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草原的问题，从来不是打不过，而是无法斩草除根。

赵国破楼烦，讨东胡。

秦王政使匈奴不敢南下牧马。

紧接着却是白登之围。

汉武帝刘彻追亡逐北，从此漠北无王庭，直接驱逐匈奴。

到了汉末公孙瓒和曹操还能压着草原民族打。

一转眼天翻地覆，五胡乱华。

草原的问题在于辽阔无边，资源匮乏。既没有办法将之同化，又很难派大军讨伐。

只要这片土地仍然存在，杀了匈奴，还有鲜卑；灭了鲜卑，还有契丹。契丹亡了，还有女真，蒙古……

进入大漠约有一日。天高地阔，劲风如刀。

冬日的北边远比南方来得要冷。

辛弃疾很快便感觉到了严重的不适。他不安地询问李广道：

“君侯，这大漠无边无际的，看上去又处处相同。我们怎么能找到那些南下掳掠的鲜卑人呢?”

李广勒紧马缰，驻马眺望，同时回答：“不用担心，我能嗅到他们身上的恶臭。”

李广界限突破后，获得突破技燕然勒石。被动为向胡虏移动时，提升百分三十的移动速度。此外，获取一百里内的胡人信息。

从进入大漠开始，李广就注意到了那支一直在向着大漠腹地逃窜的队伍。

现在，双方距离不远了。

…………

夜色如刀。

鲜卑大营点燃了熊熊烈火。两个鲜卑人围坐在火堆旁，呼呼喘着热气，啃着手里的干肉，喝着羊奶，笑容满面。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道：“比绒，这次我们又抓了不少肥羊！到时候你打算要几个?我看到一个屁股大的，一定好生养！”

另一人慵懒地撑着身子，打着哈欠，回答：

“我家里已经有一个母老虎了。这次回部落，还是让头领给我换几头羊羔实在。等明年冰雪解冻，草长水满。羔羊长大，明年一年的生活就有着落。等冬天或许就不用南下打草谷了……”

“打草谷有什么不好?”之前那人一下坐起来，忿忿不平道，“那些南人如此软弱。一看到我们出现，便只会丢下妻儿逃命。要我说，我们就该一直留下南方，奴役他们。让他们给我们养羊喂马……”

仿佛是上天都看不惯这般痴人说梦的话语。

火堆突然噼啪响了一声，打断那人的话。

那人并未反应过来，停顿了两秒，便想继续方才的话题。这时，却有一支利矢凌空飞来，直接贯穿了他的身躯。

“什么人?！”比绒明显比自己的同伴机警得多，几乎是同时他便站起身来，朝着四方厉喝。

黑暗中德山坡上，李广松开手指，又是一箭射出，正中比绒胸口。

辛弃疾暗道了一声厉害，能够在这浓重的夜色中百发百中，也难怪李广能够成为被倚重的大将。

辛弃疾一向自视甚高，可在遇到李广，章邯一行人后，才明白天外有天的道理。

李广放下长弓，向前一挥手。蒙古突骑便分成两列，朝着鲜卑营地围了过去。大秦游骑兵驱使着躁动的战马，从正面冲向鲜卑大营。

这驱赶包抄的战术，被称为‘驱羊之术’，出自李牧。从正面击溃敌人，然后两翼徐徐包夹追赶，直至敌人崩溃。

鲜卑有着大漠勇士的勇武。意识到遇袭后，他们聚集了不过几十人，便驱马朝着大秦游骑兵冲来。

“杀！”

辛弃疾还是第一次与胡人作战，兴奋溢于言表。

他驱动战马奔驰，高速地冲锋令他无法过多思考。辛弃疾只是死死盯着迎面而来的那胡人。

交错。

辛弃疾挥剑劈砍，敌人也同样挥动弯刀。

没有什么战斗技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辛弃疾只感觉滚烫的鲜血扑面涌来，一时都无法分辨那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

等冲出十余步，辛弃疾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哈哈大笑。为自己幸存，也为自己斩杀胡虏。

巨大的人数差距和装备差距面前，几十个鲜卑人连一点水花都没溅起，便被碾碎。他们的行为与其说是冲锋，不如说是送死。

大营正中，鲜卑头目於于愤掀开帘子走出来。正在享乐的他突然被打断，一时怒火不知道该往何处发泄。

可一看到眼前场景，於于愤直接傻了眼，气焰消失大半。

只见营内火势弥散，大秦游骑兵在其中横冲直撞，势不可挡。

“混蛋！”

於于愤怒骂了一句。他不知道这些骑兵从何而来，也没意识到情况有多糟糕。

迎面。

辛弃疾一眼看到人群中旁若无人的於于愤，明白这是个头目，便驱马朝这边冲来。

於于愤也随即看到了辛弃疾。他冷哼一声，从旁侧取过一柄长刀，横在空中，作势要将辛弃疾一刀劈下马。

辛弃疾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他哪儿知道敌人想干什么。

“杀！杀！杀！”

辛弃疾的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为了那些死去的渔阳百姓，杀光敌人复仇！

血，只能用血来偿还！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技能，文豪发动。

辛弃疾勇武提振，自身攻击力，敏捷提升。攻击时有几率触发会心一击。

“死！”

“啊！——”

两人几乎是在同时呐喊咆哮。辛弃疾俯身挥剑。他看到了敌人的刀朝自己挥来，但已没有时间躲避。

於于愤的刀几乎是贴着辛弃疾的头皮掠过。

但与之同时，辛弃疾却已借助战马的速度，将於于愤的头颅斩落，高高扬起。

到了这时。

鲜卑人才终于意识到出现在大漠的这支军队不是任他们欺凌的燕军。

“莫非是武安君李牧来了?”

一时恐慌的情绪在营中蔓延。鲜卑人开始不顾一切，抛弃一切背对秦军逃亡。

一匹匹战马载着主人冲出营地，涌向黑暗。

与之同时，早已到位的蒙古突骑形成两道坚固的人墙，将逃亡的鲜卑人堵截在中央。

鲜卑人当然不肯在这时多生事端，去冲击蒙古突骑的战线，只是沿着蒙古突骑空出的道路狼奔豕突。

蒙古突骑则一边驱逐，一边射杀敌人。如同猎人猎杀自己的猎物。

鲜卑人血勇，不肯只挨打不还手，纷纷怒气冲冲地弯弓搭箭回射。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敌人弓马远比他们娴熟。

射速，护甲，穿甲，移速，攻击力全面碾压！

鲜卑人崩溃了，如无头苍蝇般四散逃亡。

蒙古突骑没有怜悯，收弓换上短刀，从两翼如两双不可阻挡的大手，绞杀敌人。

战后。

李广将斩杀的鲜卑人头颅垒成京观，放置在水源旁。派出数十信使，要求附近的部落献上人质和礼物。

又派遣千余骑兵护送百姓南归。

白起麾下的李存孝不日抵达易水河畔。燕王喜自缚双手，带着一众公卿出城乞降。上表曰：

“臣生不能保社稷，护百姓。愧对先祖，耻为君王。请入咸阳，伴君左右，扫殿奉汤，为王奴仆。”

从秦军侵入燕国开始，约莫半月，燕国灭亡。

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燕国人或许是不满燕王喜投降的举动。一个燕国人找到白起，对白起说：君侯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眼下又手握二十余万重兵。只要您愿意的话，便可南向称王，燕国人必然很欢迎您的到来。白起闻言，平静地回应道：皓月的光辉无法与太阳相提并论。遂斩燕人。

是日，岁终。