那家“友谊超市”时，发现门外被人用铁丝网围着，圈出一圈栅栏。
超市大门和侧门也被紧紧锁着，所有采光用的窗户都被蒙了厚厚布料。
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脑袋向来缺根筋的王峰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大咧咧地敲着超市大门，口中喊着：
“宾哥？宾哥在吗？我是王峰啊！”
张万方有些紧张地站在他身后等待。
“...王峰？找我干什么。”
沙哑警惕地男人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同时似乎还能听到铁链抖动声和人的唔唔声。
张万方神情愈发紧张，掌心都有点出汗。
他心底思绪翻涌，不知道这个变态到底会在里面干些什么。
“我和张哥过来，想喊你一起杀个职业者，在末日游戏前好像是条狗，奇了怪了，狗也能当职业者。”
王峰嘴上嘟囔着，突然听到里面隐隐传出的痛呼声。
于是拍拍门，语气激动。
“宾哥你干嘛呢，开门让我也见识见识啊。”
里面的人听到王峰提了“张哥”，笑着回答：
“哈哈...张哥？你说的张万方是吧，早说啊。”
沙哑声音不再那么警惕，似乎很清楚张万方是个什么性格。
咔哒咔哒声响过，有人在超市大门内连续开了好几道锁。
门开了，露出一张男人面孔。
这张脸眼眶发黑，像是很久没有休息。
胡宾赤膊穿着休闲裤衩。
他有点热情地拉着两人进门，随后又把门关上锁死。
门内房间里的景象，让张万方和王峰如遭雷击。
原本数百平的超市里那些货架都被搬到了墙边，中间空出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密密麻麻跪伏着十几名衣衫褴褛的普通人。
这些人都被设备固定在空地上，身体满是伤痕。
有些人背部鲜血淋漓，匍匐着只剩微弱呼吸。
室内通风很差，各种混合物的臭味令人作呕。
“怎么样？”
胡宾朝两人笑笑，表情中有种向别人炫耀作品的乐趣。
“厉害...”
王峰看得目不暇接，喃喃自语。
张万方也勉强笑着。
胡宾得意地摇摇头，说：
“这才哪到哪，你们看好了。”
他把手重重拍击在墙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来，唱歌！”
听到声音，好几个遍体鳞伤的可怜人浑身打颤，条件反射般张口：
“唔！唔唔唔！唔唔唔......”
他们开始学着动物叫声，合唱着钢琴曲《卡门》的曲调。
其中竟然还有男人的声音。
张万方仔细辨别，发现真的有几个男人被固定在最边缘，同样浑身伤痕。
张万方直起鸡皮疙瘩，有些不寒而栗。
“怎么，想不想试试！”
胡宾面露享受，对王峰说道。
王峰同样激动地脸上发红，喘着粗气。
旁边，张万方勉强笑着，对胡宾说：
“宾哥，小峰刚刚也说了，我们来找你，是为了对付一个职业者。”
胡宾看着他，若有深意地笑着：
“怎么，你们俩个也是职业者，还解决不了那条狗？”
张万方生怕他觉得自己别有用心，连忙说：
“不是不是...只是那狗的速度太快，有点克制我和小峰，我俩弄它说不定还得受伤。”
“但是如果宾哥你也在，就稳稳当当了。”
想起自己的职业技能，胡宾颇有些自得。
“好，就帮你们一把。”
“那条狗我也见过，肉质应该不错。”
没等张万方回话，他又问：
“另外...那人家是不是还有个姓南的漂亮姑娘？”
张万方笑容凝固，支支吾吾地说：
“有是有...”
“怎么，小张啊，你不会也对她有想法吧？”
听着胡宾带着侵略性的提问，身处这样的恐怖魔窟，张万方只觉得浑身紧绷。
怎么能这样...
末日游戏前你还和我一起喝过酒...
你明明知道我对南书仪...
这样想着，张万方拳头攥紧又放松，额头渗出汗珠。
但最终，他只是回答：
“没有...没有...咱们...一起爽爽嘛...”
看他低着头一幅窝囊样子，胡宾眼里透露出不屑，口中依旧笑道：
“好说好说，我的作品里刚好还少个残缺的。”
......
不久后，在王峰意犹未尽的神色中，三人走出超市，由张万方的带领着，从黑夜里朝梨花家方向走去。
*
在张万方一行人来到距离梨花家附近不足一公里左右时。
隔着数个街区，梨花就嗅到了张万方熟悉的味道。
附近还有股令狗反胃的复杂血腥味。
它有些焦躁不安原地踱步，然后快速前往主人卧室。
它扯住正在看书的南书仪裙摆，口中呜呜嗷嗷，浑身毛发都有些竖起。
南书仪见状也有些紧张，她安抚着梨花，有些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
“梨花是发现危险了吗？”
梨花用力点头。
南书仪见状也不多问为什么。
她用纤瘦的手臂使劲挪动身体，从床头坐回轮椅上，然后滑动轮椅快速来到原先父亲的书房。
在梨花帮助下，她奋力推开墙边书柜。
书柜后面，竟然又是一间静室。
里面零散摆放着些商业文件和几个储物箱。
梨花推着南书仪进入这间静室，呜咽几声后退到静室外。
在南书仪有些担忧的眼神中，它把书柜重新推回原位。
“隐身、逃跑，怎么都好，梨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书柜严丝合缝合上的最后一刻，传出南书仪有些颤抖的叮嘱声。
梨花嗷呜着表示明白，随后离开书房，静静蹲守在大厅不起眼的拐角处。
它身形逐渐淡化，最终彻底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
*
“就是这吧？不愧是有钱人啊。”
胡宾语气隐隐有些躁动。
望着面前的201号别墅，哪怕是在末日游戏中被疯长的植物缠绕，这栋豪宅依旧隐隐透露出气派奢华的架势。
“书仪在家吗？”
张万方轻咳着，走上前敲着门，想像往常一样先试图搭话。
“煞笔，你以为我们干什么来了。”
胡宾声音沙哑地嘲笑着，径直走到旁庭院草坪。
他一脚踢碎落地窗玻璃，走进别墅。
张万方和王峰面面相觑，也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